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这个混蛋！白痴！大笨蛋！呜呜呜呜呜呜……”
黑希趴在椅子的扶手上，止不住地抽泣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羡艳琪亚娜和西琳的关系。
“哭泣的大姐姐别哭了好不好？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呀？不要伤心，莉莉来找你玩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嘤嘤如孩提声在黑希的耳边响起，她从座椅上抬起头。
眼角带着泪痕，发现之前见过的那个木偶正站在她的面前，拿着一张手帕放在她的面前，甚至还可以问道手帕上淡淡地馨香。
“真恶心，怎么又是你？我说过了我们才不是什么同类，不要再缠着我了！谁需要你假心假意的怜悯，滚！。”
黑希有些嫌恶地看着面前的人偶，一把将那个手帕打落在地上，跳了起来。
“你怎么拒绝莉莉呀？而且，莉莉不明白！莉莉只知道莉莉就是莉莉，同时也知道莉莉就是大家！”
那个人偶歪了歪脑袋，发出嘎吱的响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回荡，显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可怜的约翰，死掉了，不过没关系，一个倒下去，两个站起来！两个倒下去，四个站起来！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们是同一个人，大家都是同一个人！他也是，我也是，你也可以是！人人都可以是律者！”
听着莉莉的话语，黑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了，还不滚？”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离开呢？这里又没有别人，你不是最喜欢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了吗？”
人偶看着黑希说道，黑希横了人偶一眼：
“关你屁事？小孩子家家这么喜欢探讨大人的闲事做什么？快滚回家里面找你妈妈喝奶去吧！”
然而，人偶听到这句话，用着捧读且又恍然大悟地方式，阴阳着黑希：
“哦↗，莉莉懂了，你被排挤，被讨厌了，所以才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躲进小房间里，对不对？”
“滚！小小年纪，装尼玛的懂王呢？是不是家里人刚刚火葬把骨灰洒了的时候碰巧遇上了洒水车？”
黑希愈发地有些烦躁，支配律者则是更加的得意，语气愈发地高昂：
“咦？莉莉弄错了吗？难道不是因为你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才躲在自己创造的小房间里哭鼻子吗？哈哈哈，看了真可怜！”
“你只是那个女孩的影子，是荒谬怪诞的谎言！但是现在，连她也不需要你了，哈哈哈！”
那个人偶的话语，愈发地让黑希敢到烦躁，咬牙切齿地看着人偶：
“闭！嘴！你已经死了，我不会让高肃收了你的，绝对不会！！！”
见着黑希跳脚，支配律者愈发的兴奋：
“她已经有别人了，不是吗？她有她的姐姐，她的朋友，有了一大堆关心她的人，再也不孤单了。”
说到这里，人偶哐啷哐啷地走到黑希地面前，抬起头仰望着黑希：
“你看，她跟她的朋友直呼姓名，而你呢？你连名字都没有！嘻嘻嘻嘻！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闭嘴！”
黑希被气得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着，支配律者继续蛊惑着黑希：
“你明明知道的，你和那个西琳没什么不同，和我们没什么不同！”
与此同时，黑希看不见的丝线开始垂落，然后，绑缚在她的四肢和脖颈处，开始一圈圈地缠绕。
支配律者伸出手指，在黑希胸前那个代表着死之律者的铭文画着圈圈：
“她讨厌你，她否定你的一切、她希望你根本不！存！在！”
甚至说道不存在最后的三个字的时候，支配律者还用力的点了三下！而后，继续轻轻地点着黑希的胸口：
“你总是叫她胆小鬼，可实际上，你才是那个真正的胆小鬼，不敢面对现实、害怕被她抛弃的胆小鬼！”
“我要撕烂你的狗嘴！”
黑希拿出镰刀朝着人偶挥舞着过去，然而，却被人偶给躲开了，躲开黑希攻击的人偶看着她：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哈哈啊哈哈哈，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然后又带着些许地疑惑问道：
