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婕,你最厉害,你是咱们班唯一一个挂在第一步的人。今年都大四了,你居然连麻醉都不过关,你的兔子多重,你用了多少麻醉药?它都死了,你还在那里找它的动脉,它动得了吗!你这种水平,将来从学校出去,是要去救人,还是去害人?”
林婕被老师骂得眼泪汪汪。
她没有那么差!
她只是手不方便,没发挥好!
都是戚雯雯这个贱 货,如果不是她,姐姐就不会……
林婕气得磨牙!
不服气跟委屈通通转变为恨意,林婕望着戚雯雯手术台上那只兔子,恨不得将它和戚雯雯一起,撕成碎片!
陈静怡也死死地盯着那只本场考试中最小的兔子,情绪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非常复杂的变化。
一开始,她是不肯相信。
戚雯雯竟然能完成考试?
这已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戚雯雯在临到点才醒来,那么短的时间,就是让老师来操作,也是很匆忙的。可她却不慌不忙井井有条!
陈静怡又以为,戚雯雯是在装模作样,就算她现在比起以前有所长进,但能完成到第四步,肯定就是她的极限了,而且必定完成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结果她又想错了!
戚雯雯完成得堪称完美,还是用那么小一只兔子!
考试开始前,她们还嘲笑戚雯雯穿着白衣服来考实操会溅一身血,可现在考完了,戚雯雯的衣服还是洁净如新!反倒是她,这么昂贵的衣服竟然沾上了兔子屎!
难道,戚雯雯真的是个天才?
过去她不来上课,她挂科,其实是在藏拙?
想到这儿,陈静怡的心理渐渐转变成恐慌。
她是班长,是班上成绩最优异的人,在全年级也能排前五,每一年,她都能拿到一等奖学金,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等荣誉。
虽然她只出身于小康家庭,但因为这些,她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无论走到哪儿,她都会受到同学的追捧和喜爱,收到长辈“看,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的赞许目光。
是以,即便戚雯雯家世好过她无数倍,她却从未把戚雯雯放在眼里,她没少在暗地里踩她,可戚雯雯却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她甚至认为,凭戚雯雯那智商,能不能感觉出来她在整她都不一定,又何谈反击?
可现在,陈静怡有点害怕了。
戚雯雯以前显然只是在装傻!
就像这场考试刚开始时,她还四处张望,假装不会用台秤,假装不会注射,但最后她却完成得比谁都好!
那天在礼堂,戚雯雯就针对她,她这是准备跟她清算过去的账吗?
还有戚雯雯刚刚走的时候,斜着眼角瞟了她一眼,好像在说:“这人呐,教育别人的时候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可搁在自己身上,却记吃不记打。没关系,咱们有录像,这样下次你就不会在同样的地方犯错了。”
陈静怡的牙关在发抖。
跟戚雯雯相比,她的优势在于学习成绩好,思想品德好,人缘好,还具有领导才能,可眼下看着,临床技能实操这一科,她的成绩已经让戚雯雯给比了下去。
老师此刻点评戚雯雯的眼神,就是她从小到大被亲戚邻居看着长大的眼神。
接下来其它科目的考试,若是戚雯雯还考得像今天这么好,那她班级第一的位置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这四年来,他们班第一的名次从来没有旁落到她人身上过,所以每学期选举班干部,她总能毫无悬念的连任班长,哪怕她假意说不当,班上的同学都不同意!
可若是戚雯雯把第一和班长的宝座同时夺走,那她就成了全班最大的笑话!
到那时,戚雯雯再利用戚家的势力来打压她,她会连一点活路都没有!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今天是她草率了。
接下来的笔试,戚雯雯不会再这么走运,她一定要让她好看,让她后悔招惹到她!
——
戚雯雯知道她走后必然又引起一场轰动,但,谁在乎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
连赛前热身都算不上。
听着音乐不徐不疾地往校外走。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戚雯雯以为是席天安排了何叔来接她,结果还没走近,席天便从车里下来,倚靠在车门边等她。
戚雯雯小跑过去,眼里写着欣喜,“你怎么会来?”
现在才三 点多。
席天不答反问:“考得怎么样?”
戚雯雯低头抿嘴,假装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我睡着了。”
“……”
席天啼笑皆非地哑然了半秒,而后将她搂入怀中,正要安慰她,“没关系,这本就是冬眠的季节,没考好不怪你,是天气的原因,等到春天,咱们再发奋图强。”
却又见她抬起头来,目光狡黠,语气调皮,“但老师夸我漂亮。”
漂亮?
是长得漂亮?
还是干得漂亮?
席天凝视着她清亮的、似乎泛着潋滟的波光的眼眸,思绪一转便锁定了答案。
看来考得很不错。
那她下一场考试他就不用担心她了。
眼里映照出她脸上的明媚笑意,席天温柔地轻抚着她的乌发,语调里的宠溺日益明显,“骄傲。”
戚雯雯傲娇地歪着下巴,“我难道没有骄傲的资本吗?”
席天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下来,徐缓而肯定道:“有。”
戚雯雯的耳根子却莫名红了,他在看哪儿呢!
——
第二天要考两科,《药理学》和《中医伦理学》,考试时间分别是上午10:00 -12:00和下午14:00 - 16:00。
何叔送戚雯雯去学校。
不过在离海大大约一千米的路口,不知什么原因,堵死了。
十几分钟了,动都不动一下。
何叔担心戚雯雯考试迟到,请示道:“夫人,我下车去看看。”
“不用,这里离学校不远,我自己走过去。”戚雯雯拿起包下车。
走到海大东校门的公交站台,戚雯雯发现一个约摸五十岁左右的大妈坐在站台的铁椅上,面色苍白,手捂住胸 口,不止地震颤,满头大汗。
看到戚雯雯经过,她非常痛苦地朝她伸出手,说话都很困难,断断续续地:“同学,帮,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