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傅少钦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妻子从傍晚就开始惆怅,不是因为他七八天没要她了。
而是,她想要一个婚礼。
男人的心口猛然一疼。
是呀!
他们最大的孩子沈唯一已经九岁了。
可,他好像没有给她一个正儿八经的婚礼?
“怎么了少钦?你不愿意?没关系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没有婚礼也没关系的少钦,这几年对我能好到什么程度,我心里有数的,婚礼,我不要了。”沈湘是个识大体的。
丈夫太忙。
要管理一整个傅氏集团。
还要管理海外的那些雇佣部队。
他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而且,他得罪的人也不少,平时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抛头露面也是正常的。
沈湘忽而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不懂事了?
一点都不理解自己丈夫?
却没想到,傅少钦长长虚出一口气,然后认真的说到:“沈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刚认识你那会儿。
就是你怀了唯一一个多月的时候,我们……
我们举行过婚礼。
就是在漪园餐厅的那场婚礼。”
漪园餐厅?
那场婚礼沈湘当然记得。
那时候,她浑浑噩噩就被傅少钦硬拉过来,给她套上婚纱,强行给她举行了一次婚礼。
那场婚礼上只有一个见证人,是夏淑敏。
沈湘当然记得。
她点点头:“记得,那是为了应付妈妈,而举办的婚礼。那场婚礼只有妈妈一个人参加。”
“但是对我来说,已经够了。”傅少钦说到。
“你知道吗,因为我从小看到我母亲经常以泪洗面,经常对着从未穿过的婚纱喃喃自语‘只要我这辈子能穿一次婚纱,我就死了也心甘情愿’,我经常看到母亲这样。
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这辈子,一定一定一定只结一次婚。
我一定要娶我自己喜欢的女人,并且和她相亲相爱一辈子。
而且,我的婚礼,不需要任何人参加,再好的朋友也无所谓,朋友之间的关系不在一场婚礼上。
我的婚礼,只要我妈妈一个人参加就够了。
因为我要让我母亲知道,我找到幸福了。”
顿了顿,傅少钦又把沈湘搂紧了几分:“更何况,那时候我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千一万个声音,你就是我的妻子。
而不是那个林汐月。
我的心里深处从来都没有把林汐月当我妻子。
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妻子的。
我当时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你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还不告诉我你怀了谁的孩子。
你知道吗沈湘,我们的那一场很小很小的婚礼,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非常神圣的。”
听到这里,沈湘顿时泪流满面。
她双手紧紧抱住丈夫的脖子,哭的泣不成声:“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少钦,我明白了。其实你可能不知道,我……我也是很早很早就觉得,你可能就是那个抢走了我第一次的那个男人。
我一直都有那个错觉,那时候觉得是错觉。
现在想想,那一点都不是错觉,那种感觉是对的。
那场婚礼虽然很小,可当时在我心里,我已经默默的感慨几百遍了,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穿婚纱,再也不会举行婚礼了。
那一次,也是我铭刻在心中一辈子的,最为重要的婚礼。
你说的没错,任何人不参加我们的婚礼,都无关紧要。
只要妈妈在。
有妈妈的祝福,我们就会幸福长久下去。
因为在这个世上,死去的妈妈是最希望我们能幸福永久的。
她是我们的媒人。
我们的见证人。
少钦,我们不是没有婚礼,我们有婚礼,就是那一次。”
傅少钦点点头:“嗯。我们,我和你,这辈子只举行一次婚礼,我们的婚礼要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嗯,我爱你,老公。”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软。
男人的心,也越来越软。
他一个翻身将女人又重新按在身下。
“你……要干嘛?”女人简直不敢相信男人的接下来的动作,这不刚刚才消停十几分钟吗?
他,有力气吗?
男人狂肆的笑了一声:“你男人才三十多岁,还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怎么,你怀疑你老公的力度吗?”
“不,不怀疑,是我……我太累了,老公……”一句话没说完,她的话语便被丈夫堵在唇内了。
一室的靡丽和温甜。
夜色也变的柔和起来。
这个夜,彼此都睡的香沉。
翌日醒来的时候,沈湘和傅少钦两人都神清气爽的,早上吃了饭,彼此道别,各顾个的工作。
现在的两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男人统御着一个集团公司,是集团公司的最高掌权人。
而女人虽然没有男人那么位高权重,却也是业界颇负盛名的建筑师,只是,她这个家建筑设计公司的总监在缺了闵倾容这个左膀右臂的情况下,使的沈湘更忙了。
她一直忙到除夕夜那天下午,才将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
毕竟,过完年她不能初七就来上班,她得等到正月十二日之后,参加完闵倾容的婚礼,才能恢复工作。
所以,年前把该忙完的都忙完了。
年关一过,大约在正月初七,大家都已经回复上班了之后,沈湘和傅少钦一家四口,以及严颜严宽,还有舒铭震一家三口便集体飞往京都。
京都那边也早早的就安排好了。
傅少钦和沈湘住的君景瑜的别墅。
舒铭震一家住的舒家早年间在京都的老宅院。
严颜跟着舒铭震一起住在舒家老宅院。
住的地方稳定之后,沈湘也严颜以及沈唯一三人便急不可待的想要把闵倾容和杜涓姗约出来。
想问问他们这个年关过的好不好?
结婚要用的东西都买齐了吧?等等之类的。
初八上午,艳阳高照,刚刚立春过后,虽然是寒冷天气,却也透着徐徐暖意。
一道在的,沈湘严颜,杜涓姗闵倾容,以及小朋友沈唯一几个人便约好了一起去逛京都最古老的街市,据说,这里又很多摆地摊的。
在这里,能淘到很多宝贝呢。
其实他们也没想着淘换什么宝物,只是想聚集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聚聚会,放松放松。
一行人把车停好,推孩子的推孩子,拎包的拎包,她们浩浩荡荡的刚来到老街口,便看到一个摆地摊的女人。
与此同时,女人也看到了她们。
那摆地摊的女人突然一个急冲站起来,她目标无比明确的朝杜涓姗以及杜涓姗手中牵着的孩子冲过去。
“小杂 种你都张这么大了,看我不弄死你!”女人手中的一把刀直冲君睿琪的面门。
两岁多的君睿琪还笑嘻嘻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