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白了青衣一眼,这丫头,怎么如此疑神疑鬼,
“我警告过你,别再一惊一乍的,若是被旁人看出端倪,小心你的小命”
听到孙嬷嬷的话语,青衣吓得瑟缩了下,但还是不太放心,
“孙嬷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如我们联手,将其除掉,免得生出事端”,
孙嬷嬷低头沉思,摆了摆衣袖,示意她离去。
沈清和此时,正认真清洗木盆内永远也洗不完的脏衣服,
月琪也在洗衣服,觉得盆里的水有些少,她起身,拿起水缸旁的一个小木勺,准备往木盆中再添些水,
当她拿着小木勺,刚走过沈清和身侧,
突然,哗啦一声,有人突然来到沈清和背后,猛地端起一盆脏水,将她从头浇了个便,
众婢女见状,看了过来,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灵心笑得似乎都快岔了气,忙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上胸位置,
月琪被青衣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小木勺被她扔在了地上,
她回过神来,怒目瞪视着青衣那还拿着木盆的双手,
“你太过分了”,
青衣得意一笑,
“分明是你故意将水倒到沈清和头上的,你看,地上的小木勺可以作证”,
说完,她还用手指了指地上掉落的小木勺,
青衣原本就是故意的,自从怀疑沈清和偷听到她们的谈话,她就如坐针毡,现在故意挑衅她,就是为了让她出错,她犯的错越多,被罚的可能性就越大,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做,自己的过错似乎更大,
王府规定,婢女出错,重则杖毙,轻则发卖,
看着月琪那愤怒的眼神,青衣冷哼一声,
“怎么样,不服气吗”,
有孙嬷嬷给她撑腰,她才不怕呢,
沈清和此时,已经愤怒到极点,冷眼走到青衣面前,猛地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直接将青衣打翻在地,
众人皆是一愣,
月琪转怒为喜,那表情,就差拍手叫好了,
灵心见青衣被欺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继而变成怒色,上前一步,单手指着沈清和,怒道,
“沈清和,你怎么打人呢”,
沈清和自是不理,懒得跟她们狡辩,
青衣努力晃了晃被打懵的脑袋,一只手抚摸被打肿的脸颊,
这沈清和,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这手劲也太大了吧,眼泪都被她打出来了,
正欲发怒,看到孙嬷嬷走了过来,她收敛住自己眼中的怒色,变成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含泪水,带着哭腔说道,
“沈清和,不知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如此欺辱我”,
孙嬷嬷已经走近,看到倒在地上的青衣和浑身湿透的沈清和,便想到又是青衣在作妖了,
“怎么回事”,
灵心快速上前一步,走到孙嬷嬷身侧,说道,
“孙嬷嬷,这沈清和在洗衣服的时候,月琪不小心将木勺中的水倒在沈清和身上,还冤枉青衣,真是罪不可恕”,
月琪听到灵心如此颠倒黑白,高声反驳道,
“灵心,此事分明是青衣所为,你为何处处针对于我”,
灵心见一向懦弱的月琪竟敢反驳她的话语,狠狠瞪了她一眼,
“是你,没错,孙嬷嬷,就是月琪做的,沈清和一向跟青衣不和,这才误会了青衣”,
孙嬷嬷狐疑的看了青衣一眼,转头对沈清和道,
“沈清和,无故打人,便是你的不对”,
一旁的青衣和灵心一个劲的附和,旁人对灵心二人皆有畏惧,都不敢为她们说话,
月琪有些气不过,站了出来,为她二人辩解道,
“孙嬷嬷,这件事情不能怪清和,是她们有错在先,明明是青衣故意将水倒在清和头上的”,
孙嬷嬷冷眼看向月琪,
“是吗,可她们说水是你撒的”,
孙嬷嬷停顿片刻,狠狠瞪了一眼青衣,继续对月琪说道,
“水即是你倒在沈清和身上的,那便和她一道受罚”,
沈清和明白了,这孙嬷嬷一颗心完全向着青衣两人,她已经知道两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出了事情,孙嬷嬷定会帮助青衣一方,她们就算是受害者,那又怎么样,孙嬷嬷摆明了不会帮帮她们说话,
她朝月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
青衣灵心听到孙嬷嬷这么说,两人对视,露出讽笑,青衣这时,还不忘落井下石,
“孙嬷嬷英明,此次,定要重重责罚沈清和她们俩”,
可她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声音随即响起,
“是谁要责罚她们”,
众人看向来人,齐齐下跪行礼,
“奴婢参见恒王爷”,
沈清和看着所有人皆跪下,只余她一人傻愣愣站在那里,停顿片刻,也极不情愿的和众人一起跪下,
刘恒笑看着沈清和,走至她的身侧,将她轻轻扶起,丝毫没有因为她一身狼狈,而嫌弃她,
众人面面相觑,恒王爷这是几个意思,怎么没有让她们起身的打算,
青衣和灵心看到刘恒亲自将沈清和扶起,妒火顿生,这沈清和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连恒王爷也敢勾引,看来,此人是留不得了,若往后真的靠上恒王爷这颗大树,她们的好日子怕是倒头了,
刘恒状似不经意间,随手塞给沈清和一件外袍,
“沈清和,本王这件衣服袖口处破了,你帮本王修补一二”,
沈清和看着眼前的刘恒,他难道知道了自己上次问他讨要丝线的用意,他这次来不会就是要她帮忙修补衣服吧,
“恒王爷,绣娘的手艺比我强上千百倍,你为何不去找她们帮忙”,
沈清和仔细观察了他袖口的破洞,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分明就是他故意弄破的,
刘恒对她的话似有不满,
“绣娘手艺再好,本王不稀罕”,
沈清和觉得此人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做事还如此幼稚,
众人一脸不解,不是在说惩罚的事情吗,这两人怎么在这里谈论起修补衣服的事情,
她们都为沈清和捏了一把汗,竟敢跟恒王爷这么说话,在恒王爷面前,她竟敢自称我,谁给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