“您到底有什么目的？舰长大人？如果您需要丽塔的侍奉，何须使用如此手段呢？”
丽塔将眼前被冻结的茶壶化开，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自家舰长竟然用这种手段？
“目的？真是太令我伤心了丽塔，我将事实告诉你，你竟然这样子猜想我吗？”
“如果是没有任何目的，您又怎么会跟丽塔说这件事情呢？舰长大人？”
丽塔呵呵冷笑，对于高肃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去信，哪怕祂说的句句属实。
“那，要我洗掉你这段记忆吗？如果我的行为对你造成困扰的话……”
“您好坏啊，舰长大人，既然让丽塔知道了，还想洗掉丽塔的记忆。”
丽塔的眼里闪过一丝精芒，重新取出安眠养神薰衣草，放入茶壶中冲泡了起来。
“不过，既然这样，鉴于舰长大人这样的情况，丽塔有个请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放下手中的热水壶，丽塔笑意盈盈地看着映在眼前高肃的影子，好像是看出了什么。
“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别说了，丽塔……”
“唉呀，舰长大人……丽塔想要……知道一些……”
“丽塔！丽塔！”
幽兰黛尔见着自己的副官看着自己傻笑，不由得感到奇怪，丽塔傻笑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怎么了？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从回忆中被幽兰黛尔叫醒，一脸迷惑地看着她。
“对于那个突然出现的虚数之树的树主，你有什么看法？要知道，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这个组织……”
幽兰黛尔幽幽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杯，啜饮了一口薰衣草茶。
“说不定是异世界的来客？”
“你是说，从破灭的世界泡里借助某种工具，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吗？”
幽兰黛尔奇怪地看着丽塔，曾经经历过这种情况的幽兰黛尔想到了一种可能。
“毕竟琪亚娜她们不是说出他的身份么？虚数之树的树主，量子之海的摆渡人，曾于地中海研究石像，也曾在英国伦敦当过侦探等等。”
丽塔点了点头
“不错的猜想，幽兰黛尔大人，但是您是不是忘记了他还有一个身份？”
“呃？是什么？”
对于丽塔给自己浇了一盆子的冷水，幽兰黛尔咳嗽了一声以便掩饰自己的尴尬。
“休伯利安号的舰长……”
丽塔将手搭在病床上，看着幽兰黛尔，幽兰黛尔则是看着散发着淫媚之感。
瞳孔上还散发着诡异粉色心型光芒的丽塔，幽兰黛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丽塔？你没事吧？你……你是被控制了吗？”
幽兰黛尔英气的脸上，充满满了疑惑与不解。
“您是不是太累，产生了错觉？幽兰黛尔大人？为什么您会觉得有人能够控制丽塔？”
丽塔眨巴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澈妩媚，刚刚那种混浊且又淫魅的感觉消失不见。
“说起来，如果不是像这样子突然停电的话，我们也没有机会这样静下来闲聊。”
丽塔开始将话题转移，某些事情，暂时不能够让现在的幽兰黛尔大人知道。
“唉……”
幽兰黛尔无声叹息，顺着丽塔的话语就说了下去，她的直觉隐隐约约地告诉她，自己的副官好像变了，但是哪里变了，却又说不清楚。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消磨时间了。上一次一起聊天还是刚刚收养史丹的时候吧？”
“是啊，都过去这么久了……”
丽塔的眼中露出一抹的怀念之色，然后又看了眼时钟，还有五分钟就要跨过午夜十二点。
“又是一年要过去了……”
“是啊……又是一年……”
幽兰黛尔也跟着丽塔说道，这一年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律者多了起来，新冒出来的组织—虚数之树等等。
“希望这新的一年里，我们可以将崩坏彻底驱逐出这个世界。”
少女也知道这话说得非常傲慢，但是她认真觉得，只有不切实际的梦想才适合作为努力的目标。
“驱逐么……”
听着幽兰黛尔那狂妄的话语，丽塔不由得微微叹气，不愧是您呢。
“呵呵，这个可以算是幽兰黛尔大人的新年愿望吗？”
丽塔这么说着望向了窗外，看着那闪烁的星空，她不由得在心中默念：
幽兰黛尔大人，希望真的能够如你所愿吧。
然后又看向幽兰黛尔，蔷薇色的眼瞳中包含笑意。
“既然女武神幽兰黛尔已经许下了她的愿望，那么接下来，就该到少女比安卡许愿的时间了。”
“诶！？”
对于丽塔说出这番话语，幽兰黛尔不由得感到疑惑。
“请稍等片刻，幽兰黛尔，不，比安卡大人（琪亚娜大人）……”
丽塔起身，转向黑暗中的手推车，幽兰黛尔望去，黑暗中亮起跳动的橘色烛光。
她之前从来没有机会和丽塔共度新年。难道这就是今年流行的迎新方式吗？
即便知道幽兰黛尔的身份，丽塔还是精心准备了幽兰黛尔的生日蛋糕。
