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婧突然看向战无羡，笑道：“除了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
他知道她嘴里心狠手辣的男人说的是他。
包厢门关着，谁也不会知道她来找他说什么。
南婧悄悄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战无羡，你欠我的还不完。”
“嗯，我知道。”
他喝了口咖啡，抬眸望着她问：“你想要什么？”
南婧眨了下眼睛，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开口。
“我欠你的还不完，只要你说的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做到。”
四目相对，她突然想问这些年感觉有个人跟踪她，是不是他。
可是问出来了又能怎样？
他是有家室的人，也是伤害她的人。
景桑的悲剧难道还不够她警醒吗？
“是有一件事，我想应该不难吧。”
“你说说看。”战无羡低头喝咖啡，态度淡淡的。
南婧吸了口气，“我要你堂弟恢复记忆，越快越好。苏琦儿给他注射了一种药物还不够刺激他的大脑，我需要你帮忙弄到那药。”
战无羡沉默了几秒问：“苏琦儿弄不到？”
南婧：“她从她哥哥那弄的，她哥哥知道后防着她。”
战无羡磕了下眸子，“对无妄的身体有危害吗？”
“可能有吧。”南婧讽刺道，“他被他妈一直用药物控制着你知道吗？就是他妈让他恢复不了记忆的。”
“南婧，其实我觉得他想不起来是好事。”战无羡想到当初在医院看到的战无妄，“五年前景桑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他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我还真是不知道你突然对他感情这么深了？你以前可没把他当堂弟看！”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等菜上完了，人退下了，战无羡打破沉默。
“我以前看不惯他滴水不漏、毫无软肋的样子。多次跟他作对他都因为我是战家人放我一马，加上五年前的他太可怜了，我心软了。”
战无羡自嘲道：“五年前我本来是要和玉君芝离婚的。”
“是吗？”南婧拿起刀叉优雅的切鹅肝，“五年了，怎么还没离。”
“婶婶拿无妄威胁我了。”战无羡淡淡道。
南婧的手一顿，“她倒是真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战无羡笑道：“我以为怎么都是她儿子，她不会害他。”
“五年给他吃药不让他想起一点事，能不害他？不管什么药长期吃对身体都不好。”
“是。”战无羡喝完了咖啡，切牛排吃。
南婧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忍不住说：“你现在看起来斯文多了。”
“生活乏味，人发不起脾气了。”战无羡想到曾经为了她大动肝火，道：“我长这么大，就和你在一起时脾气最难以控制。”
“是吗？战老板是把我当成出气筒了吧。”
南婧想到那些日子，他想来就来，想睡就睡，完全就不会顾虑她开不开心、愿不愿意。
而她因为太爱他，一再容忍。
她再也不会回到当初那个没用的样子。
“对不起。”
“……”南婧吃惊地看向他。
他望着她的眸子，“对不起南婧。”
“你……”南婧有些拿不稳刀叉，“为什么突然道歉？”
“就是想说了。”他先低下头吃东西。
默默在心里道：为过去伤害她道歉。
也为如今的无能为力道歉。
两人的身份注定只能成为两条不会交叉的平行线。
南婧支着头笑出声，“战老板真是改变很大啊。”
“药的事我去找苏井宸。”战无羡突然说。
“好。”南婧也不问他要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拿到药就行。
一顿饭吃完，两人走出餐厅分道扬镳，谁也没有回头。
却还是在分别时被人借位拍下一些镜头。
战无羡回到家，家里没有开灯。
他摸索着打开灯，被杵在跟前的人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玉君芝脸色蜡黄，盯着黑眼圈死死盯着战无羡。
“你去哪了？”
战无羡烦躁地解下领带，“公司。”
“谁去公司找你了？”玉君芝语气变得阴沉。
战无羡蓦地扭头看过去，“你找人盯我？”
“用得着吗？”玉君芝挖苦道，“南小姐可比五年前红多了，一举一动多少人盯着呢！”
“……”战无羡皱眉拿出手机，立马看见热搜。
他和南婧都上了热搜。
乾羡娱乐公司老板和当红女星约会。
当红女星和前老板的爱恨情仇。
南婧、战无羡。
未婚女星和已婚前老板。
几个词条上了热搜。
南婧的热度太高了，配上已婚前老板的身份能让服务器直接炸了。
“五年了，我以为你和她没有联系了，没想到还是忍不住是吗？”
玉君芝挖苦的意味很重，“无羡你跟我说过绝对不会和她再有来往的。”
“只是吃顿饭，很普通。”战无羡拨打秘书的电话，“把热搜撤下来！”
秘书：“已经在撤了，但是南小姐现在太火了，撤不下来啊！”
“封掉有关她的词条！”战无羡心情糟透了，他不想给南婧找事。
“要不让我出面吗？”玉君芝笑得有些复杂。
战无羡挂了电话，目光凉凉看着玉君芝，“你想怎么出面？告诉那帮记者和我吃饭的是你吗？”
“可以啊，只要你答应……”
“玉君芝，我不会再答应你什么。”战无羡无情打断。
“不要我帮忙，你要看着南婧被舆论为难吗？”玉君芝自以为能威胁到他。
战无羡没说话，穿上大衣走进夜色。
“战无羡！”玉君芝追出去，差点摔了一脚。
战无羡回头看她，“君芝你好自为之。”
南婧想要帮战无妄找回记忆，他成全她。
也成全自己。
他和玉君芝早就应该结束了。
战无妄能恢复记忆，一切就能回到原位。
苏井宸从实验室出来，黑色里走出一道身影拦住了他。
“战老板？”
战无羡指了下对面的咖啡厅，“聊聊？”
“我不觉得我我我么有什么好聊的。”苏井宸冷着脸。
战无羡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听说你手里有能让战无妄恢复记忆的药。”
苏井宸默了两秒，“有副作用。”
“你能研究出来，副作用也能解决吧？”
“战老板，他体内有副作用，长期服用压制记忆的药，再用我的药会出问题。”
战无羡搂紧苏井宸的肩膀，“我相信你能解决。”
“我……”苏井宸皱眉，看向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几个黑保镖，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战无羡斯斯文文拍他的肩膀，“事情办成了，以往的恩怨既往不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