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属晃醒,君景瑜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家伙事抵着朱广州的脑袋:“你他妈不想混了!竟然打扰爷的梦!夜正在做梦,正在做梦你知道吗!我的梦!”
他的梦。
他在梦中能看到他的杜涓姗。
那样一个温婉乖巧的女子,那个一心一意为她付出,那个身心都无比干净的女人。
她怀着他的孩子,她挺着笨拙的肚子,一步步后退,脸上哭的都是乱泪。
君景瑜就差一步就能把女人狠狠搂在怀中,再也不放开她了。
可,他的梦被朱广州给吵醒了!
君景瑜毫不讲理的对朱广州怒吼:“你陪我梦!”
然而,即便他用家伙事儿抵着朱广州的脑袋,朱广州依然以死冒犯的语气问他:“爷,您……您……您刚才说什么,您刚才说,您要娶那个女人做妻子?您说您不爱邱小姐了?您说您爱的女人是杜……杜……杜小姐?”
君景瑜:“你他妈找死吗!阿姗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不值得我爱她吗?还有你!当初你老婆怀孕!我都没想到要去看一看你的妻子和孩子,是阿姗非要去!”
朱广州突然泪流满面。
君景瑜:“……”
车外的男人 流着泪跪在君景瑜的面前:“爷,君爷!我该死!我该死啊!您……崩了我吧,您现在就崩了我,我该死啊……”
他的哭嚎声很大。
引来了很多随身保镖的侧目。
君景瑜立即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广州闭眼,无比懊悔的说到:“爷,我……我们搜山的时候,我……我看到了夫人了。”
“你!说!什!么!”君景瑜突然抓住朱广州的衣襟,恶狠恶的问道。
“当时夫人她……满脸都是乞求我的目光,她就差跟我跪下了,她说她以后都不会打扰你,她说她向你和邱小姐道歉,只希望你们放她一条生路。”
君景瑜:“……”
“夫人说,邱……邱小姐有两次都差点把她打死,也总该解气了吧?”
“她求我放她一条生路,她已经饿的东摇西晃,眼窝都陷下去不少了,我……君爷,我看着夫人她实在是可怜,我……夫人当年去看我刚出生的孩子的时候,我和媳妇一直都对她感激不尽……”
“所以……我看她那样,我实在是不忍心,不忍心把她抓回来,让邱小姐出一口恶气。邱小姐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她在国外的这些年,光是我亲眼看到她处置那些看不顺眼的人,都……”
“所以,我真心不忍心把夫人抓回来交到邱小姐手里,我就……”
“我下山来告诉您说搜山没找到是假的,我跟您说兄弟们都困了,鸣笛几分钟打起精神来,是想让夫人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好让他们逃命。”
“我……我真的不知道……君爷您……您爱的人原来是夫人。我不知道您找她是回去和她结婚的啊。”
“我以为您是要把她交给邱小姐处置,您以前一直都是那么宠着邱小姐。”
“君爷,我该死!你现在就打死我吧!是我……我把夫人放走了。”
君景瑜:“……”
他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保镖。
他的下属,从来都是十分听从他的命令,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违逆过他,这是第一次。
竟然是为了阿姗。
看来,那个女人的善良,那个女人的单纯,不仅仅是俘获了他。
她还打动了他身边很多下属。
在这一刻,君景瑜不知道是该感激朱广州,还是该把朱广州处死。
隔了半晌,君景瑜突然笑了,他无比桑仓又嘶哑的声音对天狂笑。
嘴里喃喃自语:“报应!这就是报应啊!”
一个心心念念爱了他那么多年的女人,一个每天为他洗脚,为他捏脚,为他做饭的女人,一个多次为他堕掉胎的女人,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他竟然能如此轻飘飘的让她滚蛋。
那一刻的绝情和阴冷,是君景瑜再也不愿意回想起来的。
她哪一点不比邱寸心强?
君景瑜你是被猪油蒙心了。
所以,活该!
“给她留点钱了吗?”笑完,君景瑜问朱广州。
朱广州:“……”
他是去搜山的,穿了一身劲装,他哪个地方能装钱?
可这一刻,朱广州不敢回答。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家的爷肯定懊悔的想自刎而死。
“我问你给她留钱了没有!”
“没……没有。”
“你个混账玩意,你为什么不给她留点钱,为什么不给她留钱,为什么不给她留钱!”君景瑜疯了似的暴打朱广州。
朱广州倒在地上,什么都不说。
任由自家的爷打他。
打累了,君景瑜把朱广州扶起来,嘶哑了嗓音问他:“疼吗?”
朱广州说:“爷,其实这不完全是坏事,只少夫人她还活着,而且我们缩小了范围,现在不就东北这一块地方没找了吗,我们从现在开始,不声张,不用打草惊蛇,我们就明察暗访。”
“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找到夫人的。”
君景瑜黯然的点点头:“好兄弟。”
朱广州说到:“这件事交给我。我朱广州后半辈子不把夫人找到,我不来见爷您!”
君景瑜点点头:“好!”
他是在北方寻找杜涓姗的四天之后,重新又回到南城的。
对,君景瑜又回了南城,而不是京都。
尽管京都有君家老爷子在一遍遍的打电话骂他,让他回来。
尽管,京都也有很多公事等着他处理,但是君景瑜知道,这些他的好兄弟少钦,都会全权帮他处理的十分恰当。
所以,四天之后,君景瑜又回到南城来了。
这天早上,阴雨阵阵。
整天天空都黑压压的一片,音乐天气下,人的普遍心理都不显得那么高兴。
沈湘也是。
一清晨的起来,她就诸多担心:“少钦,你说我妈那个老宅子,会不会漏雨?”
“不会,妈的房子全方位整修了,我给她买了一千八百万的家具,我在让她的屋漏雨,我不是找虐吗?”
沈湘:“也是……”
“可是……”她又开始担心别的:“这么阴雨天气,你说姗姐她……有地方住吗?也不知道君景瑜找到他了没有,这都四五天过去了,君景瑜也没打个电话回来。诶……”
不知为何,沈湘就是很担心杜涓姗。
也许,同样的经历吧。
杜涓姗今天的经历,和六年前的她何其的像似?
那样的经历,哪个女人愿意经历?
正在她担心的时候,门口有人按门铃,沈湘正在站在门边上换鞋,她转个身便开了门。
门开,沈湘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