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朦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偷偷抬眸看了战无妄一眼，飞快地低下头。
“我姐姐那么能干，我不能给她丢脸。”
“不愧是周总监的妹妹。”战无妄淡淡说了句话，拿起文件转身离开会议室。
没有明显的夸奖，也没有明显的生气。
周朦傻在原地，一时弄不清楚战无妄的意思。
突然，战无妄折回会议室。
站在门口盯着会议室里发愣的女人。
“周助理。”
周朦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战总。”
战无妄眼底藏着冷酷的光，微微扬起嘴角，容颜英俊的他会让人误以为他这会心情不错。
“明晚有个商业聚会，你有空吗？”
周朦雀跃地点头：“我有！”
“晚上八点，我去周家接你。”
“好的战总，我一定不会给你丢人！”
战无妄转身便走，表情转瞬间沉了下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周朦到底是人是鬼。
不是说喜欢了苏井宸多年吗？
为什么会来战氏集团？
回到办公室，看着景桑奋笔疾书的样子，战无妄不忍心打扰她，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快到中午，景桑站起来伸着懒腰，一脸开心的看向战无妄。
想和他分享一个上午的成果，又怕打断他的工作状态，不敢开口。
“怎么了？”战无妄抬眸看向她。
从她站起来，他就注意到她了。
景桑笑得有点儿讨好，“我想给你看看我的设计稿。”
战无妄放下手中的笔，冲她招手。
“过来。
景桑拿着设计图走过去。
两人隔着他的办公桌。
战无妄望着她好看的脸蛋，指了指身边，“到这边来。”
景桑不疑有他，拿着设计稿站在他椅子旁边。
“啊！”
一个不慎，就被他拽到怀里坐下。
他圈住她不让她离开。
“你、你干嘛啊？”
他低低地笑了声，拿过她手里的设计稿，下巴搁在她头顶上。
“帮你看设计稿。”
“……”那也没必要拉她摔到他怀里，坐在他腿上吧？
这像个什么样子啊。
然而战无妄没有一点不正经的意思，圈着她认真看她的设计稿，每每看一张还会指点一二。
景桑一开始心思飘忽，见他很正经，渐渐冷静下来。
他的意见犀利又中肯，让她受益匪浅。
“战无妄！”听完了指点，她激动地扭头看向他。
近在咫尺的眉眼，景桑的脸不由得通红，都能听见疯狂跳动的心。
战无妄目光深邃，似染着星眸。
缓缓低头，鼻尖靠着她的鼻尖。
声音低沉蛊惑人心，“桑桑，我可以吻你吗？”
心口像是有烟花炸开了，又烫又美。她感到羞耻，心情又荡漾，忽而从他怀里逃开。
战无妄看穿她的意图，故意等她站起来，又一把将她拽回来。
这次眼神凶猛，扣住她的后脑勺拉近自己。
一系列动作又快又急，吻更是悠长、有劲，似要把她拆骨吞噬。
景桑在他怀里渐渐承受不住，发出小猫咪般的低吟。
战无妄缓缓松开她微微红肿的唇，嘴唇一路扫到她耳畔。
“桑桑，你好像对我下了蛊。”
“……我没有。”
“你有。”他轻咬住她的耳垂，低低道：“我从未，对谁这么失控过。”
似乎，从两人结婚后，有了床笫之事。
她像是打开了他心里的一道禁制。
明明之前，对着白伊爱都没有那种冲动，可对着她却总想搂她入怀，狠狠欺负。
以前，他只当是因为他的第一次落在她身上，导致有洁癖的他认人。
可现在他发现并不是如此。
她对他的吸引，怕是早就有了。
曾经的小姑娘可怜巴巴地跟在他身后，笑起来腼腆又好看，但是笑得很少。
有时候她跟白伊爱在一块，明明笑得开怀。他一出现，她就像是受了惊吓，笑容一僵，低下头走开。
以至于，少年的他一直觉得他是不是对她态度不好？导致她怕他？讨厌他？
“桑桑，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诚实回答我吗？”
景桑有点儿紧张，“什么问题？”
战无妄捧起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顿道：“你小时候是不是讨厌我？”
景桑一脸迷茫，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躲避战无妄探究的眼神。
“桑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战无妄的眼神有些凉了。
景桑蓦地推开他的手，古怪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想的？”
“是。”
“为什么？”
战无妄便将她小时候每每看见自己都收敛的模样说出来。
景桑拧着眉，心情复杂极了。
原来小时候她的胆怯，她的小心翼翼，在他眼里都成了她怕他？讨厌他么？
想一想，长达十一二年的暗恋啊，就像个笑话。
眼前这个人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说出来吗？又觉得委屈。
他从不知道，她说出来只会徒增他的烦恼。
眼下，他们算不算是先婚后喜欢？渐渐日久生情。
“是的，因为你看起来很凶。那时候很多人都挺怕你的。”她决定不告诉他，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我凶过你吗？”战无妄很不是滋味。
“当然凶过！”景桑愤愤道：“你被一群豪门子弟欺负，我只不过去叫了大人就被你臭骂了一顿，很长一段日子你看见我都叫我胆小鬼！”
战无妄额角青筋跳起来，嗯，的确是这样的。
“还有一次，我被人欺负被你遇见了，你赶走了那些人，我当时挺感动的，但是你一张嘴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一次，他也记得。
“桑桑，可那时候你的确像个胆小鬼。”
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哭包，看着就让他心烦。
导致他假期被爷爷扔去了魔鬼训练营，每天累死累活训练，夜深人静躺下后，竟会担心那个小哭包会被人欺负。
“是你太凶了！”景桑有些心烦，提到以前，就容易想到白伊爱，她心里就不舒服。
战无妄同样想到了白伊爱，他想到他去魔鬼训练营前，特意交代过白伊爱不要带着她出去乱溜达，怕她们被一些和他不合的豪门子弟欺负。
现在想起来，他突然确定他很早开始就已经担心她，把她当弱小的妹妹看待，想照顾好她。
可白伊爱出国，她成了替嫁成了他的妻子，虽表面对她还和以前一样，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那时候，一些事和人在他脑海里错乱，他排斥着，失去了最初想照顾她的初心，成了造成她一再受伤她的人。
“桑桑，对不起。”
战无妄搂住景桑，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过去的就过去了，他会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