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龙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立刻跪倒在龙王脚下。
我双目失神，抱着我的孩子在原地痛哭。
龙王的目光划过如此混乱的场面，不悦皱眉。
“你们在做什么？”
太妃还没从虐杀我孩子的兴奋中缓过来，这就一脸迫不及待的向龙王汇报。
“龙王，哀家在帮您肃清六宫，哀家不在龙宫洞这些日子，龙宫中未免也太乌烟瘴气了。”
“居然有婢女私通岸上的渔夫，实乃我龙族奇耻大辱！”
龙王听后，眉头皱的比之前更紧，龙颜大怒道。
“居然还有这种事！”
龙族一向自视血脉高贵，看不起除了自己以外的族类，更别提岸上靠捕杀自己族人为生的渔夫了。
太妃见龙王动怒，又将之前的情况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是啊，这个贱婢不仅私通渔夫，还怀了孽种！”
“眼下正是王妃生产的关键时期，切不能因为这种污浊之事损了王妃的福运，耽误了龙子的出生。”
太妃开口，身侧的后妃们也纷纷张口附和。
“那个贱婢还假冒王妃呢！”
“还说肚子中怀的是您的龙子！”
“王妃何等尊贵，岂是她一个贱婢能冒充的！这种人就该死！”
“确实该死！”龙王的面上也满是怒意。
“那个贱婢何在？”
太妃立刻一脸得意的指着地上被破了相的我。
“就在这！”
“放心，龙王，哀家已经命人狠狠教训了这个贱婢，就连她腹中的孽子也被哀家一剑剑捅死，此刻怕是连拿都拿不起来了。”
说着，她还用剑去挑我怀中的孩子，果然已经碎成了一块块，根本就拿不起来。
龙王殿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相反，在看到浑身血污，破了相的我后，他眼中的嫌恶更甚。
“做的不错，太妃想要何等赏赐？”
太妃的面上立刻划过惊喜，开口，“哀家不敢居功，可若是龙王可以将宫中最好的宫殿赐给哀家居住，再赏赐些不常见的金银珠宝……”
“最好的宫殿本王要留给王妃住，太妃就委屈一下，住次好的吧。”
“至于金银珠宝，太妃喜欢什么，一会去宝库里挑就是了。”
“多谢龙王！”太妃要到了自己想到的东西，顿时喜不自胜。
那些后妃见状，也争先恐后的上前诉说自己的功劳。
看着她们用我死去的孩子不停邀功，我心中悲愤交加，嘶吼出声。
“龙王！”
龙王回头，目光落定在我身上。
太妃见我到现在还不消停，一脚狠狠将我踹翻在地。
“小贱蹄子！到现在都改不掉你的浪样！”
“你不会以为你现在这幅模样，龙王会看上你吧？”
我没说话，强忍着自己钻心的痛，从怀中拿出了一颗夜明珠。
太妃眼中的怒意更甚，大骂一声，“好啊！你还敢偷东西！”
伸手就要抢我手中的夜明珠。
龙王却一把推开她，快步来到我面前，扶着我开口。
“佩儿。”
06.
“龙王认识这贱婢？”太妃有些懵。
扶着我的龙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目光划过我身上的伤，他的眼中已有心痛。
“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
眼神又落在我空空如也的腹部，他更是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的孩子呢？”
“龙王！她身上的伤是我弄的！”
“孩子也是被我们打下来的！”
“哀家也出力了，是哀家亲手将她腹中的孽种剖出，那孽种出来的时候还活着呢！”
“还有我们，龙王，如果不是我们把这贱人摁在水下，估计她也不会娩出的那么快！”
所有人争先恐后向龙王汇报自己的功绩。
生怕晚上一秒就没了自己的功劳。
毕竟之前龙王对太妃的赏赐他们都看在眼里，哪怕能拿到十分之一也是好的。
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龙王气到发颤的身体。
“你们的意思，她身上的伤都有你们的参与？”
“是的龙王！”所有人异口同声开口。
“那她孩子掉了，也是你们所有人干的？”
“是龙王！”后妃们和虾兵蟹将争先恐后，生怕漏了自己。
太妃年纪大，声音不如这些人洪亮，立马在所有人说完话后补充道。
“孩子是哀家剖出来的！也是哀家一剑剑捅死的！”
“龙王，这可都是哀家的功劳啊！你可不能忘！”
“本王自然忘不了！”龙王的语气很冷。
太妃却没注意到，自以为自己得到了龙王的注意，美滋滋的沉浸在一会拿到无数珍宝赏赐的美梦中。
下一秒，龙王开口。
“所有参与此次事件的下人，即刻杖杀！”
“其余人一律在这跪着，等候本王的发落！”
07.
