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连城面部表情得翻开桌上的文件，楚易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润色了语言再开口，“在调查肖呦的时候，我发现和她方柚有联系。”
肖呦这件事是楚易全程处理的，当然也利用了些手段，才从她的聊天记录中顺藤摸瓜摸到了方柚。
顾连城听到那个名字，手上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却一点也不惊讶。
毕竟从之前陆婉的电话，就看得出来她在方家并不受宠。
至于她那个继妹。
顾连城是完全不记得她的样子。
但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货色，漆黑的眸子往下沉了沉，再抬眼时满目的维护让人无法忽略。“给我盯紧方柚。”
“好的，老板。”楚易应了一声，顾连城又低下头去看桌上的文件。楚易轻手轻脚的走出他的房间。
八卦总传得特别快，到了晚上七八点，肖呦被开除的原因就被人传得纷纷扬扬。陆婉守完晚自习，经过操场时，居然有微信的提示音。
这里有信号。
陆婉下面没事了，干脆就站在原地，将手机拿了出来，是肖呦的电话。
“婉婉，肖呦被开除这件事真解气，你说说她成绩一般就算了，还买通黑客黑了学校系统，篡改了好几个同学的成绩，而且——”
隔着一层白色的面膜，陆婉都能感觉到时闵然的激动。刚想提醒她注意点，别浪费了一张面膜，就听到她停顿片刻，紧接着声调下压，人凑到手机前，
“听人说她光明正大做了三，一到学校人家原配妻子就找上门来，狠狠地给了她几个耳光，那声音——”
时闵然鼓了两下掌，“啪啪啪，震耳欲聋，你没亲眼看到真是可惜了。”
说到这，时闵然歇了一口气，用吸管喝了口杯子里的水，而陆婉则接了上去，“她的料是谁爆出来的？”
前脚肖呦将她推下山崖，后脚就被爆出来这样的事，陆婉心里有点奇怪，她总觉得这事可能和她有关。
她眉心微蹙，风掀动她的发尾，如樱桃般的小嘴拉出好看的唇线。
这会另一节晚自习已经开始，周遭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承充村的月光很亮，清冷的洒在人脸上时，增了几丝的疏离寡淡。
时闵然看着陆婉有些复杂的情绪，干脆摆了摆手，“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听说是她暧昧的男人手机里的照片被她老婆发现了，她老婆家又还有些权势，这才让肖呦沦落为这样的下场。”
这解释合情合理，陆婉也挑不出错，没再多想。这时她身后走来一人，叫了她一声。
陆婉回头，时闵然却尖叫了，“婉婉，明老师也和你一起？”
陆婉点了点头，明开这才发现她在打电话，本来想走的，时闵然却将他叫住了，语重心长的嘱咐，“明开，帮我照顾好婉婉。”
明开乐意之至。
后面倒是两人多聊了几句，陆婉在旁边干看着。
第二天一早，支教队就被通知上午十点时会有大人物来，让他们一起出去迎接，但一定要注意说话方式。
说到大人物，陆婉就想到了顾连城，她能想到的，其他人也想到了，纷纷将头转过来看她。
而等到十点时，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更加验证了陆婉的想法。他今天穿得比较休闲，风衣加西装长裤，但那一股子的肃杀之气并未消散。
意外的是楚天和楚易都不在他身边。
“顾先生，欢迎你来本校，要不我带你在附近逛逛？”
校长上前一步，尊敬的问道，原因是顾连城昨天给了学校一笔巨额捐款。
他问完，顾连城没动，看到眼前站着一排排的人，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最终抬手指向陆婉，“让她跟着就行。”
太多人跟着会有很多麻烦。
陆婉被点中，面色冷凝，但校长一脸希冀的看着她，她没法拒绝，腿刚迈出一步，就被明开捏住了衣袖。
“顾先生，陆婉腿受伤了，我来替她。”明开冷着眸看向顾连城。
他冷，顾连城更冷。
那种冷是从骨子里带来的。
他黑色的双眸刷一下射过来，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扎中人的身体。此刻他薄唇轻勾，轻蔑道，“你替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朋友。”明开立马接上，眼里的那一丝心疼被顾连城收入眼底，给了身后的人一个眼色。
那人出去一趟，手里拿了个轮椅回来，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给陆小姐送过去。”顾连城冷手道，手下的人立马跑过去，轮椅就放在陆婉面前，像是一种变相的逼迫。
偏偏她别无选择。
陆婉给了明开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这才坐上了轮椅，后面校长就让其他人都散了，就他和陆婉跟着。
一路上都是校长在讲，顾连城连回答都很少有，漫不经心的走着。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陆婉身上，让她只觉得坐垫上有针扎，坐立难安。
中途校长接了个电话，顾连城转头看向陆婉，微躬身手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眉目传情，真当我是瞎子嘛！”
一口气憋到这会才发作，顾连城觉得他最近脾气都变好了。
他向来不知轻重，带着一股狠劲，陆婉感觉下巴都要碎了，皱着眉头抬头。“我和你早没关系了。”
没关系？
顾连城冷笑，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身体更加往下低，在她错愕的眼神中狠狠吻住他的唇。
就连亲吻，他用的力气都很大。
陆婉拼命的反抗着，用手打他的背，用脚踢他，都被他躲过。他擒住她的唇不松嘴，陆婉又用力咬他，一股血腥味在鼻尖蔓延，但他依旧岿然不动。
直到看到马路上明开一脸心碎的离开，顾连城才松了嘴，抬手擦过带血的嘴角，看着前面气得胸腔起伏剧烈的人，冷笑。“还和我没关系吗！”
这是在否认陆婉说的话。
可是有必要吗？
他只是将她当做解药而已。
陆婉不想去探究其中的究竟，心一狠，冷眼相待，“顾连城，你说让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才会帮陆氏，不如现在说出来，解决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去她的两不相欠，顾连城冷漠习惯了，看着陆婉生气的模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手机流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