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上下,早已挂白,皇帝眼神悲切的站在皇后寝宫,眼神中是满满的不舍,双眼也早已变得模糊一片,
皇后这是用自己的死,来抵抗他对刘宇的重判,当初说是和他一起去死,如今,她却是做到了,苦留皇帝一人,在此悲戚,
“皇后,你为什么就这么倔呢”,
当刘姝入宫之后,看到皇宫一片凄哀,她先是寻找父皇,父皇找不到,她又是寻找母后,
一入母后寝殿,当她看到父皇悲痛的坐在母后床前,一手握着她冰冷的指尖,身体突然发软,险些有些站不住,
“父皇,母后怎么了”,
皇帝转头看了一眼刘姝,还好,他还有姝儿,
“她去了”,
刘姝忽的痛哭出声,眼泪霎时掉落下来,
“不,母后她只是睡着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冲向母后床前,
“父皇,母后她为何会这么想不开”,
“她下去陪宇儿了”,
刘姝身子再次瘫软,看向父皇的目光忽的变得痛恨,
“太子哥哥,他死了”?
面对女儿质疑的目光,皇帝竟有些胆颤,
不过,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该死”,
刘姝狠狠看了一眼父皇,不再多话,只抱着母后的尸身,一个劲的痛哭流涕,
父皇想要杀谁,哪是她能阻拦的,
“母后,您真偏心,哥哥走了,您就陪着去了,那我呢”,
见姝儿一边哭着,一边指责着自己母后,皇帝的心,也是肉长的,这时,也跟着一起落泪,
“姝儿,你还有父皇”。
国丧期间,平时热闹的大街也变得鸦雀无声,小商小贩们皆回到自己家中,闭门歇业,
天空一片乌暗,渐渐的下起了小雨,
赫连潇难得遇上如此清静的街道,心情不自觉欢快起来,
一路走着,突然被人横向拦住去路,赫连潇定眼一看,竟是一名白发老道,正冲着自己微笑,赫连潇一脸懵圈,
“没长眼睛吗,让开”,
那老道正是身住障林,救助赫连潇多次的那名老道,听见赫连潇对他言语不善,只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阿潇”,
听他这么亲昵的叫着自己,赫连潇忽的眼神一亮,
“你是我什么人,为何如此叫我”?
因赫连潇这一询问,那老道神情似是变得激动起来,不过,又很快被他压下,
“你最近过得可好”,
说起这事,赫连潇一脸沮丧,
“不好”,
这里的人都不喜欢他,能好才怪,
看到赫连潇双眸中的阴郁早已不见,眼神清澈,无忧无虑,即便是说着泄气的话,可脸上也没有仇恨的影子,老道心中甚是奇怪,
听到他说自己过得不好,老道愈发疑惑,赫连潇可是从来不会跟他这么说话的,
“既然过得不好,那又何必强留在这儿呢,跟贫道回去吧”,
赫连潇摇头,
“听你说话的语气,似乎跟我早就认识,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吗”?
老道眼神突然变得晦暗,
他哪还有家,
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阿潇,出什么事了”,
赫连潇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老道感到奇怪,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何方,他们说跟我有灭国之仇,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来自何方”,
老道从他的话语中抓住重点,似是太过激动,他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将赫连潇害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阿潇,我跟你母亲是旧相识,你可以叫我玄阳道人”,
“你还没告诉我,我母亲是谁,父亲又是谁”,
说到赫连潇生母,玄阳道人声音中都带着哽咽,
“你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身故”,
赫连潇暗叹,他的命还真是苦,
“那我父亲是谁,我究竟从何而来”,
“父亲”?
玄阳道人口中轻轻说着父亲二字,刹那间,老泪纵横,
“阿潇,我,我不知道”,
似是怕赫连潇再要追问,老道挥了挥衣袖,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痕,一阵风似的逃离,
既然赫连潇已经失忆,那他应该过得比之前轻松许多,其他的,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就让他无忧无虑的这么活着吧,
赫连潇看着老道匆忙而走的背影,微微皱眉,
“不说算了”。
老道走后,赫连潇继续前行,
忽闻前方传来一声高喊,
“大人,就是他”,
赫连潇眼中戾气一闪,心中暗自腹语,怎么又来了,
“给我追”,
他知道来者不善,直接飞身离开,消失在那些人面前。
一路在屋顶间徘徊,赫连潇微微侧头,看到前方有一男一女,正在并步而行,且那女子,看起来还十分眼熟,
赫连潇想了想,飞身落下,抬脚走上前去,
“温婉”?
他从不轻易跟旁人打招呼,实在是眼前的女子,令他印象深刻,
温婉一见到赫连潇,就能想起他强吻自己的那一幕,眼神忽的变得不悦,直接向他翻个白眼,径直走去,
旁边的男子也抬眼看了看赫连潇,眼神中尽是敌意,
赫连潇冷哼一声,没再跟上。
那男子见温婉早已走远,他一路追上温婉的身影,直接动手拉住她的右手,
“温姑娘,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温婉神情淡漠,将他的手臂一把甩开,
“李公子,抱歉,你说的问题,恕我不能接受,莫说我不想嫁人,就算是嫁人,也不会是你”,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
温婉说来也算可怜,自打父亲去世,身边的花花少年就没断过,他们不是图财,就是好色,
眼前这个更是奇葩,他本名李三,发妻早故,留有一子,且此人风流成性,隔三差五流连在烟花柳巷之地,自幼风流成性,且年龄也比温婉大了许多,
要不是有一个好的家世,任谁,也不会将此人看在眼里,
“并非李公子之故,是我温婉配上你”,
温婉此话,拒绝的意思再显不过,
那李三伪善的面具下,是一颗龌龊的心,温婉一再拒绝,他忍无可忍,终于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