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妄你疯了是吗!”南婧不过两日不见,人已经瘦了一圈。
楠木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战总,下车后道:“南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来,难道让你娶白伊爱伤小桑的心吗!”南婧推开楠木想要打开上车。
阿彪赶来,和一个保镖扣住南婧的肩膀。
她一动不能动,哭红着的眼睛泪如雨下,撕心裂肺地喊:“你不能再伤她了!”
“战无妄,你伤她伤得还不够吗?这一次下来,她会生不如死的!”
战无妄冷着脸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脑海里浮现出和景桑的过往。
刚结婚时,她每天像只欢快的小鸟迎他回家。
自从他提离婚后,她日渐淡漠、清冷,笑的少了,话也少了。
直到她母亲和外婆的死,点燃了她心里的炸弹,她怨怒地朝他咆哮指责!
……
如今,她表面看着风平浪静,一双眼睛都没有以前那般璀璨纯真了。
和他说到敏 感话题,她会自动回避,不愿意花那个劲质问他指责他。
他也知道,今天这婚礼举行,哪怕是一场秀,对她而言都是莫大的背叛。
她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再轻易原谅他,给他机会。
但没关系,今天一过。未来的每一天他都可以用来赎罪,总能让她卸下防备。
“战无妄!”南婧嘶吼,“你如果敢娶白伊爱,这辈子都别想再沾染小桑了!”
战无妄被吵得心烦,对楠木说:“让公司停了南婧最近的工作!”
楠木知道这是迁怒上南婧了,也没求情,毕竟战总自己也不好过。
他打电话给娱乐公司那边的负责人后,让保镖将南婧赶出富人区别墅。
“战无妄,你混账!小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南婧一路都在哭喊,愤怒又绝望。
“走!”战无妄松了松领口,只想赶紧过完今天。
楠木开车载着他领着大队伍朝婚礼现场而去。
***
男人戴着面具走进化妆师,一只手落在景桑肩膀上。
他看着镜子里的景桑,大方道:“你很美,美得有灵气。”
景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勾起嘴角。
“美人迟暮,最后也只会剩一身尸骨罢了。”
男人面具下的剑眉微微挑起,“哪怕最后都是一身尸骨,我们可以选择过程。”
景桑眨了下眸子,“如何选择过程?”
男人的手抚上她细长的脖颈,“让自己灿烂绽放。”
景桑隐忍着男人的抚摸,像个乖巧的学生问:“如何让自己灿烂绽放?”
“做你心中所想,不被庸俗的人和情绪所扰。让你的人生配得上无悔二字!”男人道。
景桑轻轻推他的手,挪动人和椅子侧面对向他。
“你的人生无悔吗?”
“……”男人愣了下,低笑着拿出平板,“给你看看你老公的婚礼场所。”
他打开监控直播给景桑看。
景桑就着他的手看着,脸上稀少的血色渐渐失去。
男人说:“婚礼现场地点设置在北郊一块草地上。”
她咽了下嗓子,眼里蓄满了泪水。
不到三天,不到三天就弄出如此浪漫好看的露天婚礼场所。
他战无妄对白伊爱可真是真爱啊!
“美吗?”男人问。
景桑掀起嘴角笑,“美。”
男人:“浪漫吗?”
景桑:“浪漫?”
男人欣赏着她要哭不愿哭的凄美,偏了偏头低下身段附在她耳边说:“那你向往吗?”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里滚落。
她想起,战无妄送她两次戒指,第一次说是做他女朋友所送。
第二次,是他扮演求婚所用。
他还说过,会把欠她的仪式都赔给她。
女朋友一次,求婚一次,粗略算的话还有结婚一次吧?
婚戒、婚礼,是他欠她的。
她没有等到,他今天全都要给白伊爱了。
“哭了?”男人嬉笑道:“看来你很向往啊?”
景桑用力抹掉脸上的泪痕,“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就没有付出被无辜的经历吗?”
“哈哈哈,我还真的没有呢!”男人站直,用力伸开双臂抬起头,十分傲娇道:“我这一生都在掌控别人的人生,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所掌控?”
景桑红着眼眶,抬起头,阴恻恻盯着他笑。
他被她笑得有些恼,莫名地问:“你笑什么?”
“我笑啊。”景桑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撑着化妆台站起来。
她朝他走过去一步,死死盯着他脸上的面具。
男人有那么一刻,感觉他的面具消失了,她那双凌厉好看的眼睛好像能透过面具看见他的脸!
景桑:“只要是人,只要有思维,就不可能没有爱的能力!
你只不过是还没有遇见那个人,你骄傲自负认为没有人能承受你的爱!
但当你遇见那个人的时候,我想一定很精彩!”
男人被她的话影响,下意识问:“如何精彩?”
景桑讽刺一笑:“你掌控践踏别人的人生,这是大罪!老天爷是长眼的,绝不会让你这种轻易得到爱!
你的罪孽最深,你将来受的劫难就会越大!
你极有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你所爱之人的爱!”
“你当你是什么!”男人怒了,单手捏住景桑的下颚,“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对我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景桑勾起嘴角笑,涂着辣椒红的嘴平添女王气息。
她笑得胸腔震动,“没有人逃得掉爱情。两厢情愿是善缘,其他的都是孽缘!”
“主人,时间不早了!”周朦急匆匆走进来。
男人丢开景桑。
他力道很大。
景桑步伐不稳撞在化妆台上,双手紧紧护着肚子,避免腹部受伤。
周朦看在眼里,对男人说:“战无妄那边的队伍已经去周家的路上了。”
“接新娘子了。”男人又笑起来,朝周朦说:“把景小姐的妆容再补补,要越漂亮越好!”
说完,他拂袖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周朦上前扶景桑,低声道:“你不该说那些话触怒他。”
“像你们一样吗?”景桑冷淡地说:“像你们一样,也没见的有多好。”
“……”周朦错愕,突然意识到景桑在这条路上和她走得不太一样。
她不是在故意激怒主人,而是在挖掘主人没有被人触碰的地方。
这样的反其道而行,或能为她争来更多的生机。
但也更危险。
“景桑,他和普通人不一样,跟战无妄都不一样。会特别特别的危险。”周朦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