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善恶之分嘛……”
这番话让琪亚娜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她又有新的问题，然而她的问题还没问出来，便被丽塔用高肃的话给堵住了：
“舰长大人说了，实践是检验个人理论的唯一标准，更何况，道德是社会意识形态之一。”
“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和规范道德通过社会的或一定阶级的舆论对社会生活起约束作用。”
听到丽塔又要讲大道理，琪亚娜急忙伸手阻止：
“停停停，我们还是来说说奥托打算做什么事情吧，说那些大道理什么的我可不太懂，走，我们先回学院长那边吧。”
说完，张开虚数虫洞让三人回到了德丽莎的身边，德丽莎和幽兰黛尔看着突兀出现的三人有些奇怪：
“出什么事情了？”
“丽塔想起一些事情要跟德丽莎大人和幽兰黛尔大人汇报一下，奥托在召回我的时候也单独对我说过这件事。”
“他说基于对空之律者和第二神之键的长期研究，再加上前不久的世界泡实验，他已经掌握了「唯一一种可以复活已死之人」的方法。”
听闻这句话，德丽莎也点了点头：
“这件事长光也对我们说起过。他说爷爷辞职的原因是想回到过去，与圣女卡莲重逢。”
“那个方法，我觉得是高肃教他的。”
琪亚娜则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对于她的话德丽莎和幽兰黛尔则是感觉到了疑惑，幽兰黛尔提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因为高肃已经复活了一个卡斯兰娜，而被祂复活的那个卡斯兰娜就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
芽衣则是将视线投向了琪亚娜，她已经大致知道了奥托的计划，也为什么明白高肃会说，祂的复仇依托于奥托的计划之中。
“……”
琪亚娜叹了口气，芽衣说的没错，她一直以来忽视了自己，但随即一想之前丽塔说过的话，她惊叫了一声：
“错了！”
“哪里错了？”
芽衣则是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的推断哪里出了问题，琪亚娜则是环绕了一圈严肃的说道：
“我们应该先弄清楚奥托打算做什么，这是当务之急，我现在有个推测，但是估计得处理完奥托这档子事情才能够说出来。”
“说回之前学院长说过的，关于长光对于奥托所作所为的推测，你们认为呢？”
琪亚娜将事情拉回了正轨，丽塔见状也适时的为她送上了属于自己的助攻： “长光大人是主教大人很多实验计划的执行人。她推测到这些信息并不奇怪，只不过……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吗？”
幽兰黛尔如是问道，丽塔点了点头：
“嗯，而且非常的明显，如果主教大人确实可以独力完成“逆转时间”的伟业那么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未免过于兴师动众。”
“无论是高调宣布辞职，还是挑选这个旧总部来回收律者核心，又或者是下令我刺杀魂钢复制体。”
“与主教大人以往的计划相比——目前进行的一切，可以说有一种相当华而不实的违和感。”
“而且，在下令我准备刺杀的时候，他是这样告诉我的‘等德丽莎回收律者核心之后，你可以把刚刚我们聊到的一切信息都告诉她。’”
“而正是这一点让你产生了更强的怀疑。”
对于幽兰黛尔的回答，丽塔望着休伯利安号的方向若有所思：
“是的。这不是主教大人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如果「回收律者核心」和他的「旅程」确实是彼此不同的两件事。”
“那么对于他而言，就未免在「相对不重要的事情」上投入了太多精力和表现欲。”
“就好像是在刻意的去营造一样，不，倒不如说是在拉着我们一起，演一出被设计好的戏剧……”
熟悉奥托秉性的德丽莎认可丽塔的话语：
“确实，爷爷虽然为人浮夸，但在关键的事情上其实很讲究成本和效率。”
“不过，如果依照你说的，爷爷是拉着我们演一出被设计好的戏剧的话，那么这个看客会是谁呢？亦或者说，有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这么做呢？”
幽兰黛尔直戳了当的说了出来：
“所以，丽塔，你的意思是……回收律者核心的事件，和主教接下来的「旅程」或者说那一出戏剧。”
“两者之间其实存在某种隐蔽的密切联系？密切到不得不让他如此行事？”
芽衣则是看着天上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睁开化作眼瞳的两道裂缝，淡淡地说道：
“是玩弄？亦或者他是受到了某种威胁？”
“可是，卡莲·卡斯兰娜已死，世界上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事物或者个人呢？”
幽兰黛尔则是有些疑惑，琪亚娜则是握紧了拳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我们是参与其中演戏的，也有可能是这场戏剧的看客，这个戏剧很有可能是以奥托之死为结尾的，不不不不，我忽视了我说过的问题！”
“我说，有没有可能，这些都是高肃刻意展示给我们的，有一种沉浸式体验的戏剧，高肃曾经带我去体验过。”
终于，琪亚娜反应了过来，此时正致力于在迷雾中努力的她们到目前为止所认知的一切都是高肃让她们知道的。
包括她此刻的猜想，真正的危机，正潜伏于这些令人不安的「表演」之中；而切的最终走向，更是远远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
“高肃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德丽莎扶了扶身后的犹大，她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儒雅随和的男子在暗地里早已经策划好了一切，芽衣沉声说道：
“祂想要和奥托来一场为卡斯兰娜家族圣女的骑士对决。”
“不，那不是对决……”
琪亚娜对芽衣的话语表示反对，高肃的做法怎么看都不是一场骑士间的对决，丽塔则是眯起了眼睛。
“在你看来那是什么？琪亚娜？”
幽兰黛尔则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琪亚娜说话也开始喜欢说半截了？琪亚娜抬起头和天上那对晶紫色的眼瞳直直地对视着：
“祂在玩弄奥托所剩不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