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琪亚娜……起床了！”
熟悉的呼喊声在琪亚娜的耳畔响起，琪亚娜睁开眼睛，红色的两根东西映入她眼帘，可能是因为刚刚起床的缘故吧，琪亚娜的视线还是十分的朦胧。
“芽衣，为什么你拿个红毛龙虾在我眼前晃荡啊……？”
“琪亚娜，你叫谁红毛龙虾啊！我的名字是特斯拉！特斯拉博士！”
一道炸毛了的声音传进了琪亚娜的耳朵当中，迷迷糊糊地琪亚娜，点了点头，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芽衣，这龙虾成精了，变成龙虾博士了！我们快把它炖了吧，我好久没吃过龙虾了！”
“是特斯拉博士！！！！不是龙虾博士！你给我清醒点啊，喂！”
一道极度压抑的声音再度传入耳畔，琪亚娜转过身，用手揉着特斯拉的脸。
“知道了知道了！特级龙虾博士！”
琪亚娜有些烦躁地松开了手，然后又往床上躺去，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让她一时间想要在睡一个回笼觉。
“算了，算了，特斯拉博士，在等一会儿吧！”
看着特斯拉就要将琪亚娜强拉起床，芽衣讪笑着拦住了她。
“唉……也罢……我先去给她准备检查身体的设备了，等她醒了你就带她过来吧。”
特斯拉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在听到关门声之后，琪亚娜睁开了眼睛，异色的瞳孔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芽衣：
“芽衣，跟我一起加入虚数之树吧！”
她率先发出了自己的邀请，与其让高肅邀请，不如自己先让芽衣加入进来，好让高肅无法对芽衣下手。
“加入虚数之树？为什么？”
对于琪亚娜突然抛出来的橄榄枝，芽衣有些措手不及，她根本没反应过来。
但是那一抹的错愕又很快消散而去，握着琪亚娜的手，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
“琪亚娜，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见着芽衣没有反驳自己的话语，琪亚娜心中不由得一喜，继续劝说道：
“芽衣，虽然我不知道高肅是不是真正的好人，但是，就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他的做法，要比天命，比逆熵，比世界蛇，都要好得多。”
芽衣握着琪亚娜的手静静地聆听着，她的面上虽然平静，但是内心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天命已然不可信，逆熵和世界蛇的说辞各持己见，
“芽衣……芽衣……”
琪亚娜有些缥缈的呼唤声将芽衣拉回了现实，但是，等到芽衣想低下头，看着琪亚娜的时候，却发现那原本正在说着话的人儿，已经阖上了双眸，发出微微的鼾声。
“真是个傻瓜……还跟以前一样……”
芽衣看着琪亚娜不由得一阵心酸，自己从未见过她这般虚弱的模样，从那天在千羽学园的教学楼救了自己之后，她就是那副活蹦乱跳，元气满满地样子，何曾像这样恬静，安详。
过了没多久，门把手被扭动的声音传来，芽衣转过身去，但见一白衣男子缓步而入，一双紫眸亮若星辰，正注视于她，饶是在千羽学园过过一段众星捧月日子的芽衣都一瞬间的失神，世间有如此翩翩人物吗？
“高肅？”
芽衣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这真的是渡鸦口中的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吗？还是说人不可貌相，这人接近琪亚娜的真实目的是想要对琪亚娜出手，是渡鸦口中那些想要觊觎琪亚娜，利用琪亚娜的衣冠禽兽呢？
想到这里，芽衣松开了握着琪亚娜的手，将沉睡着的她护在自己的身后，手握在身后的刀柄上，目光不善地看着高肅，看得芽衣那副护崽一般的神色，高肅不由得呀嘞呀嘞地叹了口气。
“我就是来看看她怎么样了，何必做出这副兵戎相呢？芽衣。”
“我不会允许你靠近琪亚娜了！”
芽衣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龇牙咧嘴地看着高肅。
“呼……”
看着芽衣不让自己接近琪亚娜，高肅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本来，现在是给琪亚娜铭刻雷之律者圣痕的时候。
但是看着芽衣这副坚定的模样，高肅叹了口气，将一块东西塞到了芽衣的手中： “拿着吧，这个东西，到时候，你夺取她身上雷之律者权能的时候，能够将你们两个的身体伤害降到最低，不过，芽衣……”
“跟我来吧，别打扰她休息了！我们找个地方随便谈谈。”
当他们两个走出休息室，原本躺着床上的琪亚娜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撕裂了她身前的空间，进入了虚数空间当中，摸索着，跟着他们的步伐。
“我之前提出的那个条件，你答应吗？”
芽衣和高肅并肩走在长空市的街道上，看着满目荒芜的长空市，芽衣看向了高肅，不知怎的，面前少女的身影和曾经与他进行过博弈的少女身影重合了，高肅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她说。
“芽衣，这个条件，恕我不能答应，即便我答应了，琪亚娜也不会同意的。”
