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主如此模样,白斩忽的奔向一旁的大树,将自己的双拳狠命砸向树干,
他的心中,是深深的自责,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公主”,
他的双手迅速鲜红一片,
白影看到,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
“对,我们都有错,都该死,可即便是我们死了,能换回公主的命吗,现在是自责的时候吗”,
白斩一手抹着眼泪,
“对,我们都该死”,
听到二人谈话,刘衍本就急切的心愈发烦躁,
“都住口,想要寻死,没人拦着你们”,
二人一听,瞬间哑然,
一个个坐的老远,低头痛哭。
小弈这边,一到妄水镇,就直奔药铺,
看到身前的郎中正在问诊,他因心中急切,二话不说,揪住那郎中衣领,就要离开,
“快跟我走”,
那郎中被他拉的踉跄一步,险些倒地,旁边问诊的病人也一脸懵圈,
“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二话不说,就要拉老夫出去,总得让老夫知道,发生了何事吧”,
小弈发觉自己失态,但人命关天,容不得他在此停留,
“人命关天,拜托了”,
想到走前王爷所交代的话,小弈目光环视一圈,将目光停留在面前摆放的砂锅上,一把将其拿起,
见那郎中盯着小弈手中的砂锅,就要开口,小弈连忙从怀中掏出几粒碎银子,
“够了吧”,
而后再次拉起郎中,
“拜托您快跟我走一趟,救人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因心中担忧过甚,小弈有些语无伦次,
那郎中仔细看了一眼小弈,
“又是你”,
就是他,上次一脚踹坏了自己的店门,一想到此,郎中心中还有些不悦,
小弈却是一手抱着砂锅,一手拖着老郎中,再次催促道,
“人命关天”,
他真的片刻都不想耽误,
郎中能怎么办,论力气,莫说十个,就是一百个他,也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就这样强拖硬拽的,被小弈拽上了马车。
沈清和早已疼的麻木,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意识全无,
刘衍见她这副模样,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他伸出食指,颤微微抵在沈清和鼻息处,
她的呼吸微乎其微,
看着沈清和苍白的脸颊,刘衍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再次伸手附在她的鼻息处,这次,却像是没了呼吸,
“不”,
镇定如他,可此时的刘衍,心中却是一阵慌乱,
白斩二人听闻刘衍这一声凄惨,双双奔向二人方向,
看到刘衍这悲痛欲绝的表情,他们的心情亦是如此,二人不由得将身体蜷缩在一起,眼里皆是悲痛,
“公主,你一定会没事的”。
刘衍看都没看二人一眼,抬了抬沈清和那瘦小的身躯,轻坐起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到沈清和脸上,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一刻也不舍得松手,
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也在这一刻,渐渐涌入脑海,
“沈清和,你快醒来”,
刘衍就这么抱着沈清和,默默垂泪,
远远看到姗姗来迟的小弈,见他身后跟着一位郎中,刘衍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眼里也重新有了光泽。
这郎中一路上,就没让小弈消停,一直骂骂咧咧的,无非就是怪小弈骑马太快,颠的他难受,
到了河岸附近,二人双双下了马车,而后,小弈直接单手拎起郎中,一跃过河,
郎中脸色霎时一片惨白,他这条老命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怎么还要过河”,
“你这年轻人,怎么事先也不说清楚”,
“早知道是这样,说什么老夫也不会跟你过来的”,
郎中依旧骂骂咧咧,小弈烦不胜烦,直接冷声厉呵,
“住口,再喊,休怪我翻脸无情,将你扔进这河里喂鱼”。
小弈远远看到自己王爷这悲痛的神情,特别是看到他脸上泪痕的那一刻,他的心生痛生痛的,
印象中的王爷勇猛高大,无畏一切,他何时见过王爷为谁落泪,
清和公主她…,
一想到沈清和有可能出事,小弈迅速赶到刘衍身侧,
“公主她还好吗”?
刘衍没有回话,只转头对郎中道,
“拜托了”,
而后,他缓缓抱起沈清和的身体,虚浮着脚步,踉跄着上前,来到那名郎中身前,
老郎中看到刘衍正是他上次救助过得年轻人,再次看了一眼小弈,也不觉得奇怪,
自是知道自己此番前来的用意,他怔怔的看了看沈清和,一阵摇头,
“看这姑娘的样子,怕是不行了”,
此话一出,四人内心似是再次掉进了冰窟窿般,凉的彻底,
白斩三人同时开口,
“不可能”,
刘衍狠狠斜了郎中一眼,
“庸医”,
老郎中吓得浑身颤抖,看来,这波人很不好惹,
他先是上前为沈清和把了脉搏,又伸手触了触她的鼻息,而后,又是一阵摇头,壮着胆说道,
“她几乎没有呼吸了,脉搏也已经停止跳动,且五脏也已损伤,众位节哀吧”,
郎中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刘衍却是一把将他拎住,
“再敢妄言,割了你的舌头”,
郎中直接气红了脸,可面对刘衍的气势,他不敢言语,
“小弈,让你带的煎药砂锅,带来了吗”,
小弈点头,从身后拿起砂锅,
刘衍淡淡望着郎中,
“煎药”,
刘衍不是不想回药铺煎药,实在是沈清和命悬一线,他必须要争分夺秒,
那郎中看了一眼砂锅,总算是明白小弈为何会将它买下了,
连个火炉都没,就让他煎药,这些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莫要跟老夫开此玩笑,老夫还要急着回去看诊呢”,
再说了,就这姑娘如今这现状,整个妄水镇怕是没人敢为她看病,因为,在他看来,他们此行,根本就是徒劳,人非但治不好,还影响自己名声,
就眼前这人一脸冷漠的样子,眼下这姑娘若是断了气,还不全怪在他的头上,到时候,他怕是凶多吉少,
据他所知,这条河的附近不远处,有几个船夫专门渡人过河,靠此谋生,
他转头看着四周,随时准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