“真可惜，真可惜。明明拥有这么优秀的素质，为什么不肯成为我们呢？”
但随即，又话锋一转：
“不过，没关系，线已经缠绕到你的身上了，我会在支配剧场里面，期待你的，再，次，光，临！”
说完，支配律者便消失不见，黑裙的少女狠狠地将手中的椅子扶手捏成了碎末。
这里是她所创造的世界，破坏这一行为本质上并无意义，无法作为发泄情绪的出口。
“希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只空留下无能的咆哮，回荡在这片寂静地空间当中，仿佛像是吵醒了希儿一样，她伸了个懒腰：
“呵欠……”
睡觉睡到饱的感觉自然是好的，不仅仅希儿是这么觉得，抱着符华睡觉的高肃也是这么觉得的。
高肃翻了个身子，准确的说是把小识夹在中间，然后在抱着符华，识之律者则是抱着符华，还没有睡醒：
“唔……老古董，我们不要这么早起床好不好？昨晚好累啊，你精力还这么旺盛吗？”
“昨晚，明明说不要休息，决战到天亮的是你……小识……”
高肃刚刚念的诗听懂了的符华脸色不由得一红，昨晚她是真的承受不住高肃的攻伐，一时间竟然有些怀疑自己是练过的吗？
甚至，对于高肃这种把世界蛇和逆熵视为无物的做法感到诧异，凯文和博士们真的一点都没发现高肃的行踪吗？
“啪！”
就在这个时候，高肃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上，给她来了一发精神注入，识之律者瞬间龙精虎猛，捂着屁股坐到了符华的怀中，瞪着高肃：
“你这个家伙！”
“好了，精神和体力都拉满了，这种恢复手段，我觉得你们也可以学一学，到时候，就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无视着识之律者的眼刀，高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来，符华则是叹了口气，感觉他是在逗傻子一样逗着小识。
“阿符，下次能不能多一点表情或者是声音，毕竟两个人在沉默中且又都没什么表情的进行合卺之礼是不是有些奇怪？”
高肃将练功服从虚数空间中拿出来，放到了符华的手上，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符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比如？”
“只要不是小识那样就好了……”
高肃叹了口气，她们两个昨晚，真的是让祂一言难尽，但凡是个人，都不能够冷淡到这样子吧？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当初回溯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吗？高肃不由得暗暗想到，是不是自己操作失误了？
祂的目光也随着符华的动作一路下移，然后伸出手捏住了符华那并不丰满但手感却好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玉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出现在那里。
虽然她胸前略显贫瘠，但那从后背延伸至臀部的曲线却是让人无法拒绝。
符华伸出手打掉高肃作乱的手，瞪了祂一眼，符华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的着迷于她，又如此的精力旺盛。
她感觉自己遇到高肃之后越来越像个女人了，但她依旧是原先那个符华。
“话说，昨天下午的时候琪亚娜让你传授除去太虚剑神的毕生所学，你咋有些迟疑了？”
一边帮小识整理着头发，高肃一边询问道，符华从床上站起身，走进洗漱间：
“辈分乱了……”
“你们本来不就是亦师亦友的嘛？”
将小识的头发穿过背后的环扣，高肃不免有些疑惑，辈分乱了有什么的，都可以不用姬子抢先一步师徒丼才是关键好吧。
见着高肃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正在洗着脸的符华又洗多了一遍太阳穴。
清洁完之后，符华将毛巾晾好，走回到房间，坐在藤椅上跟高肃对视：
“想要深入学习功夫，她得跟我行拜师礼，虽然我有教无类，但，这样，我们之间的辈分就乱了。”
“而且，武功，是杀人技，一招一式，若没有武德，下手便会不知轻重。”
“琪亚娜现在的心性虽有好转，但仍旧不适合练武，欲要练武，先练心境……”
