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几张素雅设计图卖出去了，对方很大气，给了一千万稿酬，另外销售五成分红！”
景桑一脸吃惊，“哪个公司？这么舍得开钱？”
“一个外国人投资的公司，说是到时候会国内外一起销售。”
“叫什么名？”
南婧心虚地看了看她，挪开目光，“刚开的，名字还没想好。”
景桑也没多想，反正钱收到了，合同也签了，对她没什么影响。
“第二件喜事是什么？”
南婧微愣，“第二件喜事，有一家公司向我发出了邀请函。”
“嗯？”景桑侧头，空洞的眼睛望着南婧的方向。
南婧心里一疼，伸手摆正她的脸。
“我在这儿呢，你没看准。”
景桑弯了弯唇，“那家公司是要挖你过去吗？”
“是的。”南婧心里沉甸甸的，自从那天医院一别，战无羡就再也没找过她。
“那你去吗？”景桑靠向南婧，“这是个机会。”
“的确是个机会，以前也有公司想挖我，但是赔不起违约金。这次这家公司倒是大气，说不管多少违约金都帮我赔付，之后协助我去国外好莱坞发展。”
“咱们混圈的，都想去国外好莱坞镀镀金，这样咖位就更大！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现在这个公司倒是对我真大方。”
“婧婧，抓住机会！”
“桑桑，你不打算说实话吗？”
南婧感动地看着景桑，“虽然没有查到那家公司背后的老板，但是我知道我没这么好命。是不是你找战狗弄的？”
景桑慌乱了几秒，握紧她的手。
“他和我是夫妻，我让他做点事是应该的。人家能看上你，也不光是因为他，更多是应该是欣赏你这个人才！”
“你就哄着我吧，我是什么狗屁人才，最近我都得罪了不少圈内人！”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南婧抱住景桑。
“你真的这么希望我离开华夏吗？”
“我不是希望你离开华夏，是希望你离开战无羡。他比无妄更可怕，更绝情。”
“我知道，他就是个疯子！”南婧抹掉刚从眼眶跑出来的眼泪，“可是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你。”
“我们可以每天打电话，每天发消息，也可以等你不忙了见面的。”
景桑顿了顿，“也可能将来他会带我去国外看你。”
“那……”南婧咽了咽嗓子，“等我参加完他的婚礼，我就走。”
“嗯好。”
……
两天后，白伊爱的葬礼。
景桑提前一天接到了舅舅们的电话，让她去参加。
她想了一天，徘徊不定。
清晨醒来，摸索着身边的位置，凉凉的。
自从出院后，他拿着南婧的事胁迫她跟他睡主卧，她便答应了。
两人同睡一张床，第一晚他要求帮她洗澡，她拒绝了，叫婧婧带她去浴室，泡在一缸水里，自己摸索着洗澡。
她也拒绝了南婧帮忙洗澡这种事，眼睛不知道何时好，她不想连这些最起码的事都做不到。
每天，战无妄起床都会和她说，今天倒是没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又什么时候走的。
他会不会去参加葬礼了？
主卧门被推开。
“你醒了？”战无妄疾步上前，拿了她的衣服过来，“我帮你换衣服。”
景桑推了推他的手，“你今天怎么没叫我？”
“……”
“现在几点了？”
“九点。”
她垂眸思量了几秒，“你想去参加她的葬礼吗？”
“不想。”
“可是我想。”
“……”战无妄皱眉，他不想她去，他担心白家景家的人对她出言不逊。
“麻烦从我行李箱拿出一本相册。”
“好。”
战无妄打开景桑放在衣帽间角落的行李箱。
除了一本年代已久的相册，他看见了两本红本本。
他拿出来打开，上面的结婚照是爷爷当初找人合成的。
当初桑桑也不够法定年龄，这结婚证是在国外办理的。
他从来没看过，爷爷办好就交给了桑桑保管。
如今看着，他心里竟生出满满的遗憾。
若是上面的结婚照是真的多好？
“战无妄，你找到了吗？”主卧传来景桑的叫喊。
战无妄将两本红本本放回去。
“找到了。”
他下意识递给景桑。
景桑接过，翻开，手指在上面摸索着。
她看不见，是专门给战无妄看的。
战无妄的视线随着的手指落在相册上，皱起眉头。
上面是不到十岁的她和白伊爱的照片。
两人哪怕长大了，但五官和小时候没有变化。
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相册里面有很多我和她的照片。”
景桑一页页慢慢翻着，战无妄一页页看着。
翻到最后一页停下，竟是三人的合照。
战无妄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张合照。
小女孩扎着两个辫子，穿着粉色小裙，白色凉鞋，挽着比她大好几岁女孩的胳膊。
那女孩穿着白色碎花裙子，眉眼温柔似水。
而她们前面，战无妄身着白衬衫牛仔裤，一脸桀骜坐在草地上，嘴里还叼了根狗尾巴草。
“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你不记得了吗？就是那次你被豪门子弟围攻，我跟表姐去帮忙，后来战爷爷给我们拍的。你当时还不愿意，被战爷爷威胁了一顿。”
战无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想起来了。”
他伸手想要抽走那张照片，“烧了吧。”
“不！”景桑合上相册，一脸坚定：“每个人的回忆都是丢不掉的，照片就是回忆！”
战无妄有些心烦地望着一脸认真的她。
“她那般害你伤你，你还留着她的照片做什么！”
景桑想了想，回答：“曾经美好过。”
战无妄沉沉地望着她，“你和她的照片你可以留着。”
“我们三人照的那张也不能烧，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照片！”
景桑很坚持。
她不是为了怀念，她认为烧照片不是君子行为！
“好，随你！”战无妄想转身离开，被景桑抱住了手腕。
“谢谢你帮婧婧。”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
“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带我去她的葬礼吧。相识一场，我们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战无妄一脸不耐，他并不想去！
他会反胃，更加恨自己当初有多眼瞎！
而景桑却抱着不想将来战无妄想起来，会有遗憾。
战无妄迎上景桑没有焦点的眸子，“你如果想去，我便陪你。”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