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琪亚娜朝着西琳的方向开了几枪,对于西琳的双标,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一边躲避着西琳的攻击,一边朝着她吼着:
“你公平个鬼哟!有本事不靠律者核心的能力,大家就靠拳头互殴!那才是公平!”
“太难看了,你死缠烂打,也得有个限度,跟你那老师一样,怎么踩都踩不死!”
“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你这么痛苦,与其被悲惨地碾成粉末,还不如老老实实接受自己的失败。”
“那样的话,或许我还能大发慈悲,赐予你一个没有痛苦的死亡。”
西琳看着那边被自己逼的团团转的琪亚娜,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笑意,但很快,她就用冷酷拉了下来。
琪亚娜躲过攻击,站起身子,回过头,看着那边的西琳,开出一枪:
“笑话,我怎么可能输给你?”
对于琪亚娜的话语,感知着权能不断朝着琪亚娜流去的西琳表现出一丝的不屑,仍旧是嘴硬的说道:
“真可笑,你到底哪儿来的勇气,敢对我说出这种话?你的同伴还在忙着和傀儡过家家,根本没有人会来救你。”
“核心的权能都在我手中,你在意识空间里能影响的范围也越来越小,用不了多久,一切都将完全归顺于我。”
“睁大眼睛看看吧,你已经一无所有了!挣扎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轻而易举地挥手,西琳右手向后一抓,拉出三个由四根崩坏能结晶棱柱搭成的方框。
越接近身体越小、越宽,右手前倒数第二块几何体呈现为两块直四棱柱拧成的螺旋。
倒数第一块则是正多面体。手一放后射出一块直四棱柱,朝着琪亚娜激射而去。
“唔呃……”
琪亚娜被击中腹部,应声倒地,与她休戚一体的西琳也不好受,只是强忍着不适,看着那边的琪亚娜。
“或许,确实如你所说,现在的我没有力量,不过是在白费力气,别说和你抗衡了,连维持这样站着的姿势,对我来说都很艰难。”
“但是……每当我倒在地上,痛苦到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莫名想起很多事!”
“烧焦的吐司披萨,圣芙蕾雅的大门,不辣的甜椒咖喱,闪烁着光的羽毛,她的最后一课,还有在天穹市和高肃一起居无定所的日子……”
“我不明白,即便是在遍布绝望也仍旧有着希望的你的心底,为什么,会突然的变成这样!?”
“那些每一个给过我们帮助、指引我们前进、给予我们善意的人。”
“她们的笑容、感激、对未来的期待,她们向我们伸出的手,她们照在我们身上的光……”
“这些支持我走下去的东西,在你看来,却是如此的不屑一顾,甚至随便践踏?”
“明明,在获得这些的时候,你的眼里,也绽放了光彩!明明,只是想到这些,就怎么也说不出「放弃」这两个字。”
琪亚娜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也于此刻,西琳感觉到自己原本掌握着的核心权能,全部流向了琪亚娜,她发出一声惊叹:
“什么!?这么快!?”
“我们并不是一无所有,曾经失去的,朋友,幸福,勇气,祝福与希望,曾经失去的一切,现在都再度的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对抗崩坏的脚步不会停下,燃烧的薪炎不会止歇,从前是塞西莉亚,齐格飞,拉格纳,无量塔姬子举起旗帜带领着。”
“他们那股永不熄灭,坚定对抗崩坏的意志之火传导到了我们的身上,现在,是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萝莎莉亚!”
“或许,你说的很对,高肃他是为了我们想拯救这个世界,而拯救这个世界,但假以时日,他必会自己成为薪火的相传者!”
“我会背负她的理想,他们的理想,继续走下去!将这个意志,薪火不息,代代相传!”
“为什么?西琳,最后,你却依然倒戈,投向了崩坏的怀抱!?这一路走来,大家给予我们得到那么多的勇气,祝福,希望。”
“所有最美好的记忆,它们一直在这里,沉甸甸的,时刻温暖着我们。”
“哪怕是一块冰冷冷地石头丢在这样的火堆里,恐怕都已经焐热了吧?”
“或许你想说是因为我的缘故,但是,你当我感受不到吗?西琳,回答我!为什么!?”
话音落下,赤焰在琪亚娜的手中迸发,疾疫宝石的核心,在琪亚娜的手中化作了断裂的神陨剑!
