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优鸣:“你……你们说什么?”
女孩挑挑眉:“潘医生,你还记得一个月之前,我在你这里输液一个星期吗?”
潘优鸣想了想,想起来了。
那是个长相洋气,一身的大城市风格的女孩儿。
女孩是来小县城旅游的,结果爬山的时候掉下来受伤了。
原本是送往县医院的,结果那天县医院突然接诊了某一个村庄送来的很多患者,那天的县医院人满为患。
无奈之下,女孩来到他这个小诊所就诊。
原本她的腿上还有个划伤的伤口,需要缝针。
女孩担心的要命,以为小诊所的医生在处理不好,吓的都哭了。
结果,针封好后,女孩才知道这医生有多专业。
那美容针缝的,拆线了之后,疤痕小道可以忽略不计。
女孩在这里输液一个星期才回省城的,当时女孩还对潘优鸣说,以后有机会来找他玩儿。
潘优鸣也没在意。
他是个医生,平时很忙。
哪有时间玩儿?
但是,潘优鸣不知道的是,女孩的家庭也是医生世家。
女孩叫田宁宁。
田氏家族在省城开了一家私立医院,正在网络全国各地年轻精英医生的时候,田宁宁却在小小城里偶遇了年轻,耍起,技术一流的潘优鸣。
从小县城回到家里的田宁宁几乎没有做任何停顿便打电话告诉了父亲。
当时父亲正在国外开学术会议。
等父亲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田宁宁又羞涩有甜蜜的告诉父亲,她看中一个年轻男医生。
这男医生是高材生,技术一流的,就是在小县城,限制了他的发展前途。
父亲田封问田宁宁:“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田宁宁顿时脸红:“爸!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嘛!我看上他了又怎么样,我没有男朋友,他没有娶妻子,完全可以的嘛!”
“所以让爸爸跟你一起去小县城,并不是给我们家的私立医院网罗人才,你其实相女婿去了,对吧?”田封没好气的看着女儿。
“爸!我就您一个女儿!难道不想找一个继承您家业的有上进心的女婿吗?”田宁宁嘟着嘴对父亲说到。
“好!只要我女儿高兴,爸爸做什么都行。”
就因为女儿喜欢,田封便和女儿一起来到这小县城。
作为父亲,他自然要亲眼相一相女儿相中的人。
如果年轻人不入他的眼,他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说实话,田封第一次看潘优鸣便没看上。
一脸的胡子拉碴,一点医生的儒雅气质都没有,反而像个小县城的农民工似的。
第一印象无比的差。
这么差的印象,田封也没说什么,谁让女儿喜欢呢。慢慢再观察吧。
只要他医术精湛,
有文化,有品位,最主要对女儿好,田封还是愿意再多考察考察这个小县城的年轻人的。
然而,第一印象不好也就罢了。
田封对潘优鸣的第二印象,更不好。
就在潘家父女两刚刚看到潘优鸣,刚刚和潘优鸣说上的话的时候,潘家人便出来了。
潘父潘母远远的看着潘优鸣在和一对穿着不凡,一看就不是小地方的父女两谈话的饿时候,潘父潘母并没有走上来。
他们远远的看着潘优鸣和这对腐女谈话。
“小姐,我现在已经不当医生了,这家诊所也不开了,你要想就诊,可以去别的地方,你要是开玩笑的话,潘某人觉得这玩笑,不好笑。”潘优鸣冷冷的说到。
刚刚从拘留所出来的潘优鸣,心境前所未有的颓废。
他向来都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
他想来都是看到一分希望,他要做一百分努力,也要把希望把愿望变成现实的人。
然而,从拘留所出来的潘优鸣,头顶的天空都是灰色的。
他再想,下一秒,他可能就去住桥洞,从此和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为伍了此残生算了。
因为,什么是家?
他有家吗?
他该去怪谁?
怪那个创造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既然不想要自己,为什么还要创造自己?
怪那个生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既然不想要要自己,为什么要生?
他不是自己愿意来到这个世上的,为什么生了他,却要残忍的卖了他?
他有什么错?
他就是需要一个家,一个有亲人的家,过分吗!
可为什么?
养父养母从来不愿意给他亲情,给与他的除了防备,便是搜刮。
还有尔虞我诈。
可,他潘优鸣又能去找谁?
找自己亲生父母吗?或许这辈子他找不到自己亲生父母,他甚至不知道亲生父母还活在这个世上吗?
潘优鸣真是倦了。
他想,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自己就命该做一个流浪汉。
自生自灭算了。
他打定了注意要自生自灭,他只是过来跟潘家人说一声,从此之后他和潘家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因为潘家收养他,并没有任何合法的手续。
他和潘家,也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以后赡养老人这一块,都可以免了。
真好。
潘优鸣朝田家父女两冷冷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你们回去了,这里没有潘医生了,永远没有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田封和田宁宁。
而是径直朝自己的父母走去。
他那孤绝的身影,那颓废的带着胡茬的冷傲的面容,对于在大都市生活的田宁宁来说,竟然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田宁宁脱口而出:“哇,好性感哇……”
田封:“……”他气的,心头的怒火兵不舍得发在女儿身上。
他要怪罪眼前这个不求上进无比颓废的年轻人。
“你……你给我站住!”田封气愤的呼喊道。
“你是谁啊!我非要听你的!”潘优鸣冷笑回怼道。
“我是谁!我是……”田封气的说不出口。
“爸。你别吓到他好不好,我就是喜欢他,你别被他的外表吓到,他当时照顾我,给我输液,给我缝针的时候,真的是个天才,我太喜欢他了……”田宁宁一脸迷朦的看着潘优鸣。
田封:“……”
“爸!”田宁宁对父亲施加压力。
田封只有这一个女儿。
他从小对女儿有求必应,从来舍不得女儿受半点委屈。
只要女儿想要的,他都帮女儿得到。
恨不能女儿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要给女儿摘回来。
田封把心一横:“你给我站住!我是你未来的岳父,岳父的话,你敢不听吗!”
这话,的确把潘优鸣镇住了。
他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田封,冷冷问道:“是你是神经病,还是你闺女是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