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所,你们听我说,事情不像你们想的那样……”甄朵朵颤抖着辩解道。
然而费腾早已怒不可遏,当即一声暴喝:“闭嘴,你身为大夫,竟干出这种下毒谋杀病患的勾当,你怎么配得上这身衣服?你还有没有人性!”
“不,不是那样,我是被逼的,是她逼我这么干的……”
甄朵朵急得抓了瞎,竟回手指向了倒在地上的甄翩翩。
然而她这种为求自保,不惜把亲妹妹拎出来做挡箭牌的举动,除了让人更加鄙夷之外,显然并没有任何效果。
我不禁看得直摇头:“甄主任,别费劲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些,大家伙一个字儿不拉的都听到了,现在才想起推诿责任来,不觉得晚了点么?”
甄朵朵心里仅存的侥幸也被我呛得不翼而飞,一脸呆滞的嘀咕:“完了,晚了……”
我转头冲费腾道:“没啥好说的,剩下的事儿就交给公安办吧,费所长没意见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费腾吭声,赵卫红突然跳出来大叫:“不行,不能叫公安,此事要是传扬开去,我赵家、肖家还有什么脸面……”
“啪!”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一巴掌抡了过去,将他抽得一跤摔在地上,嘴角淌出血来!
这一巴掌我特么憋了好久了,之前任他逼逼是没有理由,现在我还惯着他什么?
“脸面?你特么还要脸面?搞破鞋的时候你咋不提脸面?你以为这事儿你能脱得了干系?老老实实等着去蹲笆篱子吧,到了里边肯定有人会教你啥特么叫脸面!”
这种娇生惯养的东西哪挨过揍,硬是被抽得傻在了当场,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就这么一耽搁的工夫,却给了甄朵朵机会,没等我转过身来,就听众人同时惊呼,我转头一看,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甄朵朵竟已骑到了她妹妹身上,不知从何处掏了把手术刀来,正一刀刀猛戳着她妹妹的脖子:“都赖你这贱货!贱货!”
她一边咒骂一边戳,刀刀正中要害,一时间血浆飞溅,场面极为骇人!
我和老谢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飞身扑了过去。
老谢先一步将她踹翻在地,而我则飞起一脚将她手里的手术刀踢飞了出去!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本就昏迷的甄翩翩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仅仅一瞬间脖子上就已血涌如泉,连喉咙都切断了,眼看是没救了。
这可不能怪我们反应太慢,谁能想到这娘们居然会对亲妹妹下此狠手?
费腾回过神来,扭身就要出去喊人。
却听甄朵朵一声嘶吼:“站住!你们不要肖翘的命了?”
费腾脚步一顿,就见甄朵朵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狰狞狂笑:“想抓我?来啊,抓啊,现在只有我知道那个小婊子中的什么毒,抓了我,她也得死!”
众人这才恍然,她这么做除了泄愤,说到底还是为了保命。
肖夫人不知内情,顿时紧张起来:“你想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甄朵朵以为捏住了我们的要害,竟然抖了起来,理都不理肖夫人,而是歪头瞥了我一眼:“瞅什么呢,还不拉我起来!”
这一点我倒是愿意满足她,顺手就将她扯了起来。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又撩起衣襟擦了擦手,这才面带冷笑的环视众人:“怎么着?现在知道害怕了?我想要什么?哈哈,我要你们都给我跪下!”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甄主任,你想的太多了!”
说着话,我抓着她的胳膊反手一拧,押着她朝旁边的药柜走去。
本来我还在想,要把她这事儿办成铁案,光凭我们这帮人听墙根儿得来的证词是不够的,她如果一口咬定我们栽赃陷害,那可就不好办了,最好还是人赃并获才算稳妥。
没成想她不光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杀人,还特么自作聪明的拿解毒之法来要挟我们,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既然她都这么积极主动了,那我有什么理由不配合,现在只要当众把她的毒药搜出来,不光坐实了她的罪名,而且有了这个毒药,配出解药来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连带着之后给肖翘解毒的事都显得顺理成章,省得我再编瞎话了。
可这个蠢娘们直到此刻仍未醒悟,不住挣扎嘶吼:“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然而下一秒,我就将她的脸死死按在了药柜的玻璃上:“老子今儿个就让你死个明白,看清楚了,你用的毒是不是就在里边啊?”
其实我并不知道她到底把毒药藏在哪儿了,但以她最近接连下毒的情况来看,这东西显然不可能藏得太远,她自己的处置室应该就是最方便的地方。
而单独一瓶毒药不管放在哪儿都会难免显得扎眼,唯有放在药柜里才合情合理,毕竟想藏起一粒沙子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它扔进沙漠。
甄朵朵听了这话,有一瞬间的愣神,但紧接着就放肆的尖笑起来:“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会放这儿?你可真好笑,快放开我!”
我压根没听她说了啥,有她那一愣神就够了!
我摆头示意老谢过来,手上加劲一送,就把她推进了老谢的铁爪之中,转头拉开药柜,逐一翻看起药瓶来。
如果真让我冒蒙去找,想在数十瓶药里找出一瓶有毒的,确实得费上一番功夫,可现在明知道毒物是一瓶尸油浸泡过的苍耳粉末,那就简单多了,毕竟这里边的粉剂也只有那么几个而已,开了封的甚至只有一个。
当我拿出那个上边贴着“注射用青霉素钠”的小玻璃瓶时,甄朵朵那满脸的血污都遮掩不住她的震惊,我估计就算让她自己找,也未必能像我这么快吧。
我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拔开瓶塞,轻轻扇了扇瓶里飘散的气息,一股子透着咸臭的油腥味直冲脑门,就是这玩意儿,错不了了。
眼见还剩一瓶底儿的粉末,我阴笑着走到甄朵朵面前,一把薅住她的头发逼她仰起了头:“来吧甄主任,来尝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个什么滋味!”
甄朵朵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淌出来了,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我薅着她的头发都没薅住,居然被她扑倒在地,冲着我就接连磕头,嚎啕大哭:“我有错,都怪我,求你了王大夫,绕了我这一回吧!”
见我无动于衷,她转头又朝费腾爬去,爬一步磕一个,磕得那叫一个邦邦作响!
“费所啊,求你了费所,看在我平时任你调遣的份上,救救我,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