所有人都傻了眼，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从龙王嘴中说出来的话。
明明前一秒他还夸赞他们做的好。
太妃更是懵到不行，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从面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
“龙王怕不是在和哀家开玩笑？”
“是啊！”其他后妃也纷纷开口。
“只是一个贱种和她肚子里的孽种罢了，龙王怎么会为她迁怒我们？”
“之前龙王不还夸我们做的好？”
“龙王，这是您给我们赏赐前的惊喜吧？”
一群人面露期待，太妃见有人给自己壮胆，愚蠢的大脑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开口。
“对了龙王，这贱婢是人族的人，岸上肯定有人和她汇合，才做出如此丑事。”
“不如我们把她挂在岸边，让她带族人前来，斩草除根。”
龙王本就被这群人的行为气的怒火中烧。
此刻听到太妃口中如此歹毒的建议，直接抽出旁边的佩剑，将她的鱼尾斩断。
“贱人！竟敢如此污蔑佩儿！”
太妃惊的愣在原地，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鱼尾开口。
“龙王，您这是做什么？”
“哀家可是太妃！也算你的半个母后！你怎么可这样目无长辈！”
太妃虽回宫时间不久，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得龙王敬重。
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如今被龙王一剑斩断了尾巴，她又惊又怒。
龙王殿眼神却几乎能喷出火来。
“事已至此，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你们欺辱的是谁？杀掉的又是谁的孩子，难道你不清楚？”
“龙王，哀家真不明白，她不就是个低贱的贱婢，私通怀了人族的贱种吗？”
“这种贱人和贱种，就该被拉去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闭嘴！”
龙王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打的太妃口吐鲜血，晕头转向。
“你真是在寺庙里念佛吃斋吃昏了头！”
“连本王的王妃都认不出来！”
“还有本王的龙子！龙族百年来的第一个龙子，也被你个贱人给虐杀了！”
“本王改变主意了！把她们全都剥去衣服押入盐场，听候王妃发落！”
08.
我被带回寝宫，请了最好的御医来治。
却依旧回天乏力。
龙外为我动用了玉帝赐下的仙药，才勉强保住我一命。
等我稍微恢复了些，龙王便迫不及待将那些被关在盐场的后妃和太妃全都拉来给我处置。
龙族是在水中生活的族类，把她们剥光了放在盐场，和让她们送死没什么区别。
偏偏龙王特意吩咐了人不让她们死的太痛苦。
每天脱水了就拉出来在水里沾沾，好点了再继续放回盐场。
如此几天下来，所有人都和褪了一层皮似的。
尤其是太妃，她断了鱼尾，整个人还浸在盐场里，简直生不如死。
几天的时间下来，早就不复往日的养尊处优。
一群人跪倒在我的面前，一个个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嚣张。
有人痛哭流涕，跪爬到我面前，扯住我的裤脚。
“王妃，臣妾知错了，臣妾真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否则给臣妾一万个胆子臣妾也不敢这么做啊！”
她一脸的悔恨，但只有我知道，她只是在推卸责任！
冷笑一声，我手抚摸上自己空荡荡的肚子。
“不知？”
“本宫曾一遍遍的重申自己的身份，你们何曾有一人听过？”
“你们还嘲笑本宫痴心妄想，说本宫冒名顶替！”
“怎么不说话了？那日羞辱本宫的时候，不都一个个能言善辩吗？”
我声音凌厉，下面的人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全都把脑袋深深埋了下去。
我的目光划过首位的太妃身上，她看我的眼神居然没有丝毫的惧怕，全是怨毒。
甚至越过了我，直接同龙塌上的龙王对话。
“龙王，哀家也是为了您考虑啊！”
“您后宫多年无出，婢女却频频与外私通，长此以往，必然引来后妃效仿，混淆血脉！”
“龙王，哀家处理这件事确实有些欠妥，可哀家初心也是好的啊！”
“哀家出宫多年，一直都在为龙宫以及未诞生的龙子祈福的份上，王妃若为此事问责哀家，日后这偌大的龙宫，众人该如何议论龙王您？”
太妃聪明，知道丧子的我不可能放过她，便转而向龙王求情。
甚至还搬出了龙王的名声。
可她忘了，她杀死的，也是龙王的孩子。
还是龙王最期待的龙子。
果不其然，她口中的话还未说完，龙王便抄起旁边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太妃额头顿时鲜血如注。
龙王心头的怒意却久久无法平复下去。
“贱妇！杀了本王的龙子，还好意思说是在为龙子祈福！”
“你在寺庙修行的日日夜夜，怕不是在为本王的龙子祈福！而是在想着如何虐杀本王的孩子！”
“若不是王妃身子要紧，不宜见血，当日在海边，你们早就死无全尸了！”
龙王的话让太妃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其余的后妃们更是纷纷惧怕大哭。
她们明白，连龙王的长辈、太妃都因为杀了龙子而难逃其咎，她们这些小小的后妃自然不在话下。
一时间，整个大殿中都充满了悲怆的哭声。
唯独太妃身子晃了晃，还试图挣扎。
“龙王，哀家是太妃！是您父皇的妃子！你无权处置我！”
“更何况，哀家娘家的弟弟今年刚飞升，越过龙门成了天庭大将！龙王想要动我，就不怕老龙王和哀家弟弟问责吗？”
龙王面上怒意更甚，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无耻之徒！
刚想命人将太妃拖下去绞杀，下一秒，殿外传来一道雄厚的声音。
“末将云飞，求见龙王！”
09.
