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要办,我就先走了,对了,你那个手下刘 成就是个色痞子,成不了大事,你以后再收人,眼光放亮点,别什么人都收。严打虽然结束了,但不代表你们就可以违法乱纪,如果有机会,我建议你还是做正当生意。”
陆晨也不是谁都提点,要不是大彪哥准备帮他,他才懒得管他。
1987年的严打结束了,可1996年的严打还没开始,如果大彪哥真的一条道走到黑,肯定要撞到枪口上。
如果有机会,他还是希望大彪哥能改邪归正。
“人间正道是沧桑!”大彪哥说完扭头就走。
他没有学历,没有工作,想活下去,就得用拳头挣钱。
看着大彪哥走远,陆晨无奈摇头。
他知道未来,却不一定有能力改变别人的未来,他提醒了,大彪哥不听他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真提溜一块砖头子打到他听话吧!
人各有命,各自安好吧!
“这就完了?”苏盈雪站在陆晨身侧,还不敢相信事情就这样轻松的解决了。
在她的脑袋里,装着各种血腥的画面……
“走吧!”陆晨有些想笑。
苏盈雪这是盼着他和大彪哥打一架吗?他下意识的撸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像麻杆一样的胳膊,苦笑摇头。
“外债还完了,开厂的钱也够,以后家里的伙食搞得好一点,你看我们一家三口,瘦的跟小鸡仔似的。”陆晨一边走一边抱怨。
等忙完水果收购的事,他必须加强锻炼,让自己的身体棒棒的。
“行!”
外债还完了,现在他们一身轻松,苏盈雪忙笑着答应。
她歪头看了看陆晨,穿着衣服倒是看不出来瘦,但是每天睡在一个床上,她知道,他的肋骨都根根分明,是挺瘦的,应该好好补补。
……
又运了两趟水果回来,大彪哥找上了陆晨。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那头都谈好了,随时可以交钱。”大彪哥身后背了一个大包裹,好像要出远门的样子。
“你要去哪?”陆晨看大彪哥行色匆匆,不禁有些好奇。
“之前和兄弟们看好了一个沙坑,出了不少沙,他们来电话说有人闹事,我要过去看看!”大彪哥也没隐瞒,说完脸上都是不耐烦。
“我回家取钱,咱们在哪签合同?”陆晨说完转身就要走。
沙场是个赚钱的买卖,但是现在管理不规范,谁厉害谁就可以圈地盘。
大彪哥为了能得到这个无本的买卖,肯定会非常上心,他不能打耽误人家时间。
“现在那地方归市里管了,你直接去市委,到那有人接待你。”大彪哥给了他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人名和电话,看字迹,应该不是大彪哥的。
“袁启发是我一个远房表弟,他很会念书,还考上了大学,毕业就分到了市委,小时候我们两个关系就好,他又直管这件事,算你小子走运。”大彪哥说完就背着大包裹走了。
陆晨回家拿了钱和自己拟定的合同就要出门。
“陆大哥。”
陆晨客气点头。
来的人是祁芳,今天还带了个眼镜,看起来还真像个小老师。
“您这是要出去吗?”祁芳状似不经意的解开了一个衬衫扣子。
她日日都过来,但一直都没有机会碰到陆晨,心里总感觉缺点什么。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下意识的就像表现出妩媚的一面。
“你的任务是教我媳妇学习文化知识,不是管我的行踪,如果你不能胜任,我会给她重新请一个老师过来。”
陆晨发现这个祁芳有些不知好歹,他都不给好脸,还巴巴的往上贴。
这样的女孩子,还真是不知所谓。
“我喜欢……”祁芳眼泪在眼圈打转。
她感觉很委屈。
她是江城本地人,父亲在县城工作,工作稳定很受人尊重,母亲在银行上班,她出来做辅导老师,真的只是为了体验生活,不是为了赚钱。
第一次遇到心仪的人,她不想放弃,虽然对方有老婆。
她早就在电视里看到了,现在婚姻自由,提倡自由恋爱,她真的不介意陆晨离婚娶她。
在她的观念里,改革开放之前结婚的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都不是真的相爱,离婚才能让他们寻找到真爱。
“陆晨,你回来了?”苏盈雪看到陆晨,眼里都是笑意。
“你下班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办,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你接完可可去买点肉,我回来做给你们吃。”陆晨走到苏盈雪面前,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走了。”
苏盈雪的小脸瞬间就染上了红色,害羞的点头。
祁芳眼睛都要冒火了,因为她不敢相信,陆晨竟然当着她的面就亲了苏盈雪。
陆晨才不管祁芳怎么想,巴不得她直接被气走。
要不是苏盈雪突然回来,他就从口袋里拿钱让祁芳滚蛋了。
来到市委,他在门卫登记的时候才知道,大彪哥的表弟袁启发是市委的一名工作人员,很有地位的样子。
他走进市委还想不通,既然大彪哥有这样的关系,为什么还做放高利贷的勾当呢?
袁启发随便给他个项目,他还不富得流油吗?
“你就是陆晨同 志?比我想的年轻!”袁启发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衬衫的口袋上还别着一支英雄牌的钢笔。
他文质彬彬,挺有气势。
办公室里,秘书给倒了水就退了出去,只剩他们两个人。
“看到您,我才知道什么叫年轻有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陆晨知道,像袁启发这样的人,更愿意相信那些年长的人,因为看起来稳重。
他顶着宿主玩世不恭的脸,确实不太容易让人相信。
“袁同 志,这是买厂子的钱。”陆晨将钱从书包里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码放在袁启发的办公桌上。
实力可以增加人的可信度,现在他把真金白银放在袁启发面前,不信震慑不到他。
刚刚袁启发说他年轻,实际就是在暗示他没有实力。
有没有实力,钱上见就行了,他不相信那个废弃的厂子放在那能给袁启发增加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