“这是丽塔给您做的最后的一个生日蛋糕了，比安卡大人……”
“最后一个吗……？”
丽塔莫名的话语让幽兰黛尔微微一愣，随即又释然了。
“也对，那只是我随手填的日期罢了，没必要特地庆祝。”
“并不是哦~”
对于幽兰黛尔的那番话，丽塔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微笑。
“比安卡大人，日期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但庆祝生日的仪式却会赋予它特殊的意义。”
“对一年来成长的纪念，或是对未来许下的心愿，都将让这一天与众不同，成为一个新的起点，所以，就算是随手填写的生日，也值得认真庆祝。”
“是吗……？”
金发的少女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看着闭上眼睛的幽兰黛尔的面容，丽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
“无论您其他的身份，在丽塔心里您永远是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
微微握紧双拳，丽塔知道，那个名为雷电芽衣的第三律者，会为了那个名叫琪亚娜的少女，不择手段，这在天穹市和她交手的过程就能够体会到。
“丽塔希望，您能够暂缓雷电芽衣小姐帮助琪亚娜小姐收集散落的意识……”
时间回到，丽塔和高肃交谈的时候，丽塔对高肃提出的条件便是这个。
“这个？你确定吗？”
“是的，丽塔希望，她能以幽兰黛尔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多生活一段时间……”
丽塔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将准备烘烤的蛋糕放进烤箱，定好时间以后倚靠在厨房的门扉上。
“作为交换，丽塔可以帮她们在天命总部做任何一件事情，当然，摧毁天命总部以及暗杀主教大人除外……”
丽塔的话语，正中高肃的下怀，也正好，契合了琪亚娜她们的目标。
这可是丽塔送上门来的，祂什么都说明了，但是丽塔还是上钩了。
正如高肃所说，只要丽塔什么都不做，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都是可以的。
很可惜，丽塔还是败了，败在了人性与人心这一人类都拥有的共通点上面。
无论在怎么完美的人，人性与人心都是不可避免的，即便是奥托，在高肃看来，都是满身的破绽。
“确定吗？丽塔，我说过了，你只要当做这件事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就好了，我知道，你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的……”
“丽塔知道的，但是丽塔无法对幽兰黛尔大人坐视不管，就像您曾经无法对丽塔坐视不管那样！”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我希望你能够帮助一个人，在奥托卸任将天命大主教交给德丽莎之后，帮助她坐实天命大主教的位置，并且协助她，掌控天命，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天命成为慈善组织……”
“放心，绝对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而且，你一定会全心全意辅佐她登上那个位置的……”
像是为了怕丽塔不肯听话那样，高肃还补上了最后面的那一句话。
“您要德丽莎大人登上主教这个位置做什么？现在的她并不合适坐那个位置……”
高肃的话语，让丽塔想起了自己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德丽莎，其中就有一个行驶的手段和这个纪元的奥托主教没有任何的区别。
“丽塔，没有人天生就是领导者，即便是你们的奥托主教，也是一步步地成长到今天的……”
这番话语，让丽塔沉默无言，双手不由得微微紧握，脸上的肌肉失去了她的控制，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开口。
“您真可怕，主教大人和您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不不不，无论是哪一个主教，他们的手段我都比不上，丽塔你可真是高看我了……”
“是吗？”
丽塔知道高肃不能够说谎，所以祂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真话，但是，赤裸裸的阳谋往往比阴谋更加的可怕。
因为阴谋和阳谋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可以说破，一个不能说破，阴谋说破了以后就没有效果，而阳谋即使说破了也没有办法。
“丽塔知道了……”
伴随着烤箱烘焙好蛋糕的声音响起，丽塔点了点头，单方面挂断了和高肃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