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风沉醉，幽暗的林间有不知名的鸟儿婉转轻啼，祂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走在月光里。
她心中一片柔软，顺从地被他拉着往前走，一直穿过了竹林和天光，丽塔踟蹰已久的心开始躁动：
“舰长大人，现在这个世界，是虚御帝后所期望的样子吗？”
“是。”
高肃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渴望，渴望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能够真正的属于她。”
丽塔有些疑惑，她不懂虚御为什么还是会有这样的渴望，想起之前幽兰黛尔跟自己说过的话，开口道：
“可是，比安卡大人说了……”
但却被高肃的讥讽给打断：
“说了？对，依照幽兰黛尔的性格她也不会去在意这个，但是，她们之间的那层隔阂依然是存在的。”
“从小就没有母爱，后来又失去了姬子，幽兰黛尔回来了，她连琪亚娜这个名字都是从她那继承来的。”
“即便幽兰黛尔表示她不会要那个名字，但是，依照琪亚娜的性格，却依然不会心安，这件事也让她们原本完备的心里，有了一抹瑕疵。”
听着高肃的话，丽塔却是摇了摇头：
“看起来您并不了解她们……”
“不了解？”
听到丽塔的话语，高肃发出一声嗤笑：
“那你要看看她们为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打个你死我活的场面吗？我反正是已经看腻了。”
“您！？”
高肃的话让丽塔震惊，只觉得背后有冷汗生出：
“看腻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这句话让丽塔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跳动得飞快，她怎么也没想到，舰长会说出这句话来，继而高肃继续说道：
“即便是幽兰黛尔，也会有凶狠地咒骂虚御为什么抢走她一切，叱责她害死塞西莉亚的时候。”
“虚御则是会懊悔，但，同时也会愤恨为什么幽兰黛尔还会活着，并且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是我将她们心底里的阴暗放大之后所看到的，当然，在那之后，我抹去了她们这一段的记忆，她们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所以，她们都挺可怜的，都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后来又都失去了老师。”
高肃可以感觉到，随着自己的话语，丽塔的手开始变得有些滑腻，她看了高肃一眼，叹了口气：
“近神者……原来如此！原来那个时候的虚御已经……怪不得幽兰黛尔大人会……是您……”
“即便是工于心计的奥托·阿波卡利斯和您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虫与烈日，尘埃与漫天星河的差距。”
而后拿下祂手中的竹叶，又略带陈述的问道：
“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该有的一个都不会落下，我还等着近神者的出现呢，比起芽衣的半步近神，她们能够展现的近神者姿态，才是我所期待的。”
“其实，就我内心而言，我比较喜欢幽兰黛尔的那种性格，而并非琪亚娜那种。”
高肃则是带有一种兴奋且有期待的语气说道，虽然不用祂来帮忙补完她们的心态，她们也能够成为近神者。
但，祂已经看腻了这种什么饱经磨难的爆种，想要换种口味试一下，祂也不会跟丽塔说，祂的手痒了，听着高肃的话，丽塔有些迷惑：
“什么意思？舰长大人，还请您示下，您刚才这番话，丽塔不是很理解，您说，您更喜欢幽兰黛尔大人？那之前为什么……？”
高肃点了点头：
“是的，因为她能够知道什么是牺牲，而不像琪亚娜那样，什么事情都自己第一个挺身而上。”
“而且，有着自己灵活的道德底线，我们在这点上几乎是一样的，不是么？丽塔？”
“你看，k423觉醒的时候幽兰黛尔不是去看守律者防止崩坏扩大化，而是听从奥托指令调离战场回到主岛上，放弃对抗崩坏爆发。”
“她还说过，只要超过底线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奥托，也就是说，至今奥托所做的事全部都幽兰黛尔在底线以上，都是默认这些伤亡是必不可少的。”
“你看，这点就跟我差不多嘛，都认为人类可以牺牲，为成大事，牺牲点人类没什么所谓。”
“或许，我当初不立虚御，立幽兰黛尔的话，我就不用穿越时空，也不用做这些事情了，你说对我说的对不？”
听着高肃的话，丽塔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虽然高肃的话没有一句在说幽兰黛尔，但她听出来了自家舰长大人话语中对她的讥讽：
“舰长大人，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阐述事实，因为，这听起来跟阴阳怪气没有什么区别。”
高肃摩挲着下巴，看着丽塔：
“那好，你帮我问问奥托，这一次将琪亚娜·卡斯兰娜掌握在指掌之间的感觉怎么样？”
“想必是十分的有成就感吧，毕竟，他曾经有一份诚挚的爱情在眼前，没有把握住……”
听着高肃的话，丽塔似乎明悟了什么，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高肃：
“舰长大人，您真的爱我们吗？”
“你说的是哪一种，如果是你想的那种的话，我还在摸索当中，读过欧亨利的小说短篇吗？”
丽塔听着高肃的反问，心里已经了然，看起来是自己想多了，一阵清风拂过，仿佛忘了之前高肃说过的话语继续问道：
“那您之后，还是打算将支配律者的核心拱手相让给奥托吗？舰长大人？”
高肃点了点头：
“那不然呢？我让他对你的律者核心看不上眼不就是为了日后，克洛斯滕的那个时候？”
丽塔思索了之后，拿出了之前在天命查看着的西琳计划，递给了高肃：
“那您，打算怎么实施您的琪亚娜计划？毕竟幽兰黛尔大人和虚御帝后体内有着被奥托主教切割后的琪亚娜·卡斯兰娜的灵魂。”
接过西琳计划，随手放进口袋，高肃牵着她的手，在清泉边坐下，听着潺潺的泉水流动：
“该有的一切都不会落下，至于奥托，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这番话让丽塔拧着眉，嘴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在思索，良久，问道：
“您打算让卡莲也经历一次？”
高肃沉吟了片刻，戏谑地说道：
“我打算让卡莲和德丽莎成为约束律者，然后让她和德丽莎来一场律者的权能争夺，我会邀请奥托在观众席上就坐。”
“当然，到时候卡莲会被我让她在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操控，而德丽莎将会以自己的意志行动，”
丽塔愣住了，有些磕巴地说道：
“您该不会要……”
而后又急忙在高肃面前五体投地：
“寒霜恳求您，不要这样做，放过大家吧！舰长大人！您这样做不仅奥托会疯，我们也会疯的！”
高肃一出手，那可不是肉体上的伤害，还有精神上的污染，她已经猜到高肃要怎么做了。
无非就是附在卡莲的身上，然后用让她作为旁观者，看着祂用自己的身体，做一些让人觉得精神污染地事情。
“对了，你们那位主教又跟那位人类的最强者做了交易，你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就在这时，丽塔感觉到自己被高肃拉起，还顺带拍了拍身上都尘土：
“什么交易？”
“让凯文找个借口把我关进往世乐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