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用，试试才知道。”
很快，请来的化妆师就到了地下室，看着晕过去的男人，并没有多问，拿钱办事不多嘴，才能挣更多的钱。
“请问需要多惨的妆容，身上需要吗？”
“最惨的那种，缺胳膊断腿什么的，五千块，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搞定吗？”
化妆师看了下男人，摇了摇头，“如果用特效，一个小时大致的化一下还是可以的，但容易被看出破绽。”
“给你三个小时，如果能够完成，一万块。”
“那就需要更多的化妆材料。”化妆师其实非常的好奇，凭着封凌渊的地位与财力，完全可以直接把人的腿打断，更加直接有效，而且不用担心男人会醒过来露出破绽，真的没有作假的必要。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在他们心里，没必要用一时的作恶去换取回报。
还真的是好人呢。
在她愣神的时候，封凌渊补充了一句，“你写个清单，会有人帮你买回来。”
“好的。”
化妆师从包里面拿出纸笔，写了一大串，并且写好了能够一次买齐的店铺，她经常去，买的多折扣也会多。
因为觉得封凌渊这些人不需要，也就没有说出来，免得让人觉得自己多事。
化妆师在雷烈去购买材料的时候也没有闲着，请封凌渊帮她把人放在一个能够随意移动他的地方。
封凌渊干脆让保安推了一个移动病床过来，地下室并没有暖气，化妆师给他化妆的时候，手都有些打哆嗦。
而晕过去的黄毛就更惨，在病床上像一条冻僵的鱼，完全没反应，不过鸡皮疙瘩已经都鼓起来。
“这样下去他会被冻死的，要不要弄一个取暖设备过来？”
封凌渊笨本就不喜欢戚雯雯盯着黄毛的身体看，知道她只是好奇化特效妆的过程，但还是介意。
所以听了戚雯雯的话，赶紧支开了她，“你出去找保安去买取暖灯过来，多买几个，还有插板。”
戚雯雯有些不舍得离开，她一直想要亲自看看特效是怎么做出来的，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已经被封凌渊推出了地下室的门口，“放心，你想看的我会帮你录制下来，如果临时有事也没关系，我会录制到最后。”
戚雯雯没办法，只能上去找保安，嘱咐了要做的事之后，她上了楼，肚子突然有些疼。
出来的时候，发现任医生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似乎有急事，想着封凌渊的保证，也就打消了下去的念头。
“任医生，有事就说，跟我不必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的，之前不是有一个病人在临死之前说可以捐献遗体给我们，现在有一个学术研讨会，就是研究这种病的，我查阅了很多的资料，没什么头绪，又怕贸然的解剖会破坏标本……”
“那就一起解剖，我们取出样本好好的研究一下，不过学术会是什么时候，如果太急，恐怕有些来不及，实验是需要时间的。”
任医生赶紧摆手，“那个还得几天，完全没关系，还有……”
看她犹犹豫豫的模样，戚雯雯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要扶持新人，对吗？”
到了任医生这样的年纪，已经失去了争名逐利的念头，只要她的徒弟能够有出息，也是一种光荣的事情。
心思被戚雯雯猜的太准，任医生突然就有些语塞，笑着点了点头。
“我其实跟你一样，不缺名利，只是这次的学术会，我希望你也能跟着一起去，不是担心他们表现不好，只是得到的实验结论，他们不一定能够阐述的清楚。”
在戚雯雯看来，说清楚一件事是作为一个人基本的技能，这无需怀疑那些年轻人拥有这样的能力。
但研究出来的东西，有些人只能说个片面，想着他们也只会照着本子上写的东西背出来，如果有人问更加深层次的东西，恐怕到时候会露馅。
真是那样的话，德胜医院的名声就真的毁了，说不定还有多事的会说那几个新人盗窃别人的学术成果。
这不是心理阴暗，而是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
在她考虑这些的时候，任医生也是一脸的凝重，她还是考虑的不够周全，要不然现在的气氛不会如此的尴尬。
“戚医生，我会跟其他几个医生商量一下，看是谁去合适，实验的事……”
“现在就去。”
戚雯雯去换了身衣服，实验室会有些热，而且解剖是个力气活，穿太多，会影响效率。
到了实验室，需要被解剖的尸体已经被放在了手术台上，因为还在解冻的状态，所以会有水流出来。
实验室的味道非常的不好闻，戚雯雯只能跟任医生戴上了面罩，她们把病灶的位置切除下来，戚雯雯负责去化验，而任医生则是负责查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全程没有对话，气氛很是肃穆而神圣。
尸体被送走的时候，戚雯雯才打开了窗户透气，她摘下面罩，深深吐出一口气。
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实验还是要继续，只休息了一分钟，戚雯雯再次戴上面罩。
她那专注的模样让任医生十分的敬佩，戚医生比自己的徒弟大不了几岁，可她的沉稳，就算是自己也无法相提并论。
她不敢打扰戚雯雯，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顺便把戚雯雯所说的实验数据记下来。
一下午就这么忙碌着过去，戚雯雯把数据全部录入电脑，并且配上说明，这样的话能够让任医生很容易看的明白。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想起来化妆特效的事情，赶紧去了地下室，而这时化妆师已经离开，只剩下黄毛孤苦伶仃的躺在床上。
他虽然已经穿好了衣服，但脸上的伤口真的触目惊心。
戚雯雯忍不住走过去，在黄毛的脸上按了一下，看起来很恐怖，血肉模糊，但实际只是妆容，脸还是完好无缺的。
在她摸索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封凌渊已经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