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气死了，但她不敢对着战总发火。
回过头和战无妄的目光撞上，她眼睛飘忽了两下。
“我就是来看看阿彪，没想做什么。”
战无妄走进阿彪的家门，顺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妥妥的阻拦秦妩离开。
秦妩：“……”
阿彪急忙说：“战总，秦妩说有事要问您。”
“嗯。”战无妄淡淡点了点头，目光凌厉落在秦妩身上。
“不是有话问我吗？问吧。”
秦妩咽了咽嗓子，“那个……让阿彪离开，我单独问你。”
战无妄：“行。”
几分钟后，秦妩盯着阿彪出门前端上来的水果和牛奶，心里有点担心这大晚上的蹲在外面会不会冷。
“你放心，他应该去公司了。”战无妄淡淡道。
“哦。”秦妩很不自在，两只手在腿上搓了搓。
“你还爱夫人吗？”
战无妄平静地看着她，“你认为呢？”
秦妩摇头：“我不知道，我这五年没和你们在一起，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爱不爱，而是她根本不愿意回来。”战无妄挪开目光，讽刺一笑：“阿彪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妩真想狠狠痛骂阿彪一顿，啥都让战总听见了就不怕死的吗？
“五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不管风曜是什么样的人，但给予了她新生命，救了她和孩子。”
战无妄落寞一笑，又道：“而我是个伤害他们的混蛋，这五年一点奉献都没有，凭什么要她回来？”
他最近每天睡不安宁，这些问题像鬼一样缠着他困扰他。
“那、那您是要重新生活吗？”秦妩失望极了，“您要重新找个人共渡一生，彻底放弃夫人和两个孩子吗？”
战无妄嗤笑了声，“怎么可能。她搅乱了我的心，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秦妩一头包，她老觉得风曜是个疯子，其实战总也是。
“回去告诉桑桑，我会把她和孩子接回来，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
景桑一直睡不安宁，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动静，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夫人，您还没睡吗？”秦妩合上门，呆呆看着她。
景桑疾步上前，拉着她的手问：“你没事吧？”
“没事啊。”秦妩笑道，“阿彪又不会打我。”
“他是不会伤害你，但是他忠于战无妄。”
秦妩脸上的笑维持不下去了，“是的，战总堵住了我。”
景桑担心地问：“他没让人惩罚你吧？”
“没有。”秦妩的神情变得复杂，“只是叮嘱我照顾您和小少爷小小姐，然后……还让我有话转告你。”
“……”景桑不想听。
秦妩：“他说他一定会接您和孩子回去，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想得美！”景桑骂了句，冲秦妩安抚道：“辛苦你了，快去睡吧。”
“……夫人，战总是爱你的。”
“我不爱他！”景桑毫不犹豫说，转身回房间。
秦妩无奈地叹气，抓紧时间去睡觉。
景桑躺在床上，哪怕有儿子女儿陪着感到很满足，但都没了睡意。
秦妩带回来的话让她无法入眠，心也提起来，隐隐后怕。
就好像暴风雨前，大自然动物的感知让其不安。
这份不安持续到翌日清晨就更重了。
一早她打开房门就闻到饭菜香。
风曜一身休闲白色针织套装，整个人看起来霁月风光，干净极了。
“你怎么突然来了？”
“想孩子们了。”他摆着碗筷，“他们还没起吗？”
“嗯。”
“你去洗漱吃早餐，我叫他们起床。”风曜从她身边进了房间。
景桑在原地站了会，去秦妩的房间。
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她心里慌张，赶紧去找风曜。
“秦妩呢？”
“等会再说她的事。”风曜淡淡回了句，弓着身子在床前掀开一点被子，温柔地喊：“两只小懒虫呀，快快起床吃饭。”
桑海和婧月唰的一下睁开眼，目光亮晶晶的。
“阿爸！”
“哎！”风曜脸上浮现出笑容，拿起婧月的羽绒服给她套上。
不忘对桑海说：“你等等，给妹妹穿好了就给你穿。”
“不用不用！”桑海站起来在床上崩了两下，开心地说：“阿爸你来了，是要和我们一块过年吗？”
望着两个孩子看见风曜那开心的样子，景桑不忍心打断，转身去洗漱了。
风曜朝她的背影看了眼，帮婧月拉好拉链，看桑海已经自己穿好如佛羽绒服，夸道：“我们小海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
桑海有点害羞的笑。
风曜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叮嘱：“男子汉要顶天立地，好好照顾妈妈和妹妹知道吗？”
桑海飞快点头，拉着风曜过来在他耳边说：“我和妹妹没有告诉妈妈是阿爸让我们去渣男别墅那里的。”
“嗯，阿爸知道。”风曜刮了刮桑海的鼻子，“去看以后，喜欢那里的家吗？”
“那不是家！”桑海自己说了，扭头瞪着有点儿呆的婧月，“妹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婧月有点委屈地看向风曜，“阿爸我能说实话吗？”
“当然可以啊。”风曜抱起婧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阿爸会当最忠诚的听众。”
婧月磕磕巴巴道：“就是他家里那个奶奶做饭菜好好吃，我没吃够，我还想去可以吗？”
风曜微愣，问：“喜欢他家里的做饭阿姨？”
“不是做饭阿姨，是奶奶，特别慈祥的，妈妈也挺喜欢她。”婧月认真说。
“好，回头阿爸去请她到我们家里给你们做饭吃好吗？”
景桑坐在饭桌前，能听见卧室里一大两小的对话。
女儿因为身体不好，被宠得多，在风曜面前有什么说什么。
那份真诚很难得，但她怕将来会失去。
风曜给两个孩子洗脸刷牙忙完了，一手牵着一手来到桌前，并抱到椅子上。
景桑忍不住说：“你别太宠他们，会宠坏的。”
“小孩子就是要多宠宠，将来遇见了一些糟心的事才有好的回忆安抚自己。”风曜淡淡道。
景桑皱眉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妈妈你干嘛啊？”婧月不解地看着她。
桑海没她那么直接，也是不解地看着景桑。
一瞬间，景桑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捏紧筷子低头吃饭。
风曜目光沉沉盯着她，“我的意思是每个小孩都会长大，长大了都会遇见挫折。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景桑没好意思抬头吱声。
桑海赶紧说：“误会误会，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