看着火光自琪亚娜手中迸发,已经失去全部核心掌控能力的西琳看着琪亚娜: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核心能够选择你?就因为你是善的西琳?我是恶的西琳?”
琪亚娜摇了摇头:
“没有人的人生是一开始就被注定的,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善与恶,那种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后天形成的!西琳!结束了!”
她挥舞着手中的残剑,朝着西琳斩击了过去,巨大的烈火将那些缠绕在西琳,还有自己身上的丝线焚烧殆尽。
紧绷的感觉突然消失,让西琳陡然的松了口气,一时间脚步没有站稳,朝着地面跌落了过去。
琪亚娜急忙上前搀扶住了她,等到勉强站稳了身子之后,西琳推开了琪亚娜:
“是啊,都结束了,有些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畅快了好多啊……”
“宝石的力量在流向你。它们抛弃了我,选择了你。看来,是你的‘信念’更胜一筹,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
“我会好好使用这些力量!”
琪亚娜看着西琳,点了点头,西琳轻笑了一声,身形开始逐渐变得有些虚幻,被她封印的记忆,也逐渐朝着琪亚娜解开:
“呵,随便你,反正没了我,你还能够轻松不少……”
看着西琳出现如此变故,琪亚娜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会承担起,你犯下的罪,这是我的责任!”
西琳和琪亚娜对视着,金色与湛蓝色的眼瞳互相对视,西琳摆了摆手:
“那是你自己的事,没必要告诉我,你本可以一无所知地活着,或者干脆作为一个无辜的实验体死去,但你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西琳沾染的鲜血、她的悲伤与绝望、一切‘人类’都要面对的善恶矛盾——你得用全部的余生去背负这些重量,接过王座的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我会努力,让世界上不在有下一个西琳,不会再让我们的悲剧再度重演!”
琪亚娜看着西琳郑重的说道,听到她的话,西琳不由得撇了撇嘴角:
“笨……行了,打住吧,崩坏的女王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这可是自己的,连自我安慰都不要了么?律者的权能争夺啊……”
琪亚娜则是看着西琳,劝慰道,西琳则是摇了摇头:
“胜者留下,败者消失,律者权能争夺就是这样的规则,我没有什么异议。”
琪亚娜回过头去,眼角似有隐约的光芒浮现:
“再见了,空之律者,再见了,另一个西琳!”
“我不会认可你的想法,毕竟我和你,走在背道而驰的路上,但,你可别忘了,即便如此,我也依然存在你的心中!”
“下次再见之时,便是我来取命之日,你且将命收好,好自为之!尽你所能,在这个末世,挣扎到最后吧……琪亚娜……”
“对了,记得保护好她,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告诉她,她的母亲,坚强的,从人生的困难走到了……生……命。。的。。最……后……”
琪亚娜能够感觉到,一片灵魂,静静地消失了,像一片轻盈的羽毛在无风的晴天里坠落。
没有在一碧如洗的天空留下任何痕迹,但她知道,那片羽毛确确实实,曾经在世间留下她的痕迹过。
她的绝望,她的渴望,她的罪,都真真切切地存在过,琪亚娜握住那不存在的光点,发出低声的呢喃:
“我们虽是殊途,但是必定同归,在我们各自道路的终点,再见吧,西琳……”
随后,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倾听着,西琳为她奏响这最后寂静的终章。
曾经的重压、抗拒、杀意都已不复存在,所有核心宝石如今都轻巧地回归到了她的手中。
而,一株晶紫色的树苗出现在了琪亚娜的面前,在那树干的中心,静静地沉睡着一个婴儿,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和她血脉相连的感觉:
“原来,你一直都在保护着她,保护着我们的孩子不受支配律者恶意的侵扰吗?西琳……”
在触碰核心宝石的下一秒,无数的意识残片铺底盖地般涌进她的脑内,一瞬间就将她的整个意识吞没。
无边无际的混沌,无数的话语,就在这个时候,琪亚娜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高肃在自己意识里面用于整理记忆的图书馆。
她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属于她的记忆图书馆,哦不,应该是圣芙蕾雅学园于此刻构筑完成,在白茫茫的一片深处,一个深红色的背影出现在那里。
看到那个背影,琪亚娜的瞳孔不由得陡然紧缩,那是她一直都在追寻的——无量塔姬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