太妃的面上即刻浮起笑意。
她弟弟到了，这事稳了。
云飞携佩剑跨入大殿中，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太妃。
在看到她的断尾后，云飞面上的怒意更甚。
摁住手中佩剑开口，“龙王，我姐姐好歹是龙族的太妃，您就叫她这样跪在地上，有伤也不治？”
龙王的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她杀了本王的龙子！”
“一个龙子而已，龙王年轻力壮，以后还会再有。”
“可末将的姐姐只有一个！”
我被他无耻的话气的身体发抖。
“云飞，你姐姐只有一个，难道本宫的孩子就该死？”
“他已经足月了，被你姐姐从本宫腹中剖出来的时候还活着！是你姐姐一剑剑将他砍成了碎片！”
“更何况龙子得来不易，你应当知道！”
“你是什么身份地位，也配和本将说话？一个卑贱的人族女子，若是在往常，你这样的贱人，还未接近本将就被即刻仗杀了！”
云飞的嚣张令龙王的面上浮上了怒意。
将我圈在他怀中，龙王向云飞宣告。
“她是本王的王妃！她肚子里的龙子，是龙宫期待百年的！不是你能够妄议的！”
“本王要给她和死去的龙子一个交代！”
龙王不肯让步，太妃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云飞的眼中却没丝毫的惧意，反而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龙王！您是龙宫的龙王，末将也是刚飞升的天界将领！”
“若是您执意降罪末将的姐姐，那末将，只能冒犯了！”
嗖！
云飞拔出了手中的佩剑，顿时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太妃的脊梁也一下就挺直了起来，一脸得意的开口。
“龙王，这天底下的女子多的是，您想要龙子，哀家给您多选几个年轻貌美好生养的女人来就是。”
“哀家弟弟有两个女儿尚未出阁，一个个都出落的花容月貌，哀家找人看过了，都是个定个的好生养，送来给龙王做后妃再合适不过了。”
“等她们诞下龙子，同时册为王妃，我们东海同您的西海，也算得上是亲上加亲了！”
10.
我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了身侧的龙王身上。
龙王不孕，这是整个西海的秘密。
只有特定的煞女才能怀上龙子。
所谓煞女，得是父母双亲、兄弟姐妹全都横死的妙龄女子，才能称得上是煞女。
这，是在我嫁与龙王后，洞房之夜他喝多了才告诉我的。
除此之外，无人知晓。
听到太妃主动提议，龙王的嘴角忽然绽开了一丝危险的笑。
“太妃真的愿意将自己的两个侄女献与本王做后妃？”
“当然！”太妃还以为是自己说动了龙王，顿时喜不自胜。
龙王嘴角的笑意更甚，又扭头去问旁边的云飞。
“云将军也是这么想的？”
“那是自然！”云飞的脸上写满了得意，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轻蔑。
“我与龙王同为水族，如今我越过龙门也成了龙王您的近亲，我的两个女儿基因自然是个顶个的好，说不定能一举生下两个龙子。”
“比这卑贱的人族女子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龙王，依我的建议，不如仗杀了这卑贱的女人，即刻迎娶末将的两个女儿！”
我的身体一阵瑟缩。
龙王拍着我的肩膀，眯眼看向下面言之凿凿的云飞。
“不急，云将军还是先将两个女儿送进本王的龙宫再说吧！”
我又被安置在了蓬莱岛上。
只不过身边的守卫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
龙王再也没有登过蓬莱岛。
但临走之前，他又赏下无数珍宝。
还与我缠绵一夜。
他摸着我的肚子向我保证。
“佩儿，本王答应你，所有伤害你和本王龙子的人，本王都不会放过。”
“只有你，才能诞下本王的龙子。”
11.
