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你说……她会不会没有死？”景桑紧紧抓住战无妄，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战无妄皱眉，一只手落在她灰败的眸子上。
“她已经死了。”
轻抚她眉间的褶皱，“再也不会伤害到你。”
景桑磕磕绊绊摇头，神经处于某种错乱中。
“那梦好像真的。”
战无妄难受地看着她，小心翼翼搂抱她。
“桑桑，那一切都过去了。你只是做了一个梦。”
景桑一想到那个梦，洪水袭来的窒息感太要命。
她推了推他，“我透不过气，你别抱我那么紧。”
战无妄微愣，他并没有用力抱她太紧，闻言，松开圈着她的手。
她像只捂住的蚂蚁在床榻上摸索着，“我的手机呢？手机呢？我要听课。”
听课，把心思别放在那个梦里，就不会那么心慌了吧。
战无妄从地板上捡起她的手机，放到她手里。
她握住手机，又开始摸耳塞线。
战无妄帮她插好耳机，帮她戴到耳朵上。
景桑听着讲课内容，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战无妄将她放回床榻上，拉开半扇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没多久，她又睡着了。
他陪了几分钟，走出休息室的门，敞开着门，怕不能及时发现她醒来。
过了一个小时，景桑睡醒，人精神了许多。
摘下耳机听见外面传来的敲字声，感到很踏实。
“无妄。”
战无妄连忙看向休息室，就见景桑扶着门口站在那。
他惊了一下，起身走过去。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摔着怎么办？”
“没事的，休息室里的床到门口距离才几米远，挺好走的。”
景桑握住他的手，“扶我坐沙发那边去吧。”
“好。”
她刚坐下，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战无妄，“进来。”
楠木走进来，看了看景桑，有些犹豫。
战无妄看他那副样子，莫名来气。
“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吞吞吐吐。”
他早忘了交代他去调查方若茜的事。
楠木被凶了下，反射条件道：“您叫我查方若茜的的事有结果了。”
战无妄皱眉，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楠木。
楠木缩了缩脖子，“战总我们出去说吧，别打扰总裁夫人……”
“不打扰。”景桑只戴着一边耳机，闻言拔了下来，看向楠木的方向，“为什么查那个女孩？她做了什么吗？”
“……”楠木默默看向战无妄，没说话。
战无妄想到她刚刚做梦后的反常，觉得让她知道也无妨，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那个方若茜有些蹊跷，我怀疑她跟方辰明有什么关系，所以让楠木查一下。”
景桑侧头，听到‘方’这个姓氏，心里有了某种猜想。
“什么关系？他们……是父女吗？”
她记得方局长之前在她面前提过他有个女儿。
战无妄看向楠木。
楠木缓缓道：“是不是父女还不确定。但是查到方若茜最近回国，一回国就来了凤城，和方辰明局长几乎每天都会见面。阿彪还在查，确定了会通知我。”
景桑微愣，“都姓方，从国外一回来就来凤城，应该是父女吧。”
她竟有些羡慕两人的父女情。
要不是很好，女儿一回国为什么会跟着父亲来凤城呢？
“你们说，她一个局长的宝贝女儿，为什么会来战氏上班？”
她扭头，看不见的眼睛看着身侧的战无妄。
“是你？还是别的？”
战无妄表情严肃又寡冷，阴沉沉扫了眼楠木。
楠木忙道：“方小姐应该是认为战氏集团前途无量，才来应聘的。并没有心思吧。”
“会吗？”景桑想到那女孩在公司门口拦住战无妄，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崇拜和期待。
那是她曾经想做却不敢做的。
她一直在战无妄面前很隐忍，把一切崇拜和喜欢藏起来。
“你先下去。”战无妄冷冷看了眼楠木。
楠木急忙离开。
战无妄感觉景桑的手有些凉，握住，搓了搓。
“桑桑，我和方若茜没什么。”
景桑眸子微颤了下，“你说方局长是我的什么人？”
战无妄皱眉，一时没有说话。
他之前想调查来着，她不让，他便放弃了。
“每次看见我，他都一副把我当晚辈怜惜的样子，还总问我想不想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景桑嘲讽一笑，“他那个样子真的很让人误会。”
战无妄握紧她的手，“你想知道，我可以让人去调查。”
“他女儿都来你公司上班了，他应该也快露面了吧。”
敲门声再次响起，楠木去而复返。
“战总，方局长要见你们。”
景桑嗤笑了声，“来得真快。”
她有些好奇了，一副关心自己的方局长，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方若茜喜欢上战无妄，该当如何？
会帮她，还是帮方若茜？
想着，她竟然有些激动。
“让他进来吧！”
她迫不及待想见他了，想听他说些什么。
楠木接收到战总的眼神示意，去迎方辰明了。
方辰明提着上好的补品走进来，一眼看见坐在那的景桑，看见她灰败的眼睛便皱起了眉头。
“小桑对不起，最近局里很忙，今天才有空来看你。”
他不由自主走上前，紧盯着景桑的眉眼。
“你的眼睛还好吗？”
“瞎了。”景桑淡淡道，还勾起一抹笑。
方辰明没好气地瞪向战无妄，“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战无妄没心情和他废话，一直留意着景桑的情绪。
怕她动怒，或是伤心。
他看明白了，景桑以为方辰明是她的亲生父亲。
“方局长。”景桑轻声道，“你来是为了看我，还是为了方若茜？”
方辰明表情僵了僵，将礼品放到茶几上，双手搓了搓。皱着眉心坐到景桑对面的沙发上。
“若茜来战氏集团上班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那孩子做事我行我素的，不过你放心，她和你一样是个善良的孩子，等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一定会成为好姐妹！”
“呵，好姐妹？不好意思方局长，我妈从小就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姐妹！”
方辰明目光复杂，意识到景桑对自己的敌意了。
“小桑，你抽个时间我把你的亲生父亲叫来，你们见一面吧？”
景桑心一沉，眼睛瞪大：“那你是谁？”
战无妄审视着方辰明，想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