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义愤填膺,任谁听到,都以为太子这是受了极大冤屈,
皇帝愤怒的指着刘宇,竟是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刘恒之所以会被判刑,没有人比太子更加清楚,而他,现在却在怨恨自己,
荣源一直跪趴在地上,这会儿,也是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心中暗暗为刘宇捏了一把汗,
太子的野心,他是知道的,怕太子日后背上这不忠不孝的恶名,他一直也是劝慰着太子,来日方长,莫要心急,谁知这太子却一直不听他劝告,今日更是当着皇帝的面,公然和他对抗。
良久,皇帝才颤抖着嘴唇,怒声说道,
“逆子,朕要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皇帝继续道,
“来人”,
然而,并未有人听从他的命令,
比起方才,太子变得淡定很多,他环顾四周,冷哼出声,
“父皇年事已高,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
刚才一声叫喊,无人回话,皇帝暗感大事不妙,此时听太子这么一说,心中更是一阵骇然,
“你说什么”,
他一脸不可置信,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而身下的荣太师,也着实被太子这句话深深震惊,
“太子,您”,
太子快速看了一眼大殿,单手指着父皇,
“荣太师,现在站在你面前两条路,选我,还是选他”,
当然是太子了,他正值少年又是自己女婿,正常人在听到这话时,都会选择太子,
可这是谋朝篡位,一旦失败,将死无葬身之地,
荣源看着正怒瞪着自己,气的发抖的皇帝,后退几步,
他吞吞吐吐道,
“太子,你,这是……”,
从刚刚开始,皇帝就已经意识到,这皇宫,怕是都已经换成了太子的人,
他心中存着一丝侥幸心理,再次高声大喊,
“来人,来人……”,
然而,任他喊破喉咙,愣是没有一人上前,
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样,整个皇宫,都被太子掌控了,
太子轻蔑的看着父皇,
本想等着父皇意识模糊,渐渐成了废人,他好顺理成章继承皇位,但是,事情并没有朝他想象中那般发展,关键时刻,却是岳宁坏了他的好事,当然,这其中的主谋,当属刘衍,
他就应该早点除了刘衍,否则,今日之事,便可避免,
他挑衅般看着父皇,
“来人”,
这时,一众身着皇家服饰的侍卫,整齐有序的出现在刘宇面前,
皇帝看到这一幕,悔恨交加,
难怪,刘衍会那么对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眼无珠,错信了太子,
“放肆”,
皇帝一声大喝,但周围侍卫却微丝未动,
刘宇温声道,
“父皇,玉玺在哪里”?
那语气,就像平时聊天般那么自然随性,却险气掉皇帝半条命,
皇帝一手扶着胸口,怒瞪着刘宇,还是那句话,
“朕要废了你”,
“父皇,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不好吗,非要将事情闹得这样僵”,
这个逆子,都已经存了杀害自己的心思,竟还想着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从前,怎么就没看出刘宇的真面目呢,
“父皇,那醉心花本也只是想迷惑您的神志,并非致命药草,而您却一心追着此事不放”,
见父皇始终怒瞪着自己,一言不发,刘宇自知从父皇这里,定是讨不到什么好了,他便开始命人四处寻找玉玺下落,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无奈,他只好找来空白圣旨,逼着皇帝动手写下退位诏书,
但皇帝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固执的多,抵死不写,
“父皇,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您顺利写下退位诏书,儿臣保证,还像从前一样孝敬您,而您,也不过改了个称呼,成为了太上皇,仍旧是那万人之上”,
皇帝狠狠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朕就是死,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你这个逆子”,
他忽觉气血上涌,喉咙腥甜,下一刻,竟直接气的猛吐一口鲜血,
“你就是巨蝎”,
太子淡淡应答,
“父皇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暗殇的劣迹,皇帝历历在目,先是抢夺舆图,后是对付他的一众皇子,再是动不动随意诛杀朝廷命官,搞得人心惶惶,
近两年,更是光明正大想要取而代之,
原来这一切,太子早有预谋,
“你都已经是太子了,这齐国的国土,迟早都是你的,可你为何,要如此对抗齐国”,
“父皇,暗殇本也不是为齐国准备的,而是为天下,小小的齐国,儿臣并不看在眼里,儿臣要的,是整个天下”,
“大言不惭”,
这么多年,太子利用暗殇,暗中对付刘衍的事情可没少做,
刘衍处处比他优秀,而他,就一个身份压的过刘衍,其他一概不如,父皇每每对刘衍赞赏有加,他的心中,妒意难消,生怕父皇哪天废储另立。
关键时刻,皇后徐徐来迟,
她一身素装,径直走到刘宇身侧,怒目瞪着自己亲生儿子,
只听啪的一声,她对着刘宇,扬手就是一巴掌,
皇帝没想到一向不理政事的皇后,会突然出现,心情难以言表,
“皇后”,
刘宇脸上,瞬间多出一道五指红印,他淡淡看着母后,躬身一礼,
“母后”,
皇后怒声呵斥道,
“宇儿,你意图谋反,实属大逆不道”,
太子平淡回复道,
“母后,父皇他一心偏着三皇弟,怕是早就生了废太子的心思,儿臣若不反击,他日三皇弟继位,哪里还有儿臣的立足之地,而您身为儿臣母后,理应帮着儿臣”,
皇后再次怒道,
“姝儿至今下落不明,而你,不但不闻不问,反而将你父皇气到吐血,如此不忠不孝,枉为人子”,
姝儿,哼,同样都是母后的孩子,母后却始终对他不闻不问,
太子没有再解释的意思,
“母后您累了,需要休息”,
被皇后这么一闹,刘宇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先是命人将母后带回寝宫,后是将父皇软禁,这个皇宫、大半个朝堂,几乎都换成了他的人,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荣太师全程呆若木鸡,他努力稳了稳心神,尽量压低声音,道,
“太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刘宇道,
“搜查玉玺下落”,
荣源点头,和刘宇一前一后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