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旸。”英姿汐月的喊道。
她本来就喊‘昊旸’更顺口一些。
而母亲朱珠,更是对孩子叫什么,并没有太多的概念,因为当初她还没来得及给孩子起名字,孩子就被偷走了。
只要此生她还能见到自己孩子,孩子姓什么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母亲也温和的喊道:“昊旸,洗洗手吃饭了,孩子。”
“哎,好的妈妈。”潘昊旸笑道。
心情是如释重负的。
从此之后,他将再无后顾之忧。
再也没有那些被缠绕,被讹诈,被诽谤,被诋毁的噩梦。
不过,也真的是要感谢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妈,我有个请求,希望您别怪我。”吃着饭的时候,潘昊旸对自己的母亲说到。
母亲淡然笑了一下:“孩子,妈妈懂,妈妈虽然和那个男人没有缘分了,但他终究是你的生身父亲,这一次解决潘家人,如果没有他出面力证,潘家人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所以你应该去感谢一下你的爸爸。”
潘优鸣点点头:“妈妈,您是这个世上最通情达理的女人。
你放心吧,我也只是去感谢他一下,我对他依然还心存芥蒂,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和他亲近的。
因为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起源于他。”
“嗯。”朱珠也点点头:“妈妈听从你的意见。”
她不会阻止孩子和他的亲生父亲相认。
更不会为难自己的孩子,让他和权势滔天的父亲相认。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为好。
潘昊旸是第二天一早去的傅正雄那里。
第二天他是下午的班,当天也没有安排什么手术,一大早潘优鸣在家里吃了早饭,便开车出门了。
从他住的市中心高档小区到傅氏家族位于郊区的豪门大宅院,光是路上的车程也要一个半小时之久。
途中要经过好几个地方。
其中执意就是南城最大的火车站。
车子行驶到火车站的时候,潘优鸣就是那么巧的看到了潘家一家五口人,站在去往的火车站的那条路口上。
一家五口,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无比绝望的表情。
此时正直早晨上班时的堵车时间段。
潘优鸣的车子也正好正在路口。
坐在车里稍微开一点点车窗缝,他甚至都能听到潘家一家五口在谈论一些什么。
“大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昨天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了,老家那边催债也催的厉害,我们就在火车站了,是回老家,还是去哪里,你们三姐妹倒是坐个决定。”这是潘建亮的声音。
一夜之间,他的声音都苍老了许多。
潘家大姐潘盼盼也失去了以往的飞扬跋扈,她哆嗦着发青的嘴唇说到:“爸,昨天夜里我们没有住酒店,就在这火车站这里凑合了一晚上,我都要冻死了,我好像发烧了爸。”
“大姐,不是我说你,当初撺掇着来找小弟,把小弟赶尽杀绝,第一次出主意的可是你。”潘家二姐潘改改已经开始狗咬狗了。
紧接着潘家三姐潘优优也嘟囔着:“小时候就我跟小弟关系最好,我们年龄相仿,可是我们全家人都不待见他,都把他当外人,当贼一样防着,我是家里最小的,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没有发言权,我只能跟着你们做下去。
现在好了,小弟在南城根基那么雄厚。
谁都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南城傅氏家族的儿子,南城傅氏家族什么样的存在你们知道吗?
傅氏集团是全国最强的企业!
国际上都非常出名!
我们本来可以有个全国首富亲戚的。
结果呢?
现在被你们这帮贪心的东西,给弄砸了!
我们要无家可归了!
我们要被人追债了!
说不定我们明天就要暴尸街头了,呜呜呜……”
最小的女儿潘优优一向都是骄纵惯了的。
现在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她比任何人都会推卸。
还什么从小她和小弟关系最好?
从小到大,潘优优打潘优鸣无数次。
想怎么欺负弟弟,就怎么欺负弟弟。
真是不知道,到了如今,她竟然能毫无愧疚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呵!
说就说吧,终究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几天了。
无家可归。
巨额赌债。
这些足够潘家人无路可逃了。
潘优鸣在心中冷笑。
他不想听这些,因为这些人和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然而,车子依然还在堵,他就不得不被动的听下去。
“爸爸,我们怎么办?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小弟这次再也不肯原谅我们了?他要是不收留我们,我们真的会暴尸街头的啊。”潘优优是最骄纵的一个,也是最胆小怕事的一个。
她这样一哭嚎,便是开端了。
一家五口,也顾不上这是大街上了。
更顾不得,她们都穿金戴银,穿着皮草。
潘优优率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嗷呜,嗷呜……我们死定了啊,小弟要是不要我们,我们死定了……”
“小弟小弟小弟!你这个时候知道他是我们小弟了?从小大,你没少欺负小弟,都是你把他的口鼻出血!”潘改改抬脚揣在潘优优身上。
“你不也是一样?”这时候潘盼盼一把抓住潘改改的头发:“要不是你撺掇我,非要让我们和你联合了,把小弟掣肘住。
你还说什么,这样就能让小弟的财产,牢牢攥在我们手里了。
说什么,有了小弟这个摇钱树,我们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你还说什么,这辈子都不能让小弟成家生孩子,因为小弟一旦成家了,有了妻子和孩子,小弟就不可能再以为我们为重 心了,他所赚来的钱,也不可能是我们的了!
二姐,这都是你说的!
你他妈就是个害人精!”
“盼盼,你找打吗?以为我潘改改打不过你?你都五十了,我才四十六岁!我打不死你!”吼完,原本踩着潘优优的潘改改,突然调转矛头,直接用头撞向大姐潘盼盼。
到了此时此刻,潘家三姐妹已经完全是狗咬狗了。
三姐妹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打的每个人身上脏污灰尘,头发都扯掉了。
原本就堵车,这下更是有很多人从车上下来,看热闹。
潘优鸣即便想走,可按喇叭都没人听。
他只能继续坐在车里,看着自己昔日的家人在南城火车站的大街上,相互厮打。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这是潘母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哭嚎:“别人还没把你们弄死呢,你们三个倒是先把自己打死了!”
“你们看看后面是谁来了!作孽啊……”潘母的哭声凄惨中带着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