龙宫张灯结彩。
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
就连龙宫门口那两座用来镇守的石狮子也挂上了大大的红色绣球。
我被幽禁在蓬莱岛上，只能远远的望着龙宫里的热闹。
夜晚龙宫点起宫灯，无数夜明珠绽放异彩。
就连彩月也为我打抱不平。
“王妃，她们太嚣张了，不就是娶个侧妃吗？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折腾来折腾去，您还不是正妃？”
“那可不一定。”
太妃带着自己的两个侄女来了。
两人皆是凤冠霞帔，哪里是娶侧妃的待遇，分明就是娶正妃。
太妃的眼底更是掩不住的得意。
“你为正妃又如何？不过是个卑贱的人族女子罢了。”
“哀家的两个侄女，可是水族中人，还没嫁入龙宫，就被龙王赐了只有正妃才能穿的凤冠霞帔！”
“等日后她们生下龙子，更是贵不可言！”
“而你这个卑贱的人族女子，只会被休弃出去！”
“对了，听说哀家那日剖腹取子，伤了你的根本，你以后不能再怀孕了？”
“那就别出龙宫了，留在宫里供那些虾兵蟹将取乐吧，他们也该换换新鲜的滋味了！”
太后口中的话说的过分，彩月忍不住站出来为我出头。
却被我给拦住了。
“太后的消息倒是灵通。”
“但太后别忘了，鲤鱼族只是鲤鱼，你兄长越过了龙门，不代表你们一族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我听说越过龙门的鲤鱼是要充入龙族，和从前的族群断了关系的……”
“那又如何！我爹就是天庭大将，又是龙王的族亲，你一个卑贱人族，也敢议论我爹！”
云飞的一个女儿站出来开口，我面上满是不屑。
“呵呵。”
“不过是个镇守南天门的小将罢了，也只有你们拿着鸡毛当令箭。”
“至于龙子……呵呵，你们最好祈祷自己怀的是龙子。”
我的鄙夷让太后和她的两个侄女瞬间愤怒，一群人要冲上来将我撕碎。
奈何却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龙王身边的亲卫手持真刀真枪，冷脸警告她们。
“龙王有令，任何擅闯蓬莱岛之人，杀无赦！”
真刀实枪的威慑下，她们只好退下。
可还不忘挑衅我。
“等着吧！等我们怀上龙子的时候，就是你人头落地的时候！”
12.
我没能等到自己人头落地。
倒是太妃的娘家，除了嫁过来的她那两个侄女和弟弟云飞，全都在大婚后被斩杀殆尽。
听说太妃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外面一片血红色的海。
再走进一看，她双亲的头被人剁下和其他亲友串在一起，当场就晕过去了。
等她醒来，和自己的两个侄女哭着要见龙王，龙王却说。
“本王有一秘法，得龙子得要父母亲人全都横死的煞女。”
“你们既为本王后妃，又是自愿来龙宫诞下龙子的，理应配合本王。”
太妃吓得差点又要晕厥过去，还是龙王命人掐住了她的人中，才叫她没有晕过去。
拍着她的脸，龙王很享受她面上的惊恐。
“放心，怀龙子还需要一味药引，是煞女们至亲之人的心头血。”
“太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来人，将她带去太医院，早晚各取一碗心头血用来给本王的爱妃们入药。”
太妃被当成了药引子，心口剜了碗大的洞，日日取四碗血用来入药。
为了不让她在龙子诞下前丧命，龙王特意给她用了最好的药，又安排了最好的御医。
无数次，受不了折磨的太妃想要自杀，换来的却是暴怒的龙王将她切成人彘。
“这样，太妃就不会再跑了。”
“您就安安生生的看着她们两个，为本王诞下龙子吧！”
太妃的两个侄女也没好到哪去，龙王喜欢的花样多，两人一起日日夜夜受龙王折磨不说，每次结束后还要被逼着喝下自己亲姑姑的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月余，龙王没能等来两位后妃怀孕的消息，倒是云飞察觉不对，杀上了门。
得知自己父母妻儿全都惨死，唯一的姐姐还被囚禁起来当了药引子，云飞怒不可遏。
孤身一人杀来要龙王给个说法。
大殿上，龙王的表情却格外的平静。
“云飞，是你说的要送两个女儿过来给本王诞下龙子，怎么？你要反悔？”
13.
