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到后面越下越大,电闪雷鸣,风吹着雨滴敲打着窗棂。在客厅陪倾倾玩了几分钟,陆婉就上二楼洗澡去了。
她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将浴缸调试好合适的水温,脱掉身上的衣服将半个身体沉浸在泡沫之下,水温暖的包裹着自己,很舒服。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伴随着一震荡的法雷,磨坭湾停电了,浴室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陆婉有点怕黑,几乎是吗的就从浴缸里站起来。
但浴室实在是太黑了,浴缸外面又很滑,陆婉才迈出脚,脚下就一个打滑,直接摔倒在地,脚踝还崴了一下。变故发生的太突然,陆婉根本没时间准备。
陆婉尝试着站起来,但脚下太疼了,她一动就疼到心坎里去了,站起来比登天还难。看来只能等灯亮了。
黑夜之中看不清摸不着,声音却被无限放大,陆婉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别说真的还挺吓人的,她用手抱住自己。
过了几分钟,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顾连城敲了敲浴室的门,“陆婉。”
这一声宛如天籁,陆婉应了一声,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境况,嘴唇微微蠕动,“你能不能背对着进来,我得找衣服。”
顾连城没应声,手触上浴室的门把,往右边扭动了两下,手电筒的灯光立马照了进来,让陆婉隐约能看见浴室。
确认顾连城背对着她的后,陆婉看了眼浴缸旁篮子里的浴袍,强忍着腿上的痛,慢慢往那边挪,拿起了那边的浴袍。
浴室太安静了,此刻她穿衣淅淅索索的声音特别清晰,顾连城双眼低垂,身体传来一阵莫名的异样。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在陆婉面前,它早已崩塌得溃不成军。
一分钟后,陆婉确定自己没什么问题了,才叫顾连城转过来。本想着让他搀扶着她过去,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打横抱起,她只能抱紧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他的怀抱很宽阔,也很温暖,和他的人完全不同,隔得太近了,心跳声也被无限放大。
走到一半,陆婉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顾连城问,“倾倾呢?”
“珍姐看着。”
因为雨下得太大了,干脆就让珍姐在磨坭湾住了下来,省得她折腾得麻烦。
陆婉“哦”了一声,就被顾连城放到了床上。之后他估计是去了趟,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医药箱,被他放在了床头柜上。
因为摔得有点重,顾连城往那轻轻一按时,陆婉疼得不行,素净的脸都皱了起来,腿也下意识的要往回缩,却被顾连城拉了回去,他拿起红花油在她脚踝处揉了揉。
他动作很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一样,但是像顾连城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怎么会去做这种事,陆婉心生疑惑,“你经常受伤嘛?”
闻言,顾连城愣了一下,轻描淡写的道,“以前经常被仇家追杀。”
像顾家这种家大业大的家族,有人眼红是常有的事,以前对付不了顾远,他们就拿顾连城开涮。最初被接回来的那一阵,顾连城还被仇家给绑架过,好在侥幸逃脱。
在那之后,他就学了各种武术。
他说完,陆婉“哦”了一声,莫名对顾连城生起了一种同情。在他那么小的时候,为了掌控顾家,应该吃了很多苦吧。
在顾连城将红花油放回医药箱之后,卧室的灯亮了,一下就照亮了每个角落。陆婉这才看到了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像个猪头。
明天能不能上班还是个问题。
瞥了眼目光沉沉的顾连城,陆婉说了苦谢谢,而后就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了出去,看背影莫名还有些着急。
顾连城从陆婉卧室出来,直接进了浴室,任由水淋至全身。他微闭上眼睛,水流顺着而下,那淡淡的香味还在鼻尖,没有消散的意思,眼前也是陆婉娇嫩的皮肤。
确定了心思之后,陆婉任何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勾引。顾连城只觉一颗心失控了。
第二天,陆婉的脚肿得更厉害了,走一下路都疼得厉害,去工作室简直是痴人说梦。她给时闵然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明了下情况,时闵然就说下午要过来租房看她。
想到自己还在磨坭湾,陆婉怕时闵然担心,就百般推辞,反而让人心生疑惑。时闵然只觉得饭都吃不香了,“陆婉,你在骗我?”
一听时闵然联名反映的叫自己的名字,陆婉就知道大事不妙,在时闵然生气之前,率先露出了底牌,“我现在在磨坭湾。”
磨坭湾?!
时闵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将手里的叉子扔到餐盘里,恨铁不成钢的问,“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又回去干嘛?陆婉呀陆婉,你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才甘心。”
摊上陆婉这个闺蜜她容易嘛?天天替她担心这担心那的,生怕顾连城欺负了他。但她又是怎么做的,从来都是先斩后奏,做决定之前从来能有问过她的意见。
她声音隐约带着火气,陆婉心想大事不妙,耐心的哄着,“你先到磨坭湾来,其他的我到时候在告诉你,闵然,好不好嘛?”
她尾音往上扬,撒娇时字眼都往人心坎里钻,估计没有人会不心动的。时闵然当即败下阵来,但气势上不能输,“那到时候再说。”
有一点高冷的意味在里面。
陆婉连连说了句好的。
这天的雨并没有停,只是雨势小了不少。时闵然没有空手而来,还给倾倾带了个小礼物,把她高兴得呵呵的笑个不停。
时闵然看到倾倾的笑,觉得所有的烦躁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满足。她将倾倾抱到大腿上,一手勾着她的手指,一边去问陆婉,“你电话里没说的是什么?”
陆婉放下手上的玩具,抬起头直直的看向时闵然,“顾仓婚礼上的事是顾连城设计的,他怕顾仓找我和倾倾的麻烦,加上租房那边安保系统跟不上,就把我们接了回来。”
话是这个理,但时闵然还是觉得有些牵强,感觉就像是找的理由似的,“我还真没想到苏绪和顾家居然有这样的渊源。”
说到这,她顿了顿,“而且我听小道消息说苏绪之前喜欢的人顾连城,为了他做了很多事,但顾连城都没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