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收留她?
是谁?
正要跟上前问一番的时候,君景瑜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傅少钦打来的。
君景瑜抬眸看了看步履蹒跚的孕妇和老人一眼,心想她们走路也慢吞吞,再说了跟的太紧的话,杜涓姗会更反感。君景瑜抬手招呼一个下属:“你先看看她们朝哪个方向走,不要跟的太紧,不要被她们发现。”
下属立即应道:“是,君爷!”
君景瑜这才接通电话:“少钦,什么事?”
那一端,是傅少钦担心的声音:“景瑜,你和杜涓姗……”
听到生死兄弟的声音,君景瑜突然:“哎……”了一声。
那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后悔和凄凉。
“怎么了景瑜?”傅少钦担忧的问道。
继而,他歉意的解释:“沈湘和唯一她们两个都要吃南城古街上的蟹粉汤包,那个汤包里面的汁水最多,又鲜嫩,就是得花费点时间。这不,我一早起来就开车去给娘俩买汤包去了,刚回来。”
听到傅少钦那话语里满满都是父爱以及丈夫对妻子的爱的幸福感家庭感,君景瑜的心更是有一种撕 裂般的痛。
那端傅少钦还在问:“景瑜,我刚到家就听沈湘说,你找到杜涓姗了,她……不肯相信你,现在沈湘跟她解释了,她愿意跟你回来了么?”
君景瑜的语调里带着无限的哀伤:“少钦,有的时候人能犯错,只要你知错就改就行了。但是有的时候人是不能犯错的,犯一次,你就再也不能挽回了。”
傅少钦:“……”
顿了顿,他才心知肚明的问道:“杜涓姗她,就算知道你后悔了,知道你一直都在找她,她还是不肯跟你回来?”
君景瑜:“跟了我七八年,我只知道她温婉,听话,没有什么麻烦事儿,而且……”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而且,当时把她留在身边就是因为她好打发,她也的确是好打发,一赶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点都不纠缠,让你完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和烦恼的那种。”
“可,人是打发走了,再想追回来比登天还难。”
傅少钦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没有找到沈湘之前,他是个不近女色的男人。
对任何女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是他对杜涓姗的总体印象很不错。
那女人话不多,很温婉,知书达理,从来不撒娇,从来不耍小脾气。
很多次,他们四个异性兄弟聚拢的时候,杜涓姗都会陪伴在君景瑜身边,她从来都是静静的,犹如一面平静的湖。
若是四兄弟打牌什么的,像钟幕展和蒋沉鹤的女人多多少少都会撒撒娇。
但,杜涓姗从来不。
她总是笑笑,转身就走了。
过一阵子,她还会自己沏茶,给兄弟们端上小点心。
其实在傅少钦的心底深处,他是尊杜涓姗为嫂子的。
觉得这个女人真心不错。
但,谁都没想到,君景瑜竟然真的把杜涓姗撵走了。
在这一刻,傅少钦也没想到杜涓姗那样温婉如水的女人,也有这样决绝不回头的时候。
那一端,君景瑜依然凄凉的语气:“少钦,以前从没有觉得杜涓姗是骄傲孤冷的女人,总觉得,邱寸心要比她骄傲多了,可现在杜涓姗让我重新理解了‘骄傲’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杜涓姗才是真的骨子里骄傲的女人!”
“一身衣服穿的破烂成那样,挺着个大肚子,走路东摇西晃的她都不让我扶她一下。”
“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打破她的这种骄傲,让她跟我回来?”
“我现在和她一样,已经不对她肚子里孩子抱希望了,就算以后她没有孩子,我们就认唯一当干女儿,我现在就担心她,她的身体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谁要给你当干女儿!我才不要你!哼!”电话那一端,突然换成了傲娇霸道的沈唯一的声音。
君景瑜:“唯一乖宝?”
“谁是你的乖宝啊!哼!我讨厌你!”沈唯一竟然哭了。
她哭着声讨君景瑜:“姗姗阿姨是我见过最好的阿姨!她那么好你却把她赶走!你是只做错了一件事,可姗姗阿姨身上没钱,还差点被那个邱寸心打死!都是因为你!姗姗阿姨最好一辈子不要跟你回来!我!讨!厌!你!哼!”
君景瑜:“对不起,乖宝。”
沈唯一心软了软:“我告诉你!我只认姗姗阿姨当干妈妈,不认你!讨厌!”
君景瑜:“……”
没等他反应过来,沈唯一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边,君景瑜自嘲的笑了。
他刚将手机放好,身后朱广州来了:“君爷。”
君景瑜回头,心情低落的看着朱广州:“都处理了?”
朱广州点点头:“都处理了君爷,只有最小的那个小姑娘,您说让放了她,我就放了。”
“嗯。”
朱广州四下了转了转:“爷,夫……夫人呢?”
刚才不还在吗?
怎么这一会功夫,夫人呢?
君景瑜叹息一声:“跟上她,估计现在还没走远。”
朱广州不解:“跟,跟上谁?”
君景瑜没回答朱广州的话,而是突然问朱广州:“你说……我像不像坏人?”
朱广州:“……”
顿了顿,朱广州说到:“爷您从来没滥杀过无辜,记得几年前您在中东维和的时候,遇到一户人家穷的揭不开锅,您还把您一款价值三十万的江诗丹顿腕表给了那家人让他们换钱呢。”
听到朱广州这样评价自己,君景瑜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继而他说到:“我这次,要做个坏人!”
朱广州:“?”
君景瑜:“不做坏人,我的女人是不会跟我回去的。”
语必,他便说到:“上车,继续追媳妇!”
有句话叫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君景瑜觉得这话特适合自己现在的心境。
他上了车,由朱广州开车一路远远的跟着的蹒跚不稳的孕妇和老人。
两个人走的是真慢。
她们相互搀扶着,走走停停,时而在路边问问路。
有时候走一里路,她们甚至要在路边歇十分钟,就这样走了三个小时,身后的车也跟了三个小时。
直到杜涓姗走到了一动别墅的外面,总算停了下来。
杜涓姗将老太太放好,便去伸手按门铃。
“这是哪里?”君景瑜问道。
朱广州:“爷,这里写着……邹……邹宅?”
邹?
邹大奎?
君景瑜‘腾’的从车椅上做正,整个人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