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跟随着灰蛇去找凯文的高肃打了个喷嚏，祂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嚼舌根。
就在渡鸦探访工厂的时候，让支配律者离开的高肃也来到了凯文的面前。
凯文端坐在石座之上，用右手趁着下巴，左手握着劫灭无烬，问出了和琪亚娜一样问过的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
“要不，你猜猜？”
高肃则是看着面前的凯文皮了一下，如果他真的能猜出来，自己将Mei博士复活也不是不可以，这是祂赐予人类觉者的礼物。
“……”
凯文看着下面又开始没点正行的高肃，碧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高肃则是耸了耸肩膀：
“说起来，你对你家族的后辈，一点的关心都没有啊，你看看，某个跟你名字里一样带个文字的。”
“跟你同样是老粽子，人家对曾曾曾曾……曾孙女和你对曾曾曾曾……曾孙女的态度那可是差远了。”
“……”
凯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发现自己在这个自称‘虚数归来者’的男人面前，抢不到话语权，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好气啊……
“这一纪元的千人律者目标可是她，你难道没有做什么准备吗？”
凯文看着高肃，前文明纪元，在千人律者持续出现的四个月内，她们对逐火之蛾的诸多设施进行了袭击。
同时在各大主要城市引发骚乱和破坏。其威胁不亚于之前的任何一个律者。
她们的数量众多。行为有一定的组织性和计划性。这让习惯于面对单个律者的人类大为头痛。
“准备？像完全准备的你们用空白之键让Mei博士的身体受到不可逆转的创伤一样吗？”
高肃看着凯文，祂怎么能不知道凯文他们的做法呢？以Mei博士和空白之键作为诱饵，让剩余的支配律者聚集在一起上钩。
“别忘了，那个时候，逐火之蛾的高层可是有人被律者腐化了，凯文。”
“而现在，天命是奥托的一言堂，即便他失踪，余威尚在，而且，你觉得天命那些握有实权的高层会被腐化吗？”
“还是说，和天命抗衡了数十年的逆熵的博士们或者说，执行者们，这一次，支配律者是反其道而行之啊，凯文……”
高肃的话语，让凯文看向祂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握着劫灭无烬的手也不由得收紧：
“或许，你真的是我猜想的那个身份，虽然，你一直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说啊！说出来，说不定能够得到你心里想要的东西呢，前文明纪元最强的融合战士，凯文·卡斯兰娜！”
高肃看着凯文，脸上露出邪性的微笑，身上黑袍背后那绣着的虚数之树开始绽放出紫色的异彩。
“你的言语，说的永远是人心底里最为迫切需求，和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但，你的行动，却又总是让这个世界在朝着好的那一面行进着……”
凯文看着高肃，他发现，面前这个自称‘虚数归来者’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往一条歧路上面引。
他的做法，和他的言语，完全就像是精神割裂的两个人一样，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是凯文现在思考的问题。
“你说，如果奥托在发现他没有办法复活他的爱人之后，会不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呢？”
高肃看着凯文，继续追问，但凯文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以反问的形势，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高肃：
“如果是琪亚娜她们被崩坏杀死，你会怎么做呢？或者说她们被你的敌人杀死……你又会怎么做呢？”
听到凯文的问话，高肃微笑了，自嘲地，又带着轻微的怅惘，仿佛有些不知名的烦绪：
“To be the best， you gotto beat the best！（想要成为最强，你必须要打倒最强！）。”
“而且，我不觉得她们会帮我对抗我的敌人，甚至，在某些时候，她们还会帮我的敌人来对抗我，有些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可悲。”
“当然，我其实有些时候也挺期待，她们能够帮我杀戮我的敌人，哪怕一次都好。”
“顺带一提，我的敌人处于一种波粒二象性的状态，他们可以是我的敌人，也可以不是我的敌人。”
高肃看着凯文，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语，一时间，空气陷入沉寂，凯文看着面前这个披着黑袍的男人。
他从刚才的话语里听出了居高临下的怜悯，甚至是满不在乎，这种语气不由得让凯文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这是空之律者的能力？”
凯文想起刚才还在跟渡鸦执行任务的高肃，忽的一下出现在面前问道，然而，高肃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这是我的，这是在虚数之树上行走必要的条件，用你们的术语来说，就是，穿越各个世界的媒介吧。”
“至于我来你们世界的目的，我在阐述一次，我只是来找回我自己的妻子们。”
“对抗崩坏，从来不在我要做的事情里面，只不过，是我的妻子们想要去做这件事罢了。”
凯文看着面前的高肃，神色莫名，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对于崩坏是这么的不在意，只好用琪亚娜她们试探道：
“你的妻子们不可能置之度外，她们不会坐视她们出身的文明被崩坏所毁灭，特别是琪亚娜。”
听到凯文的话，高肃笑了，那狰狞的笑容让凯文觉得他不像个正常的人类，甚至有种来自灵魂上的战栗：
“看起来，你们卡斯兰娜家骨子里的天真，真的是遗传的，不过有一说一，你们的这种遗传下来的天真，让我觉得很有趣。”
“你应该庆幸，我依旧存有着高尚，而不是不择手段，催眠洗脑，改造思想、灌输知识、牝化灵魂，而后带着她们远走高飞。”
“但，用这些手段，跟崩坏把她们变成只知道破坏的律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止你们在期待掌控律者力量的人类，我也在期待，甚至付诸于实践。”
“或许，你们都没有想过，崩坏对于文明而言，既是灾难也是馈赠，崩坏对对文明的考验也加速了文明的发展。”
高肃的话让凯文周身的冷气流更加压抑、低沉，这仅仅只是高肃透露出来的冰山一角，他就足以嗅到一些的信息量：
“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肃刚才展现的手段完全让凯文猝不及防，那空间移动足以证明他在世界蛇来去自如，甚至可以轻松离开。
这些话语，也是他的爱人——梅曾经提出的一个道理，但是却被逐火之蛾的议会给否决了。
在这一刻，凯文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这是他在终焉律者身上都无法感受到的压迫感，但，仅仅只有一刻。
这一刻过后，高肃又恢复了那人畜无害的模样，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仿佛凯文之前感受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就在这个时候，墙角的一处悄悄地溢出了莹莹地粉红色光芒，看着那道粉光，凯文的心稍稍地放心了一点。
“对了，可以让我看看拥有雷之律者力量的武器在你的手上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有点好奇呢。”
“也许涤罪七雷这个名字暗藏玄机，暗示了它在设计之初就有七种样子。不过迄今为止我也只见过四种，不好下定论。”
就在这个时候，渡鸦的声音传入到了凯文的耳朵当中，等他将视野收回来。
原本慵懒在椅子上的高肃已经不在，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来自渡鸦身上的战场记录仪。
渡鸦将第三神之键—涤罪七雷递给高肃，她带着些许好奇地看着他。
涤罪七雷在高肃手中一闪一闪，随后化作紫色的光粒在祂的手中消散，而后，又在祂的身边逐渐汇聚化作一个紫色的身影！
“雷电芽衣！”
伴随着人影逐渐凝聚，渡鸦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凯文也不由得蹙紧了眉头，但，高肃却是摇了摇头：
“可惜，制裁苍生的雷霆虽有其形却无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