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山:“你……你说什么?”
杜涓姗也骤然抬头看着君景瑜:“你……你说什么?”
君景瑜的声音十分落寞:“女人!我说你恶毒你还不承认!你看你这场闹剧闹的,我来这里本来是有一项紧急布防的,被你的闹的,全部功亏一篑了。”
杜涓姗:“……”
伸手的朱广州不知哪来的勇气,他立马抹了一把眼泪,上前一把扶住杜涓姗:“夫人,不是……那个杜小姐啊,你……你误会我们君爷了,他来这里不是来找你,他是有别的事情要在这里布防。”
杜涓姗:“真……真的?”
君景瑜:“和我在一起七八年了,你对我竟然半分了解都没得没?我什么时候会像傅少钦那样杀人如麻了,你竟然这样想我?”
“还我会怎么折磨你!”
“女人,你怀个孕就怀个孕,总不至于得了被虐幻想症了吧?”
杜涓姗:“……”
“我姓君的还不至于这么小气,一个女人而已,更何况你跟了我七年对我那么好,去吧,带上你的男人离开这座城市,换个城市生活,因为我要在这个城市布防。”
杜涓姗愣怔了老半天。
君景瑜平和的笑笑:“怎么,不相信?”
杜涓姗摇摇头,继而又立即说到:“不……不是不相信,我……我信,我信。”
语必,她便逃命一般的往韩振山那里爬去。
刚刚惊魂的经历,已经让她无法站立走路了,她就这么一路朝韩振山爬过去。
韩振山也扑过来抱住杜涓姗。
两人抱头痛哭。
“呜呜呜。大山哥这是真的吗,我……我不用死了?”
韩振山搂着杜涓姗:“是的小姗,君先生放了我们了,君先生是个好人……”
“我……我不是在做梦?”
“不是。”
“我……我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在呢,你摸一摸。”韩振山笑着说到。
杜涓姗坐在地上,双手立即抚上了自己的孕肚,她摸了好一会儿,忽而对韩振山笑了:“大山哥,动呢,宝宝在我肚子里踢我呢,呵呵呵……你听,你摸一摸,真的呢。他踢我了,呵呵呵。”
这一刻,杜涓姗幸福的样子,让君景瑜看了又是一番景象。
他想,他在幻想!如果杜涓姗是窝在他的怀里,跟他说的这一番话,那该有多好?
多好?
她的肚子里明明怀的是他君景瑜的孩子!
他的双手狠狠的攥拳,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冲动。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放她走,放她走,放她走……”
杜涓姗摸过了自己的孕肚,高兴过,便又回头看着君景瑜:“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再不滚!你两个都死无葬身之地!”君景瑜恶狠狠的说到。
杜涓姗立即点头犹如鸡啄米:“君爷……谢谢,谢谢你……谢谢,我会终身感谢你的。对了,你放心,这辈子我永远不会带孩子和你相见,我觉不是那种拿孩子当筹码的人,你放心吧。”
“滚!”
妈的!
难道你不应该带着孩子来找老子吗!
你肚子里怀的是老子的种!
老子的!
“滚!”君景瑜又说了一遍。
“好,好,我们……马上滚!”杜涓姗和独韩振山相互搀扶着。
两人刚卖出一条腿,杜鹃姗突然停顿了:“等等。”
韩振山问:“怎么了?”
“菜,我们的菜,老板娘给我们的菜啊大山,我这份工作肯定做不了了,君爷他让我们离开这个城市,我们临行前先吃一顿饱饭啊,我的菜……”直到这一时刻,杜涓姗才想到她马甲袋里的菜。
她忽而转过头去,看着她丢在地上的菜。
那是马夹袋里面装的又是流食,掉在地上很显然流了一地。
如今能留在马甲带里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可即便这样,杜涓姗也舍不得扔掉。
跟了君景瑜七年没过过苦日子她是差点忘了苦日子的难过。
再往前,她被那个有名无实的杀丈夫家里囚禁的时候,曾经饿过三天三夜,那滋味,给点猪食都觉得香甜。
后来跟着韩振山逃亡,三个人在大山里饿的前胸贴后背,山里那种柳树上的嫩树芽,都抠下来吃过。
更何况马甲袋里全都是美味佳肴?
别人吃剩的吗?都是脏口水吗?
那又怎么了?
回家热一热,热透了,杀杀菌就啥都没有了。
能和大山哥和妈妈在一起,能抱住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吃上老板娘给的不要钱的剩饭菜,这便是杜涓姗今生最快乐的最幸福的生活了。
她压根都不会顾及君景瑜还在,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她。
她压根不会顾及自己的体面,要说体面,刚才跪在君景瑜跟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两行的时候早就丢尽了。
此一时刻,杜涓姗转过头毫不犹豫的扑到她刚才丢下的那袋剩饭菜跟前,可惜死了语气:“大山哥,菜,我们的菜……”
韩振山:“……”
隔了几秒:“小姗,我们走!”
杜涓姗可怜巴巴回头看韩振山一眼:“大山哥我饿,我孩子需要吃饭啊。你看,这马夹袋里的还能吃,还有这地上的两个鸡腿,你口袋里有纸吗,拿过来包上回家洗一洗……”
韩振山:“……”
在场所有人:“……”
君景瑜:“……”
见韩振山不动,杜涓姗就自顾自的捡,她把袋子里露出来的两个鸡腿捡起来,有没地方放,后来干脆直接撞口袋里,然后又拎起马甲袋里所剩无几的菜,可惜的直叹息。
她的身后,朱广州又流泪了。
不仅朱广州,还有其他一些下属。
杜涓姗是君景瑜跟前首屈一指的情人,所有人都知道。
她之前能有多体面多周到,他们也都知道。
现在落魄成这样,让这些人心里真心不是个滋味。很多人心里甚至于腹诽君景瑜:“君爷您真是眼瞎!您怎么就被邱寸心那坨屎糊了您的眼啊!竟然把这么好的媳妇赶走。”
“您赶走容易啊,再想拐回来,奶能够吗?”
“诶!”
下属们也只是暗自叹息,却没人敢开口。
他们都无比心酸的看着杜涓姗捡那地上的剩菜,杜涓姗一点都没察觉。
知道一双脚站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着君景瑜,咽了咽喉咙说到:“我捡了菜,马上就走。”
君景瑜弯下腰递给杜涓姗一张卡。
“什……这是什么?”杜涓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