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玩得高兴，顾连城眉梢都染上喜色，齐医生看着他那似曾相识的侧脸，顿时感慨万千，轻叹一声，“连城，要是你妈妈还在，看到孙女都这么大了该有多高兴。”
说完，齐医生叹气的频率更多了，眼眶里带着遗憾，顾连城闻言将头偏了过去，因为刚和倾倾玩了会，这会声音还带着柔和，“你卤粉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说到这，齐医生脑海中顿时想到上学时那个明媚张扬，却又格外美好的女人，当初多少男人对她献殷勤，可她却嫁给了顾杰意。
他早和她说过他不是良配，但她不听，最后却名声变臭，车祸去世，那也是多少人曾经的梦呀，却在不该的年纪凋零。
齐医生眉间数不清的惆怅，最终满脸落寞的看向顾连城，眼睛看着窗外回忆从前，“你妈妈是个很美好的女子，家世好性格好，还是个大学霸，就是一根筋。”
一根筋的铺在了顾杰意身上。
此时才六点的多，但天色已经变淡，别墅的灯陆续亮了起来，炫丽的灯光下，顾连城一口笃定得开口，“你喜欢她。”
被他点名，齐医生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感慨道，“可惜我没那个命。”
这是他最遗憾的地方。
顾连城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想做深究，齐医生却问了一句，“我听说当年出车祸时，你也在场，你还记得事情的经过嘛？”
怎么可能不记得。
最初被顾远带回顾家之前，顾连城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他妈那张鲜血淋漓的脸，也记得最后一刻她拼命将自己护在怀中的模样，这些年来倒是没怎么想过。
顾连城抱着倾倾的手收紧，“人为的。”
三个字在齐医生心中掀起惊天巨浪，他很心疼的看向对面坐着的年轻人，是得经历了多少，才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嘴唇蠕动两下，“那你——”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
隔着时差的缘故，S国这边进入黑夜时，B市天空已经开始发亮，日光抚摸着窗棂，调皮的跑进沉睡人的眼中。
陆婉昨晚睡得晚，这会生物钟让她自然醒，但还是打了个哈欠，眼角瞬间染上了几滴，水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她深深吸了口气，将手机拿过来时，看到提示微信有新消息，她点进去看了看，全都是是时闵然发过来的。
时闵然：【婉婉，方柚居然要去当明星了，你知道吗？】
时闵然：【她怎么还有脸去呢，真没把抄袭当回事嘛？】
时闵然：【而且这些男人怎么这么肤浅，就看长相，不看外表的！！！】
最后跟着附带上一个链接和一个小兔子抱着捶地说天啦这是什么世界的动图。
陆婉嘴角勾了勾，点进去看了看。
方柚参加的是一个女团出道的综艺选秀，选秀节目每周三晚上播出，截止今天为止已经播了三期了，而这三期方柚都排在前十，因为长得像小白兔，网友亲切的叫她柚小白。
当然她的粉丝大多是宅男，因此根本不知道设计界的那点子事，又舍得给她砸钱，算是粉丝中的土豪。
但也不排除是方柚自己买的水军。
实际上，自从抄袭事件后，陆婉已经很久没看到过方柚，现在看着屏幕里她自信的模样，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也不知道应柔怎么样了。
想到这，陆婉眸间染上一丝惆怅，都这么久了，应柔也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是对她感到失望不想搭理她了？
事实却和陆婉想的完全相反，应柔没联系她不是因为失望，而是因为她不敢，经过抄袭事件后，她才发现对陆婉的做法有多令人寒心，但她自尊心强，也不想低头。
最近一直在渴望着陆婉给她打电话，而她好顺着台阶往下爬，但陆婉没有打，也就造成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而更让她恼火的是陆婉从没和她说过和程长歌老师有关系，这种隐瞒让她不舒服。
那边陆婉看完消息之后，直接给时闵然回了个，她想出名就出名呗，到时候看她黑料被爆出来，她还要怎么红。
发完之后，外面也传来敲门声，是女佣来叫她下楼吃饭，陆婉应了声好，连忙洗漱下楼，此时程长歌女士已经坐在那里了，旁边还坐着一位头发银白的女士。
陆婉不知道她是谁，但觉得眼熟。
而后，程长歌替她解决了疑惑，“这是Mr Right那小子的奶奶，你可以叫她舒奶奶。”
对上老人慈祥的笑，陆婉甜甜的叫了句舒奶奶。被她这么一叫，舒奶奶当即应了两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看起来十分满意。
陆婉莫名被打量得心慌，下一秒就被舒奶奶脱口而出的话惊得直接坐到地上，“婉婉呀，你觉得我家那小子怎么样，适不适合当你的男朋友呀！”
她说的话真是太直白了，那双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陆婉被看得头皮发麻，摸着椅子坐下，头顶一觉黑线。
她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是她老了嘛？
到了相亲的年纪？
陆婉百思不得其解，但看舒奶奶那架势是收不住了，当即将顾连城给搬了出来。“奶奶我有男朋友了。”
协议上的老公充当下临时男友，没有问题吧？陆婉觉得没点问题。
舒奶奶闻言一脸失落，有些遗憾的收回了目光，兴致缺缺的开口，“好吧。”
程长歌倒是有些震惊，看着陆婉漫不经心的样子，直问。“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其实陆婉来这也没多久，但两人还聊得来，也有谈过这方面的事情，当时陆婉并没有提及这件事。陆婉没想到踩了自己埋下的坑，无奈道，“我男朋友害羞，想隐瞒。”
顾连城莫名多了个害羞的性格。
要是让本人知道那还得了。因此陆婉说完又比了个嘘的手势，“所以麻烦两位奶奶要替我保密哦，我怕他到时候不理我了。”
两人遗憾是遗憾，但纷纷表示理解，当即表示会替她保守好这个秘密。成功解决这事的陆婉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方便她工作，而两年之后解除协议时，那时候她也年轻，还有选择的机会，现在她只想拼一把。
陆婉从小到大学什么都学得快，但只有设计让她真正热爱，她是想在这条路上死磕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