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徐泽言开门的是尚红梅。
不过今天的尚红梅和昨天有着很大差别。
她化了一点淡妆,衣服虽然不名贵,但得体,也干练。
而且,四十岁的尚红梅身材很好,她今天的头发梳理的很整洁,这样的他给了徐泽言一种知性又干练的感觉。
一点也不显得可怜。
和几天前他在傅氏集团看都的那个蹲在墙角里的流浪 女人有着很大的差别。
徐泽言真的看愣了
有那么一刹,他甚至想,如果单单看这位年轻的岳母的话,自己和楚甜甜的确不配的。
自己太老。
甜甜和她妈妈,都太年轻了。
也许发现徐泽言怔了一下,尚红梅立即说到:“他们一次次的上门找过我二姨无数次,我今天也得让他们看一看,我二姨也是有人撑腰的!”
徐泽言笑了:“对!”
语必,他便将房门拉的更开一点,和尚红梅一起扶着二姨上车。
二姨今天打扮的也不错,她只是有着一头华发,但是不驼背,也并显得苍老。
若是当年不嫁给姓董的老头,不操劳这么多年,兴许还会更年轻一点。
按照老太太指路,徐泽言一路开着导航,一个多小时候,他们来到了老太太曾经生活过的教职工家属院。
这里是南城郊区的一个镇子上。
家属院倒是显得古色古香。
院子内外都有人还在锻炼,生活显得很时和谐。
这里的人看上去也都很时文明礼貌。
毕竟,教职工家属院嘛。
车停,徐泽言刚一下车,便引起了好些人的侧目。
毕竟身高一米八多的成熟男人,长相斯文一脸平和,开着路虎的车,任谁都不免多看他一眼。
当教职工院子的人看到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一直都唯唯诺诺的老太太被一个四十来岁的成熟女人扶下来的时候,人群中便有人骚动了。
很多人窃窃私语。
声音虽然不大,但,多少也能听到一点。
“我就说嘛!老董那个老头欺人太甚!总以为人家程家阿婆家里没人似的,欺负人!”
“就是呢!我就看不惯他那一套,看上去有文化文明人,实际呢,欺负人!自己找了个陪睡的,一陪就陪了十年也就算了,还免费保姆!这还不行,还要欺负人家!”
“当时看成家阿婆唯唯诺诺的,我心里别提多难过,现在看见两个人陪着阿婆,我都觉得大大的爽快。”
“我以前背地里劝过程阿婆多少次!老董不拿你当人看,把你当免费的人工,他自己活的倒是滋润,程家阿婆你图啥?程家阿婆每次都说,也夫妻这么多年了,她不忍心忍下老董一个人,其实呢,老董那个人,是真的坏。”
“强势!仗势欺人!觉得人家势单力薄,一边站着人家便宜,一便还能说是人家依靠他!”
“可恶不配为人师表!”
“怪不得董老头现在坐在轮椅上,瘦的皮包骨头!他活该!”
“走走走,我们看看去,看看阿婆的亲人如何反击董老头!”
其实大院里绝大部分人都替老太太抱不平。
都觉得董老头对老太太实在太过分,既然你和人家结婚了,哪怕是二婚呢,应有的尊重得有吧?
可老董倒好,整日的吆五喝六。
从来没舍得给老太太半分钱过。
还逢人就说老太太不挣工资,都是吃他的喝他的,还住他家。
这样的人,太仗势!
几个人悄悄的跟在后面。
徐泽言和尚红梅两人扶着老太太已经进了大院。
老太太沉了声音喊道:“董令新,你在家吗?”
“谁呀!”屋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按理说,老头今年才六十六,也不算太老,但这声音听上去却像七老八十的那般。
“我是程阿婆,和你谈那五万块钱的事情。”
“你还知道死回来!在外面没地方混了?所以又回来?我这里不是收
容 所,更不是旅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给我死走!死的远远的!”说完这番话,老头的门也打开了。
一个轮椅从里面挪出来了。
轮椅上坐了个枯瘦如柴的老人。
老人看了程阿婆一眼,眼就移不开了。
程阿婆比他小十岁。
刚嫁给他那会儿才四十五岁,对于当时五十五岁的他来说,程阿婆还满身的水灵劲儿,刚和程阿婆结婚那会儿他又享受了十年的第二春。
原本以为一年多不见,无家可归的程阿婆一定衣衫褴褛破破烂烂。
却不曾想,程阿婆很干净,很精神,一头华发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格。
“你……”老头根本移不开眼。
三百多个日日夜夜,他思念这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生活无比滋润,不用自己做饭,不用自己洗衣服,每天睡到自然醒,每天午后都能很安静的睡午觉。
就算院子里有孩子玩耍,这老太婆也能把那些孩子先劝走,让他们不要影响家里的老头休息。
十年的时间里,老太太做饭的手艺一流的。
这导致了他根本吃不惯外面的菜。
不仅如此,他发现自从老太太走了之后,虽然儿女们又来轮流伺候他,但是都不如老太太这么事无巨细。
后来几个儿女都烦了。
毕竟都有工作,又要照顾小的。
其中最叫嚣的便是大儿子:“爸!您才六十多,要是按照其他国家七十岁退休的年龄,您还没退休,更没到那种七老八十的年龄您这时候就开始拖累儿女,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找回来,只要她……能伺候好我。”老头便对几个儿女说到。
儿女也觉得这个方法很好。
非常好。
于是,一次次的去找程家阿婆,一次次的骚扰恐吓阿婆。
这么多次恐吓下来,还真有了效果。
如今,这个老太婆就站在自己面前。
看到如此光纤精神的老太婆站在自己面前,董令新恨不能一下子扑上去,抱住她。
但他依然还是要端住架子的。
在这个家里,他占据主宰地位。
因为老太婆一分钱不赚,全都花他的钱。
老头冷哼哼的看着老太太:“打扮的这么鲜亮做什么?打扮的这么鲜亮,你就能逃脱的了你物价可归的命运了?我就不信了!我的亲生儿女都不管我,你的这些亲戚会管你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乖乖的回来!
哼!
恶心!
还不进来给我做饭!”
看到这样嚣张跋扈一点都不知悔改的老者,徐泽言都想上去踹他一脚了。
尚红梅更是气的双眼通红。
倒是老太太很平静:“董令新,我是和你解决我和你之间的债务纠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