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凭老谢喊破了嗓子,场中都没有一个人动弹,有人一脸懵逼,有的事不关己,更多的则是无动于衷,甚至是幸灾乐祸!
我见状忍不住红了眼,大声咆哮起来:“都特么装什么傻呢,艾灸是啥不知道吗?”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谢那么着急的叫喊他们就像没听见一样,我这儿刚吼了一句,甄朵朵就立马反应过来了,指着我的鼻子叫道:“谁放他进来的,抢救规程都忘了吗?把闲杂人等都给我清出去!”
紧接着两个男大夫就冲了过来,架起我就要往外边扔!
如此不择手段,不加掩饰的陷害,让我心里早已压制不住的杀机直窜上脑!
作为一个赤脚大夫,遇上这等情况兴许会束手无策,只能任其栽赃,可别忘了,我这层白大褂里边,穿的可是鹰羽神袍、八宝罗裙!
我猛的一挣膀子,顿时将那俩男的甩了出去,眼中杀机凛凛,周身煞气腾腾,恶狠狠的盯紧了甄朵朵,一字一顿的怒道:“谁是闲杂人等,有种,你再说一遍!”
甄朵朵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我又是盛怒之下完全放飞了自我,仅仅一个眼神过去,就吓得她浑身一颤,差点当场失禁。
费腾也惊得急忙上前,制止了那两个仍不肯善罢甘休的男大夫:“胡闹,王大夫是自己人,管好你们的个人情绪,不准戴有色眼镜看人!”
他这话虽然说的是那俩男的,可眼神却瞟向了甄朵朵。
甄朵朵本就害怕,如今眼见吃力不讨好,竟然赌气似的扭身跑了出去。
费腾也没心思理会她,紧忙指挥护士去拿艾灸用具,并转头对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全力保障急救用品的供给……”
他这边话未说完,老谢那边却已经恼了!
“都给老子消停点,王富贵你给我出去,少在这儿添乱!”
我一听这话,肺子差点没气炸!
我这儿还在琢磨怎么对付费腾呢,他帮不上腔也就罢了,居然还反过来扯我后腿?
“老灯你……”
孰料,话刚出口,老谢就猛的一瞪眼:“出去!”
我这才惊觉到了不对。
他眼神里除了警告,竟还透着焦急,几乎是在明着告诉我,赶紧走!
虽说我俩搭档不久,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我瞬间就心领神会,他是故意的!
故意提出艾灸的要求,故意想借甄朵朵之手把我赶走!
正常情况下,他没理由这么干,此时这等反常的行径,应该是已经意识到了事不可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只有在对肖翘的病情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他才需要先一步把我赶出去,免得我也牵连其中,甚至很可能,所谓的艾灸也只是找借口给我脱身争取时间罢了。
这要是按我的脾气,自然不会理他,老子的资格证本就是混到手的,怕个球的牵连。
可要是我连行医的资格都没了,就更没理由插手肖翘的事情,那救治不力这口黑锅他就背定了,他这么做不光是要把我摘出去,也是把翻身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
想及此处,我忍不住暗里把他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
早特么干啥去了,刚才劝你别插手你非得装大尾巴狼,眼瞅没戏了才想起我来了!
骂归骂,但我也不能瞪着眼睛往南墙上撞,好在费腾此时还没看破局势,仍在劝我,我趁机借坡下驴:“费所最好能说到做到,我老师虽然是个实在人,我可不是。他只是个大夫没错,但我可不光会治病救人!”
从之前费腾看到我杀机毕露的模样,立马就上来安抚的情况看,他显然是知道我的来路的,我这话就算不能让他打怵,至少也可以让他有所顾忌。
说完,我一挥手,甩开那两个靠上来的大夫,径自推门而出。
一出门,我就咬牙叫出了黄青妮:“去请白药仙过来,无论如何,请他在不惊动费腾等人的情况下,保住那个浑身黑毛的妞,我没发话之前,她绝不能死!”
黄青妮绝尘而去的同时,我大步直奔老谢的地下室,尽管眼下最稳妥的办法,仍是给黄大年充足的时间去摸清赵卫红的底,如此才能从事情的源头下手,刨了肖翘的病根,可眼下,我已经没耐性再等了。
砸开办公室的门锁,我进了屋,反手将门顶死,立刻点起香来,召唤黄大年。
我必须尽快弄清楚,那个姓甄的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令肖翘病发的,这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猫腻!
黄大年虽有差事在身,但感觉到我的召唤,还是第一时间应召而来。
他一上身,我二话不说,劈头就问:“查的怎么样了,姓赵的到底有啥问题?”
本来我就是随口一问,毕竟这才屁大个工夫,我也没指望他真能查到什么。
可没想到黄大年嘿嘿一笑:“老弟托付的事儿,我啥时候出过岔子?不过这回还真是开了眼,老哥我自问也是花丛里打过滚儿的老手了,可跟这姓赵的比,就差的远了!”
我不由大喜:“老哥别卖关子,到底查着啥了,快说说!”
“你猜他有多少个姘头?”
“多少?”
“你的手指头和脚指头加一块儿,都算不过来!”
“啥玩意儿?二十来个?”尽管心里都有了准备,我还是吃了一惊,那姓赵的拢共才多大岁数,即便从他能办事儿就开始算,这个数儿也着实有点忙不过来吧?
黄大年一撇嘴:“不止,就这还没查到底儿呢,不过眼下也算小有收获。”
我瞪着泥丸宫里这个晃着尾巴一脸得意的家伙,真想上去给他一脚,尽管明知道人家立了大功,应该让人家显摆一会儿,可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老哥,等你救命呐,咱别扯闲篇儿了成么?”
黄大年悻悻的白了我一眼:“你猜他这些姘头里……嗐,里边有个会唱丧门经的,不光为他打过孩子,而且一次就是两个!”
我兴奋的一拍巴掌:“妥了,找到正主儿了,赵卫红肩膀上那两个肯定就是她揣过的,八成是这娘们因爱生恨,把仇怨都记到了肖翘身上!”
但转念一想,我又发觉不妥:“不对啊,就算她能把活人唱死,又跟甄朵朵有什么关系?老哥你不知道,这卫生所里有个娘们,处处跟我作对……”
不等我说完,黄大年就打断道:“这事儿我听青妮说过,你说那娘们姓啥?”
“姓甄。”
黄大年笑了:“那你猜那个怨妇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