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高某的妻子，虚数之树的智库，理之律者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真是好手段！”
待到布洛妮娅走后，高肅极为高兴地赞美说道，将手摊开，一堆湛蓝色的晶体出现在祂的手中。
这是祂从布洛妮娅的体内取出来的纳米机器人，不一会儿，那些纳米机器人活动了起来，化作梳着单马尾的布洛妮娅的身影出现在祂的面前，看着那个身影，高肅做回到藤椅上慢慢地开口：
“脑是人体重要的器官，控制着人类一切生命活动，人所有的思想情绪都是由大脑产生的。”
“因此，在理论上，只要能控制调节大脑的活动就能控制一个人，比如可以让纳米机器人在做某事时刺激多巴胺分泌……”
听着这话，布洛妮娅的虚影露出得意的微笑，似乎是在为自己在某些方面赢了高肅一筹而感到开心：
“但还是比不过你的洗脑，我亲爱的肅先生，布洛妮娅这个只不过是科学，而你的，已经是神学了。”
“更何况，布洛妮娅这个只是将自身的信息素寄存在纳米机器人里面。”
“肅先生将纳米机器人从布洛妮娅的体内拿出来也没有用，纳米机器人里面存留的信息素已经和布洛妮娅混合在一起了。”
高肅深吸了一口气，这群女人真的对自己挺狠的，这个手段挺让祂感到骄傲的，不愧是自己的女人，沉思道：
“刚才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丝丝的违和感，为什么现在这个时间段的你会做出这种猜想，果不其然……”
“可是我现在又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初在量子之海里面，你没有对骇兔做这种事情？”
“世界泡，终究只是世界泡，并不是虚数之树上的叶片，破灭只不过是须臾之间，无法承载如此庞大的信息素。”
布洛妮娅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带着些许的奶味，但在这之间又带着些许的清冷，高肅捏了捏晴明穴：
“你在纳米机器人里面存了多少信息素？”
“对你全部的爱。”
简短的六个字，却凝聚了她一生的心血，布洛妮娅望着高肅，眼角通红，带着得意的微笑：
“怎么样，布洛妮娅帮你攻略自己，省去了高肅很多的麻烦事，不会让你在向之前追布洛妮娅那样走很多的弯路了……”
“而且啊，在快要消散的时候，我还是知道了你和笨蛋琪亚娜要做的事情，这样看起来，我果然还是弱了她一头啊……”
由纳米机器人投影出来的布洛妮娅虚影的脸上那得意的笑，看起来极致的妖娆， 妖娆，却又透露着浓浓的悲伤气息。
布洛妮娅走到高肅的身前，想要在抚摩一次祂的面庞，但她的手，却穿了过去，看着这一幕，她只能够叹一声奈何：
“肅啊……我连这一步都做不到了啊……”
一声轻呼过后，她的虚影开始闪烁，最后化作湛蓝色的光点，消散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高肅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心脏被连根拔起了般，只能叹息：
“自作孽，不可活啊……”
然后便是站起身，将从珊瑚岛得到的玩意藏好，并且把休伯利安号设置为自动驾驶模式后，朝着医疗室走了过去。
半路上，祂遇到了戴着黑框眼镜，脖子上围着深青色围巾，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外穿灰色加长外套，腰扣上有逆熵的标志的男人，是瓦尔特·杨。
“我们可以聊聊吗？”
“聊什么？我？还是理之律者核心？还是关于琪亚娜她们，还是，因为特斯拉的事情？”
听着瓦尔特的话，高肅随意地倚靠在墙壁上，站姿慵懒满是王者之气。
身上一袭黑袍禁欲而严谨，胸前原本应该扣上两颗扣子散开，呈现出略微有些小麦色的胸膛。
瓦尔特·杨一脸凝重地看这面前这个看起来慵懒潇洒的男人，沉声地说道：
“你！”
“我？目前，姑且可以用鳏夫这个词来称呼我，当然，鳏夫这个词是薛定谔的猫一样的悖论罢了。”
高肅伸手打开窗户，窗外有风吹进，吹得休伯利安号上的走廊极冷，来来往往有几名机组人员路过，脚步匆匆。
瓦尔特·杨看着高肅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看出来，神秘，莫测，高肅给他的感觉就跟那位奥托主教一样。
被瓦尔特·杨一直盯着高肅心里在想，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断背吧？开口给他说媒：
“约阿希姆先生，我觉得特斯拉是个不错的女人，就是你一直晾着她，可能让她的精神发生了一下变化。”
说道这里，高肅从黑袍的兜里拿出一个装着晶莹的紫色液体的试剂，朝着瓦尔特·杨递了过去：
“这是能够让你的身体从律者核心的侵蚀当中恢复过来的药，毕竟，你不是原生律者，无法完全适应的律者核心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损害。”
高肅说完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见，等着瓦尔特·杨做出抉择，看着那试剂，瓦尔特·杨开口道：
“这种试剂能够进行量产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没人敢去做这种事情罢了。”
高肅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这个打算做一些事情的前任理之律者，祂终于还是等到了他的疑问：
“为什么？”
“原材料来自虚数之树的树冠。”
所谓的试剂，只不过是祂的一个念头罢了，如果祂不说这个是能够治疗瓦尔特·杨身体的试剂，那么这就只是一试剂的葡萄汁罢了。
“！”
听到高肅的话，瓦尔特·杨有些惊住了。
“而且，能够继承核心成为原生律者的，已经有了一个例子，不是么？”
高肅说的例子，让瓦尔特·杨疑惑了：
“你是说K—423？”
“她叫琪亚娜·卡斯兰娜，我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叫错我妻子的名字，约阿希姆。”
极光透过车窗照射在高肅的脸上，落下一片斑驳的阴影，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瓦尔特·杨叹了口气：
“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还没有死，被奥托死死地握在了手中，她未来的处境将会比现在更加艰难。”
瓦尔特·杨的劝诫在高肅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友善一点的小丑罢了，祂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奥托？约阿希姆，你应该知道，人都是有弱点的，即便是天命的主教，也是人。”
然后，迈着步伐朝着医疗室继续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祂的声音才悠悠地传来：
“只要有弱点，就没有什么是不败的。”
“这句话对你自己也适用！”
瓦尔特·杨抓着那一管试剂，对着高肅喊道，但是，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