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刚刚侥幸逃过一劫,心情还不平稳,趁着休息空档,出来走走,恰巧碰上刘衍朝她这边走来,
眼看着此时躲避已经来不及,见他走近,微微朝他俯了俯身,而后迅速转头,想要远离他,
刚刚拒绝过荣锦,刘衍脸色极差,此次看见沈清和,见他如此躲避自己,怒从中起,
“站住,见了本王,为何不行礼”,
沈清和闻声转头,难道他嫌弃自己见到他没有问安吗,自己又没有得罪过他,也没有犯错,干嘛要怕他,想到此处,沈清和再次俯身,向他行礼,
“参见王爷”,
而后转头,继续向前走去,他周围的空气冷的可怕,她才不想多做停留,
“站住,本王让你走了吗”,
沈清和再次停下脚步,还有完没完了,他觉得王爷此时,就是来找茬的,
“王爷有什么吩咐”,
刘衍悄无声息的看了看袖口位置,
“本王的袖口,是你损坏的”,
沈清和心里咯噔一下,她还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想到月琪,她不想别人因她受到牵连,只好应下这件事,咬牙说道,
“是”,
“袖口也是你修补的”,
“是”,
“你好大的胆子,故意损坏本王衣物,还意图想要遮掩罪行”,
沈清和死咬着下唇,
“奴婢认罪”,
沈清和心中虽有一丝胆怯,但面上不显,
刘衍冷眼看她,对她认罪的态度极其不满,她为何总是一副冷淡的态度,
一件衣服对他而言,不足挂齿,刘衍要的,只是就是她的服软,只要她向自己低头,或是为自己求情,他便可以放过她,可为何,这个女人,压根不怕他的威严,
“跪下”,
沈清和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对上他犀利的眼神,冷冷的看向他,
“本王要你跪下”,
听到王爷再次下令,沈清和心中憋着一团烈火,无处发泄,她发誓,如果她侥幸活下去,她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
心里纵有千万个不愿,她现在的身份,也只得跪下,
看到沈清和跪在自己面前,刘衍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满足感,内心反而更加空虚,看到沈清和那坚韧不屈的眼神,他冷冷下令,
“天黑之前,不准起来”,
沈清和不服,她都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帮他修补好衣服了,
她再次恨恨的看向刘衍,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要打要罚她都认了,可是,他明显就是在羞辱她,
刘衍看着她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甩袖离开了。
夏日的烈阳悬空高照,沈清和怔怔的跪在地上,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必须要想办法彻底离开这里。
小弈办完事回来,看到王爷孤身坐于石凳上,眼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跪在远处,他随着王爷的视线望去,看见沈清和跪的笔直的身影,既心疼又不解,
“王爷,你为何无端惩罚一个婢女”,
刘衍抬眼看了一眼小弈,
“她损坏了本王的衣袖”,
小弈还是不解,这点小事,王爷何必亲自处罚,
“王爷既然嫌弃衣袖损坏,为何现在还穿着它”,
听到小弈的话,刘衍再次看了看衣袖,有丝尴尬,怒声道,
“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
小弈察觉到王爷明显已经生气,连忙单膝跪地,
“小弈不敢”,
小弈真心觉得沈清和可怜,他知道,她经历过国破家亡,生死离别,又被夏凉人俘虏过去,当街售卖,普通人若是跟她有同样的遭遇,任谁也难以承受。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王爷,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放过她吧”,
此时已近黄昏,刘衍沉默片刻,似乎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轻咳了声,他对一旁的小弈说道,
“让她走吧”,
小弈面上一松,露出喜色,
“是”,
他快步跑至沈清和身侧,想要扶起她,又不敢对她动手,
“沈清和,王爷说,你可以走了”,
沈清和此时,脑袋昏昏沉沉的,似要睡着了,恍惚中听到小弈的话,她抬头,看了看他,慢慢起身,始终一言不发,
看着她即将跌落的身体,小弈上前一步,想要扶她一把,却听到她严厉中带有怒意的话语,
“别碰我”,
小弈无奈,只得放手,她这火气,分明是冲着王爷来的。
沈清和之后,再也没见过间接帮自己溜出去的那辆马车,想来,可能是送菜的时间提前了,跟她干活的时间有所冲突,想到此处,她便打消了再次扒马车逃跑的计划,
无意间,她再次路过那座废弃的院子,想到这里直接通往外面的街道,她想着,是不是能够在墙角挖个洞,等成功了,她便可以从洞里钻出去,重获自由,
自此,几乎每天夜里,她都会趁着侍卫换班之际,悄悄来到那个院落,开始实施自己的逃跑计划,只是她是徒手挖洞,土质又有些很坚硬,若要挖到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大小,着实有些费力。
清晨,王府赵管家来到静轩院,看到王爷,小跑着上前,因跑的有点急,他的额头上挂满了细腻的汗珠,挥手胡乱擦拭后,面对着王爷,拱手道,
“王爷,刚刚有人通报,秦将军昨晚率领众将士凯旋归来,皇上让您明日去皇宫赴宴,为秦将军接风洗尘”。
“好,本王知道了”。
刘衍和秦枫自小相识,曾一同带兵打仗,两人感情甚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现在得知他打了胜仗,凯旋而归,自然为他高兴,在听到赵管家的话后,便掉头出了院子。
这天晚上,孙嬷嬷又将青衣叫到自己房中,
“青衣,王爷今夜有事,不在府内,可能很晚才会回来,我已经安排自己人在今晚的饭食里动了手脚,你趁所有人熟睡之际,悄悄潜到王爷书房,查找舆图下落,若是不成,你便悄无声息的回来,咱们另想办法”,
听到此话,青衣内心忐忑不安,万一被抓住,她可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
这青衣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只不过是殿下手中的一枚棋子,孙嬷嬷一个眼刀过去,青叶吓得低下头去,她对孙嬷嬷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忤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