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怎么不跑了?”
穿着粗气的琪亚娜一脸黑线地看着那再一次挡在自己面前开着蓝色机车的高肅,这个家伙就跟个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自己已经用空之律者的能力进行数次的空间转移了。
“我说,为什么你老是追着我不放呢?你这也太缠人了!”
可每次都还是被他找到,无奈,琪亚娜只好扶额叹气,在自己身后打开了空间转移的大门跳了进去。
“仆从,我饿了,快去给你的女王准备午餐!”
他的视野中钻出来一个白色小脑袋,西琳飘浮在他的面前,一本正经地和高肅对视。
“嗯?”
高肅狐疑地看着她,然后一把抓过她揉搓起她那有些肉嘟嘟的小小脸庞。
“什么仆从呢?现在我才是给你吃饭的人,而且,现在的身体在琪亚娜那里,你想怎么吃饱?嗯?你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小小人偶罢了。”
“吾不管,呜八官,凝累,呜握了,快娶给呜准备卧蚕!”
被高肅揉搓着脸的西琳含糊不清地说着。
“那你得先帮我找到琪亚娜才行啊,是吧。”
高肅松开了面前有些萎靡的西琳,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啊,人类,你早点帮我掌控那具容器多好。”
西琳趴在高肅头上淡淡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高肅的头上很舒服,高肅开着机车在天穹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着,寻找着琪亚娜的身影。
听得头上那小小人儿的话语,高肅的眼睛打了一个转,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透过后视镜看向了自己头顶那个小小的少女。
“你现在不是掌握着么?你在说什么胡话?”
听得高肅的话语,西琳不悦地砸吧了一下嘴巴,用小拳拳捶打着他的脑袋。
“啧,人类,你才是在说什么胡话,我和她不是同一个人懂吗?你不对劲。”
感受着那来自头顶的按摩,高肅不由得笑了。
“人格分裂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人格分裂的,反之,还认为周围的人都不太正常,该怎么说呢,其实你和她是同一个人懂吗?只不过分成了一个名叫琪亚娜,一个名叫西琳的人格罢了。”
听得高肅的话语,西琳翻身闭着眼仰躺在高肅的头上。
“不知所云,懒得理你,赶紧找到吃的地方,我饿了!还有,她在左边!”
“哦哦,谢谢了。”
“嘁,人类,这是我给予你的赏赐,你就好好收着吧,到时候记得献祭食物给你的主人,不过,你们人类,总是犯下相同的错误。为了拯救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真希望你能失败。”
“就像那个红发的人类一样,可是,她从没有想到,伴随她的牺牲,在琪亚娜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一个让我再次归来的裂缝。”
“一个只知道逃跑的胆小鬼,可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我和她的……容身之地……因为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我重回人世的容器。”
“她的过去,她的名字,是你们人类打造、用来囚禁神明的枷锁,你努力想要挽救的那个女孩,从一开始就只是幻影,如同太阳底下的肥皂泡一般。”
高肅看着头上那吧啦吧啦说出一大段话的西琳,这家伙原来这么能说会道的吗?这么能说会道这么不天天在琪亚娜的耳边巴拉巴拉?但凡有点脑子,就算在琪亚娜耳边当个说书先生,也不至于落得个这个下场。
“我努力想要挽救的女孩其实只有一个,但是她却精神分裂成了两个人格罢了,然后其中一个人格还在我的头上吧啦吧啦地说着消灭另外一个人格,西琳,哦不,应该叫你琪亚娜,你还说你没有人格分裂?”
“别用那个名字称呼我!人类!”
高肅头上的小小少女,转了个身,然后开始一根根地开始拔起他的头发。
“凎!别扯啊,给我松开,不要一不开心就扯我头发”
崩坏和他的使者就这么友好的交谈着朝着琪亚娜的方向前进着,在街道的阴影处,原本应该早就已经坏掉的监控探头,闪烁着黯淡的红色光芒,就像是黑暗中蛇的眼眸一样,阴森而又可怕。
与此同时,在远方的某处,一件狭小的会议室内,圆形的桌子前,世界蛇的干部渡鸦和胡狼还有灰蛇正在看着面前的显示器,上面是高肅开着摩托车将琪亚娜救走的场景,等到播放结束,胡狼淡淡地开口道。
“有人接触了空之律者,要不要将他先手解决掉?”
“没有必要的话,我并不想和他们提前交手,毕竟,有人接触那个律者女孩,会有人比我们更加的着急,不如,用那个律者女孩作为诱饵,让天命的人替我们消除这个隐患,顺便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渡鸦倚靠在椅子上,绯红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这样吧,让我将这个情报贩卖给天命还有逆熵吧,想必,律者女孩的下落,她们会感到十分的有兴趣……”
灰蛇从显示屏的旁边取下一个物件,然后将它装载了自己身边的人形机上。
“或许我们可以和那位先生谈一谈,毕竟,他好像对那个律者女孩,有点其他的心思。”
胡狼将高肅的照片丢在了渡鸦和灰蛇的面前,听得她的话语,灰蛇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人形机走了出去,而渡鸦则是蔑笑了一声。
“胡狼,敢和律者进行接触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也许,他是天命或者是逆熵安插在律者女孩身边的棋子,也不一定,若是我们轻举妄动,对于尊主,对于世界蛇的计划,可能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和他接触吗?”
“……”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和沉默,原本坐在对面的身影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看着那已经人去楼空的座椅,渡鸦稍稍叹了口气,身影缓缓消散在了这间会议室当中,只留下一地黑色的鸦羽,彰显着这间小小的会议室曾经有过的惊天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