“那你就别告诉她啊！”
芽衣看着高肅，淡淡地开口道。
“这不是我告不告诉的问题，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好吧，你也别当她真的是笨蛋和草履虫啊。”
看着芽衣那副模样，高肅未免感觉到有些头疼。
“芽衣大小姐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满脑子的自我牺牲主义和大英雄主义，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要牺牲自己？你别忘了你这条命可是她救的。”
“就是这样，牺牲我又如何？我这条命就是她救的，三年前，是她将我带离了黑暗。没有琪亚娜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为了她，我很乐意回到那片黑暗中。”
“那她当初还不如让你就在千羽学园的楼顶上摔下去摔成一坨叫雷电芽衣的肉饼！你这么做不是在践踏她的好意？糟蹋她为你所做的一切？”
“你这样让琪亚娜怎么想？合着，她这么辛苦就救了个抵命的？琪亚娜被无量塔姬子救了还知道好好活下去呢，你呢？满脑子的就是自我牺牲主义和大英雄主义？糟蹋和践踏她对你的心意？”
高肅强硬地打断了芽衣的话语，不悦地看着芽衣，这人脑子是煮饭煮傻了吗？怎么跟她说都说不清楚？
“……”
听得高肅的话语，芽衣陷入了沉默当中，她无法反驳，也无法去反驳高肅的话语，因为他说的都是赤裸裸的事实，不像逆熵的科学的研究报告和世界蛇的空头支票。
“芽衣，加入虚数之树吧，很快，律者就会接踵而至，人类与崩坏的战争将进入下一个阶段，你可以选择和琪亚娜，和虚数之树同行，拯救律者，消灭崩坏，而不是成为天命，逆熵，世界蛇博弈的棋……！”
“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让我一个人静静……”
高肅的话还未说完，芽衣伸手打断了高肅的话语，转身快步离去，她的脑子现在乱糟糟的，天命，逆熵，世界蛇，虚数之树四个组织的情报在她的脑海里汇聚，搏杀，倾轧。
“我不是说了不能跟芽衣说这些的吗！？仆从，你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等到芽衣远去，高肅被人抓着衣领凌空提了起来。
“嗒，嗒，嗒”
白发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高肅的视线当中，她一步步地在虚空中往下走，背后三把亚空之矛随着她的步伐缓缓飘动着，每站稳一步，淡淡的紫色光箔便如同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最后慢慢褪去
她身下白色的四条衣摆无风自动，高肅一言不发，看着她一步步从虚空走到地面，最后和他站在同一平面上，两人的距离不过十米而已。
“这个距离，不是要亲嘴，就是要打架，琪亚娜，你是哪一个？”
高肅看着面前的金色的十字星眸，毫不畏惧地说道。
“回答我的话，高肅，我不是说了不能跟芽衣说的吗？你为什么还是跟芽衣说了！？”
但是高肅却抱上了她，这一下，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惊慌失措，双手无处安放。
“高肅，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你敢亵渎我！？”
接着高肅凑到了僵直不动的琪亚娜的脖子上，闻着她的发香，对于从脖子间传来的异样的感觉，琪亚娜‘呀’的一声发出了悲鸣。
“琪亚娜身上，有股很香很香的味道呢。”
高肅老实到令人恐惧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琪亚娜感觉到一股寒意颤抖起了肩膀。
“你，你突然在说些什么啊！ ？”
高肅伸出手，划过那如同雪原的白发。
“发质也是顺滑得让人感觉很舒服呢。”
“……我等下就把你喂贝拉！呜……呜……呜……呜贝拉！救我！贝拉！你去哪里了！贝拉！”
琪亚娜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呼，别叫了，她已经睡着了，过不来的。”
高肅的话语让琪亚娜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金色的十字星瞳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为什么你们都想要牺牲自己呢？芽衣也是这样，琪亚娜也是这样，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呢？互相携手去面对这一切，不好吗？”
“别说那种胡话出来。。啊！……呀！……怎……怎么可能让她受到危险啊……”
琪亚娜的话语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了起来，说出胡来的话。
“唉，既然如此，我也不在多说些什么了，反正，我说过的，你们从心发出的行动我是不会制止的……好了，我知道了，芽衣加不加入虚数之树就看她自己了，我已经尽力了。”
高肅稍微松开了那环箍着她的双手，因为如果就这么完全放手的话，全身乏力的她说不定就会倒下去了，但是，借着这个空隙，琪亚娜瞬间就撕裂开空间，捂着脸跑进了虚数空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