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楠木目光来回移动，搞不明白这风曜是什么意思。
看着温和有礼，挺关心他家战总的。
但总让他有那么一点瘆得慌。
战无妄盯了风曜两秒，意味不明道：“风先生似乎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了，商业圈里的年轻俊杰、一代枭雄谁不佩服？
又谁知道您为了亡妻活不下去，寻死遭遇车祸失忆。
也不知道该可怜你们夫妻有缘无分，还是应该笑战总心志不坚呢？”
风曜装模作样的叹息，“从古至今帝王大将都是风云人物，多少人物却都逃不脱红颜祸水？”
战无妄的表情越发冷厉，“我不知道风先生和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的。”风曜咧嘴一笑，“快知道了。”
说完，他不再回头离开了。
楠木慌张地说：“战总，要不要我派人盯着这个风曜？”
“没必要！”战无妄无端端冒火，无名之火让他青筋暴跳，琥珀眸都添了血丝。
“楠木，你帮我把南婧约过来！”
“战总，可是您的记忆还没有彻底恢复全，您的身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害，咱们还是先好好住院观察好吗？”
楠木最担心的是他的身体。
别人不知道，他昨晚一直陪在医院里亲眼所见战总所承受的苦。
疼得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在地上打滚。
医生赶来的时候，战总双腿血液都不走了，险些瘫痪。
“楠木！”战无妄恶狠狠开口，双眼如鬼死死盯着他，“连你也要忤逆我是吗？你是不是想学阿彪离开？！”
“没有，不是！属下从来没有这样想！”
楠木放下手里的东西，疾步上前跪在了病床前。
“属下哪怕是死也会死在战总身边，绝对不会离开半步！”
“呵！”战无妄冷笑，“以前我不会相信阿彪会离开，可他偏偏走了。”
“战总，阿彪临走前说了只要您将来有需要他的时候联系他，他不管天涯海角都会回来！
他走并不是背叛您，只是不相信秦妩死了，他是去找秦妩了。
他也想找出当年在背后编制一切的罪魁祸首为景桑夫人和秦妩报仇！”
战无妄闭上眼，“走了，又何必回来。”
“战总……”楠木心里难受，“您联系阿彪吧，楠木没用，阿彪一定能让您的身体恢复到以前。”
“既然走了，就没必要联系！”战无妄睁开眼，眼神冰冷又坚定，“三天内在帝都选一处最好的墓地。”
楠木叹了口气，隔着被子按摩战总的腿。
“战总，那设宴您想设在哪里？”
“就在墓地设。”
“……”楠木有点傻眼。
哪怕是为死人设宴，也是要给来的人备餐的，设在墓地上谁还敢吃？
“你打电话通知我妈，让她务必到场。”战无妄冷酷交代，“每来一人，都让她鞠躬回礼！”
“……”
“还有那天的媒体记者不用阻拦！”
他没打算低调行事，越高调越好！
那些在五年里戏弄他的人，他不直接找上门也该受到惩罚！
“战总您不担心对您的名誉不好吗？”楠木担忧地说。
战无妄冷漠地看着他，“你是担心我的名誉，还是方家的名誉？”
“属下的意思这五年来您和方家小姐一直捆绑在一起，如果您这么做的话相当于是切断这条线，对您和方家小家的名誉都会有害。”
楠木说完，看着战总无动于衷的样子，意识到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辛苦你了。”战无妄淡淡开口，“你回去吧。”
“属下在这陪着您吧。”
“晚上我就睡了，不需要你陪。”
楠木：“……”
战无妄见他不走，没好气道：“明天你待在公司，公司这时候我不在，你如果也不在会出问题！”
“好吧，那我晚点就走。”楠木依旧是不放心的，他是希望战总现在能把阿彪叫回来。
可是战总说他记忆没恢复完，想不起来怎么登录训练营内网。
现在他都怀疑战总不是没有记忆恢复全，而是压根不想主动找阿彪。
“我要睡了，你在这只会打扰到我！”战无妄语气冷漠嫌弃。
楠木没借口继续待下去了，安排好看护和保镖便先走了。
他一走，战无妄把看护也赶出去，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发呆。
他的记忆的确没有恢复完，没有骗楠木。
没恢复的都是和景桑有关的，他记不清楚和景桑小时候发生过什么，结婚后发生过什么。
甚至白伊爱回国后，他提出离婚，也不记得景桑当时的反应了。
有关景桑的事，很多都是乱七八糟的片段，不连贯。
但，难受是真的，一想到她就头疼，心疼。
最难受的是对她的记忆停留在她步伐摇晃，一步一个脚印朝他而来。
她的每一个脚印流着血，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
她到他面前，脸上染着血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在他毫无准备下，一刀捅在他身上……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也忘了，最后的记忆是她没有反应躺在手术台上，还有她的尸体在太平间被炸被烧成灰烬。
“痛。”战无妄难受地闭上眼，双手盖在眼皮上，泪水从眼角滑落。
光是想都疼，他突然就害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来后问过楠木一些其他人的现状，却不敢问起她。
“为什么会这样？”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像缺水的鱼大口大口呼吸。
“我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都想起来了，却唯独有关她的记忆是不连贯不清楚的。
心因她难受，却不知道过程，不知道作为夫妻两人有没有两情相悦过。
难受的还不愿意去深究，不愿意去问楠木。
他要设冥宴，为她立碑，自己都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他整理好心情才接听。
“喂。”
“骗子！”
那头传来奶凶奶凶的声音。
战无妄微微侧目，“夏楚灵的孩子？”
“骗子！”桑海骂得更凶。
战无妄无奈一笑，没什么感情地问：“我骗了你什么？”
“骗子，坏人！”桑海恶狠狠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战无妄闭了闭眼睛，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
“叔叔之前失忆，因为某种相似才会叨扰你们母子三人，该说一声抱歉。”
“我呸！”桑海直接挂了电话。
“……”战无妄对着手机无语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