“我是说过这话不错！但龙王你也不能将我的父母妻儿全都屠杀殆尽！”
“还有我的亲姐姐，你居然将她切成了人彘每日取血，你居心何在！”
看着自己只有个脑袋漏出来，已经脱了相的姐姐，云飞一脸的暴怒。
龙王却呵呵一笑。
“云飞，你为龙族中人，难道不知道，每个越过龙门加入龙族的人，都要与之前的族人划清界限，否则杀无赦吗？”
“本王，是为你好！”
云飞的面色瞬间化为煞白。
他确实知道，也舍不得自己的族人。
因此才会动了和龙王结亲的心思，以保全自己的家人。
但他没想到，他所谓的保全之法，反而成了自己族人的催命符！
除了自己的姐姐和一对女儿，所有族亲全都命丧在龙王手下！
就连他刚幼小的儿子都不放过！
拳头，仅仅的攥在一起，云飞恨龙王恨的咬牙切齿。
龙王的眼神中却满是轻蔑，只丢给他一句话。
“本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继续回去镇守你的南天门。”
“二，本王将这件事上报天庭，取消你南天门守卫的身份，同时剥去龙皮，抽去龙筋，沦为一条普通的鲤鱼精！”
龙王的选择题太难，一时半会云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的大女儿却从殿内冲了出来，跪在他面前开口。
“父亲，您终于来了！龙王就是个变态，求您救救我！”
看着衣衫不整，身上还遍布了各种伤痕的长女。
云飞于心不忍，伸手去扶自己的女儿，下一秒，龙王的佩剑却洞穿了他女儿的身体。
“贱人！本王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居然还敢联系侍卫放你出去！”
“你父亲会来，也是你通知的吧？都一个月了还没怀孕，该死！”
热乎乎的血溅了云飞一身，他彻底失控，拔剑去杀龙王，却被周围的虾兵蟹将拿下。
14.
云飞被关了起来，就在离蓬莱洲不远的水牢里。
每天食不果腹，还要饱受酷刑。
与此同时太妃流干了全身的血，死了。
她的小侄女却传出来有孕的消息。
我买通了侍卫，扮成彩月的模样，去水牢里见了云飞。
云飞见到我后情绪激动。
“你个贱人！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家破人亡！我要杀了你！”
锁着他的铁链嗡嗡作响，云飞恨不得将我当场生吞活剥。
我看着情绪激动的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曾开口说。
直到云飞的力气快被耗尽，我才告诉他。
“你挣扎吧，挣扎的越大声越好，引来侍卫，不仅你活不了，你怀孕的女儿和她肚子里你的外孙，也一样得死。”
“你们鲤鱼一族，就真的被斩草除根了。”
我的话让云飞平静了下来，他依旧一脸恶狠狠的瞪着我，只不过反应没之前那么激烈了。
我也坦白告诉他。
“我知道龙王的秘密，只要你肯帮我，我保你女儿和外孙不死。”
“我凭什么相信你？”云飞并不相信我口中的话。
我却露出了身上和他大女儿同样、隐秘的伤痕。
“因为，我和她们，有着同样的遭遇。”
云飞答应了我，喝下了我带给他的药。
当天下午，龙王果真如我所说，来取他的血给他怀孕的女儿喝。
云飞硬气，从头到尾连坑都不带坑一声爹。
抱着凌虐他心态的侍卫觉得无趣，随便折磨他两下便回去复命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侍卫每天都会来准时取血。
云飞的状态也肉眼可见的差。
最后一次我托人给他送吊命药的时候，他拒绝了。
“算日子，我女儿也该生产了。”
“我只希望你记得自己说的话，保住我女儿和外孙的性命！”
15.
云飞死了。
消息传回龙宫，他的女儿也被刺激的早产，生下一个呱呱坠地的孩子来。
龙王兴奋的抱孩子来看，见并不是他心心念的龙子，而是一个普通的蛟蛇，立刻命人将孩子摔死。
可还不等他动手，便心梗倒在了地上。
而我的孩子，也在同一时刻出生，是他心心念的龙子。
有了龙子，我顺理成章成为太后，我的儿子也成为了新的龙王。
我叫人好好安葬了云飞，他女儿生产时大出血，没能保住性命，我将她的孩子带在身边，亲自抚养长大，也算不负所托。
我依旧住在蓬莱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眺望远方。
只是没人知道，我也并非天生的煞女。
多年前龙王带我回宫的时候，也杀死了我所有的亲人。
如今，我终于替他们报了仇。
只是爹，娘。
女儿，还是很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