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了深盯着景桑，“夏小姐刚刚的手法让我想到了我妻子。”
“……”
“除了我妻子，你是第二个。”
其他女人，压根不能这么近的碰到他。
景桑却道：“方家小姐应该也是吧。”
“不是。”
“骗子。”景桑转身去放水杯，压下对这个疑问的好奇。
当初他失忆醒来，身边除了他母亲玉兰凤就是方念悦，她可不相信方念悦没有像个位妻子照顾过他！
战无妄见她要离开主卧，急忙说：“在医院那段日子都是楠木和李乘轮流守着我。”
“方家姐妹俩不愿意照顾你？”景桑讽刺地问。
“不是。”战无妄皱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在意方家姐妹俩。
“那是为什么？”景桑靠在门口，尽量表情平静，像是随口问。
“你可能不详细你，虽然失忆了，她们把故事说得再美好，我始终无法做到亲昵相待。”
景桑面无表情说：“再怎么说都比旁的女人亲密些吧？毕竟外界都认为你和方家会强强联姻呢。”
“……”
战无妄默了两秒，吐口问出：“夏小姐在吃醋？”
“哈，你做梦呢！”
景桑出了主卧，朝沙发上一躺，拿起手机打开一本小说看。
许久，小说页面没有翻，她还在看第一页第一排。
两天后，景桑给战无妄动第二次手术。
阿彪做她的助手。
手术前做准备工作时，阿彪故意站在一旁。
景桑知道他是想看看她到底动不动手术该做些什么。
她没有藏拙，也没有装傻，事事巨细。
准备工作完成了，她对阿彪说：“推他进来吧。”
“夫人。”阿彪开口。
“……”景桑低头检查手术工具。
哪怕从准备工作可以看出她的确有本事，该用什么样的手术刀和各种细节她都清楚。
阿彪还是担忧，眼前的夫人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女孩了。
他摸不准她是真的想为战总治好腿，还是趁机报复。
“不管您和战总有多大的恩怨，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希望您能真诚对待这场手术。”
“你不信我，一会盯着我便是，一旦我居心不良你随时有机会处置我。”景桑扭头看了眼阿彪。
阿彪心塞，“我不想和您成为敌人。”
景桑没说话。
阿彪回病房接战总进手术室。
战无妄衣服已经换好，一脸平静躺在床上。
楠木在一旁走来走去，心神不定。
阿彪进来后，没好气道：“你进来什么，战总会没事的。”
“有你盯着我很放心，但是手术不是有风险吗，我就有些紧张。”楠木想了想，“要不再缓几天吧？离上次手术都没几……”
“我可以。”战无妄淡淡开口，“阿彪，推我去手术室。”
手术室打开，穿着无菌手术服的景桑朝门口看去。
阿彪将他推到手术台前，目光沉沉盯着她：“辛苦夏小姐了。”
景桑随便点了下头，“给他弄上手术床。”
战无妄固执地坐起来，在阿彪的搀扶下靠着一条完好的腿爬到手术床上坐着。
“躺好。”景桑手里拿着消过毒的手术刀，目光沉沉。
“夏小姐厌恶我，如果这场手术失败能解你心头之恨，我甘之如饴。”
战无妄突然说。
“战总你会没事的！”阿彪急忙道。
景桑咽了下嗓子，“你想多了，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病人，不带任何个人情绪。”
战无妄弯了下嘴角，“没关系，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瘸了五年，早习惯了。”
景桑心底一紧，想到第一次看见他走路一瘸一瘸的样子，心情有些浮躁。
“话别那么多！”
她伸手按着战无妄的肩膀给他按睡下去。
“阿彪，打麻药。”
下半身麻药，手术过程会让他下半身没有知觉，但大脑是清醒的，人也不会陷入昏睡。
他的右腿裤脚被剪掉，露出整条腿。
景桑深呼一口气沉住气，淡淡道：“我要开始了，你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说，知道吗？”
她抬眸望着他的琥珀眸。
“好。”战无妄似乎笑了下，一点都不惧怕。
阿彪给他连接好监视心脏和血压的仪器，脸色严肃盯着景桑的手。
纤细玉手游刃有余，细心又速度，堪比大师。
阿彪越看越惊艳，这手法没有个十来年不可能达到！
难怪她笃定能治好他的腿！
可，五年前夫人就是个小女人，唯一的爱好是画设计图，哪里懂医术。
这五年，夫人能脱胎换骨，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也难怪，难怪再看见战总会如此讨厌。
这场手术不是轻松活，景桑额头上渐渐冒出汗。
战无妄看着她，对阿彪说：“帮她擦下汗。”
“不用。”景桑抬了抬胳膊，额头在手臂上蹭了蹭。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疼吗？”
“不疼。”战无妄只是望着她。
景桑没再说话，专注做手术。
阿彪专注盯着她的手，只要她有一点不对劲，他就不会客气！
两个小时过去，战无妄感觉心有些慌，他望着景桑认真的样子没有说。
她认真的样子为了他，让他感觉值得。
直到，仪器传来紧急的滴滴声。
从开始手术一脸从容的景桑脸色变了，“阿彪！”
这个节骨眼上，她没法停手，她正在处理战无妄腿上一根神经，不快速修复好以后就没机会了。
阿彪一直盯着手术，也看出来紧要性了，不敢打扰她。
赶紧绕到战无妄脑袋后面，“战总您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战无妄逞强道。
“不可能！”景桑严肃道了句，“一定是心率出了问题！”
仪器上显示着心率加快。
战无妄还在逞强：“是仪器坏了，我没事，你继续。”
阿彪的手放到战总胸口感受了会，脸色大变。
“您是不是感觉心慌很累？”
战无妄的眼睛这是眨了眨，有些控制不住想闭上。
景桑余光扫了眼，绷着神经加快手上的速度。
冷静指挥阿彪：“别让他睡！”
“……”战无妄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他没事的。
但是突然就说不出话来，脑子昏昏沉沉，特别累想睡觉。
“战总，战总你别睡！不能睡！”
听着仪器发出的警报声，阿彪眼泪都飙出来。
“战总不能睡！睡了就完了！”
看着他渐渐合上的双眼，阿彪没办法拍他的脸，越拍越用力，可是这根本无济于事。
“夫人，怎么办！”阿彪慌了，忘了称呼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