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平愣了几秒,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谁是陆晨。
电话漏音,站在他身侧给他递毛巾的警卫小声说道:“陆晨的女儿和继周住在一个病房,他还救过萍萍!”
见黎国平看向自己,警卫解释。
黎国平点头。
他接过毛巾,简单擦了一把脸,“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黎继周看向陆晨。
他有点怕陆晨,只看了一眼,确定他听到了他和黎国平的谈话内容后,忙将目光移开。
客厅只有他和陆晨,气氛有些压抑,他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
“你就不好奇我找你父亲的原因?”陆晨看黎继周,就像看傻子一样。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目的,恐怕只有这个傻子才会这么理所当然。
“你救了我,我爸他就该过来感谢你,他和我妈不一样,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不会亏待你。”黎继周自作聪明的看向陆晨,“你想好要什么了吗?我家好像不太有钱。”
和大院里其他孩子相比,他和黎萍萍的吃穿用只能算中等,不是最好的,所以他觉得家里没有钱。
“我想要你命,你给吗?”陆晨真想给他一大嘴巴。
这样的人,是真的没长心吗?明知道他有所求,还愿意帮着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他不会以为自己很值钱吧?陆晨扶额。
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活该被绑到会所里边去。
要不是他,他可能真的一辈子都不会被放出来。
“你明明救了我!”黎继周惶恐的看向陆晨。
他明明刚救了自己,为什么还想弄死自己?他想不通。
他是不是从魔窟跳进了万丈深渊?他想哭……
“想活着,就管好你的嘴,你最好忘记你和孟欢的谈话,即便是你父亲问起,你也不能说,明白吗?”陆晨脸色阴沉的吓人。
如果有可能,他想将孟欢救出来,重新给她一个身份。
这件事,需要他和何以琛从长计议,所以他不希望节外生枝。
“好,好!”黎继周惊恐点头。
陆晨的眼神太吓人了,好像要生剥了他的皮一样,非常的恐怖。
“你父亲问起,你就说你是被骗进会所的,我为了救你才在机缘巧合下得到这些资料,明白吗?”
陆晨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晨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苏盈雪在卧室听到敲门声就走了出去,陆晨也听到了敲门声,“让他进来吧!”
他没动,只是睁开了眼睛。
苏盈雪快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黎国平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他的警卫。
“请进!”苏盈雪笑着邀请他往里面走。
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她掀起了厚厚的门帘,却没有继续往里走的意思。
警卫比她个头高出很多,忙接过厚帘子,让黎国平不至于弯腰往里边走。
黎继周已经跑到了门口,看到黎国平进来,一把抱住了他,“爸!”
看到家人,他的心无比的安定,这是他七岁以后,第一次主动抱黎国平。
他发现,他的肩膀好宽,胸口的肌肉很硬,他的脸撞在上面有点疼。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好好享受这种亲人在身边的感觉。
“坐吧!”
看黎继周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陆晨皱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他气受了呢!
“谢谢!”黎国平拍了拍黎继周的肩膀,“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黎继周含泪点头。
“小雪,你带他们去书房坐一会!”
苏盈雪端着茶水进来,陆晨面无表情的叮嘱道。
他的书房,一般人还真进不了,因为那里放着徐家的宝贝。
现在情况特殊,他才硬着头皮让他们过去。
“好!”苏盈雪将茶壶放好,笑着起身朝黎继周笑了笑。
黎继周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因为他很好奇陆晨提什么要求,可是从他的态度可以看出,他若是敢说留下来,他就敢将他赶出这个院子。
他会被修理的很惨。
“这是我们今天的机票。”陆晨将机票推到了黎国平面前。
他想告诉黎国平,黎继周想要表达的委屈和他没有关系。
“谢谢你救了继周!”黎国平只瞟了一眼机票。
他和黎继周通话结束后,他就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黎萍萍接的,她告诉他,李教授联系过周梅,周梅还骂了李教授,说他是骗子,要不是周梅提到陆晨,黎萍萍也不会放在心上。
黎萍萍让周梅联系李教授,想知道黎继周到底怎么了?可惜李教授就是不肯接她的电话,事情一拖再拖,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不用陆晨解释,也知道其中颇为曲折。
“你还是看看这个吧!”陆晨将资料从身边放在了茶几上,微微用力,推到了黎国平面前。
“何家?继周是被他们抓走的?”只看了一页,黎国平就已经大惊失色。
他这次出任务,就是要在海上阻截何家的毒品交易,可惜走漏了风声,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如果他能早一步拿到这些证据,这次任务将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不是抓,是他心甘情愿跟去的。”陆晨叹气。
智商是负数的黎继周,难道还需要人骗吗?恐怕只有他的父母觉得他很优秀。
“何璐璐?”黎国平用力一拍茶几,水杯里的水直接溢了出来。
陆晨看了看茶几,又看了看黎继周的大手。
好在家具都是实木的,这要是玻璃的,是不是就碎了?
这么有劲,不替国家做贡献还真是可惜。
“何璐璐在羊城有个私人会所,每天都有像黎继周这样年纪的男男女女进去,但却从未有人见他们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死了?”黎国平有些后怕。
如果黎继周也被困在里边,会不会也死在里面?
“应该不至于,但他们绝对是试验品,会不会有死亡我就不知道了,你继续往下看就明白了!”
陆晨在孟欢提供的资料里得知,那些进到会所的人,几乎都成了试验品。
正因为这样,他们才离不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