端起高肃给自己斟好的茶，符华淡淡地啜饮了一口，跟高肃分析道，高肃看着符华，扯了扯嘴角：
“大家都是神州人，说话就不能敞亮一点，你直接说，非你的真传弟子不能习得你的武艺不就得了，隔着这儿和我咬文嚼字呢……”
祂怎么不知道符华的意思呢，不就神州江湖武林的规矩么？练武出生的都讲这个，什么非真传弟子不传之类的。
虽然符华不会出现那种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情况，但，她在徒弟这件事情上，渐渐有些心累了……
“嗯……”
见自己的话语被高肃戳穿，符华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思索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其实，她现在有律者核心傍身，在圣芙蕾雅学到的女武神格斗技已经能够初步防身了。”
“而且，在对崩坏兽作战，我们更多的是依靠着先进的科技的力量，就像太虚之握和羽渡尘一样。”
高肃则是伸出了手，摆了摆手指：
“但是，不可否定的是，你们还是走的肉体强化而非机械飞升路线，不是吗？”
“而且，你身体内的细胞发育形态已经被固定了，也就是说，你的身体外形再也不会成长，或者说老去……”
符华则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高肃，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奇怪，不过，却没任何的问题：
“你不是这样的吗？”
“我？准确的说，我的身体素质远比你要强，你会输给时间，而我不会，我们的身体素质在意义上便是不一样的。”
“但，有了律者核心就不同了，这个玩意，让你不在受到时间的限制，哪怕过了千万年，你也还是这副十八岁芳龄的模样！”
“咳，正经一点！”
看着高肃又开始嘴上跑马，符华轻咳了一声，高肃则是摆了摆手：
“你都能够死而复生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吗？而且，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话题又回到你是谁这个问题上来了不对吗？”
说到这里，高肃停顿了一下，看到识之律者还在洗漱间刷牙洗脸，切断了符华和她的感官共享，凑到符华的耳朵旁小声的说道：
“或者可以这么说，其实真正的符华早在当年的太虚山事变当中死去了，但是，她的意识虽死，但肉体尚存。”
“你是‘符华’身体内新诞生的意识，就跟小识一样，被‘符华’那五万年所积攒的庞大的记忆给冲刷，认为自己就是符华。”
“还记得你当初找回自己记忆的那段空白期吗？你看，这是不是就是细思极恐的一件事情呢？”
高肃说完，重新将感官链接起来，然后，撩开符华遮住额前的碎发。
轻轻地亲吻在了那一道并不怎么显眼的红色丝线上，这是当年符华的徒弟，带给她的创伤。
符华的身子一激灵，双手扶着椅子不让自己软下去，自己的命门为什么会在那种奇怪的地方，看着高肃的喉结，叹了口气：
“你比奥托还能说，不得不承认，我刚才有那么一点被你说动，在那么一瞬间，对自身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嗯，看起来，我失败了……”
高肃离开符华的额头，轻声地笑了一下，给自己还有符华斟了一杯茶之后，慢慢地啜饮了一口，看着那样性格乖张的高肃，符华问道：
“你的性格总是如此吗？”
高肃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因人而异，毕竟总是拿着一副面孔对外的话，不仅仅是别人，就连自己都会对本身的存在形成一个固有的印象，就像，在琪亚娜她们眼中的你，和小识……”
“而且，有人扮演了冷淡的白脸，就得有人来扮演火热的红脸，不是吗？”
与此同时，小识也从洗漱间出来了，端起茶杯就一口灌了下去，感觉到她的动作，高肃腰间的虚数圆环亮起橙色的光芒，祂看着符华说道：
“等下身体可能会有些不适，大概也就是类似于晕车那样吧，阿符，要小心咯~”
“嗯！？”
还没等符华和小识反应过来高肃要做什么，只见一阵空间晃动，他们三人还有桌椅就原封不动地来到了逆熵的训练室内。
“唔……”
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阵阵反胃的感觉开始涌了上来，终于，在走到垃圾桶旁边的时候，忍不住了：
“呕……”
符华也顺势让小识帮自己的那一份呕吐，也给吐了，小识吐完，高肃将给她们斟好的茶水递上：
“来，漱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