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记得上寻哥那换车。”江沅喝了口鸡汤说。
宁远随便点了几个菜,雪姨拿着菜单走了,宁远点了点头,“不过我很好奇,那车你是怎么说服翠翠把车借给你的?”
“她叫翠翠啊?”江沅往桌子上吐了一颗枸杞子,“她挺好说话的,我就说电车没电了,翠翠就把车钥匙给我了,还主动提出要帮忙给你的电车充电。”
“就这么简单?”宁远有点不相信。要知道,曾晓翠女士是古寻店里最难说话的人,想借用一下都得好说歹说磨破嘴皮子,她才会勉为其难地答应。
“就这么简单。”江沅炫耀似的扬了扬眉毛,低头又喝了一口鸡汤。宁远还想问两句,最终也没开口。
菜是照着江沅的口味点的,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足够了解一个人的习惯,况且,江沅这家伙是一有机会就上家蹭饭,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江沅这个口味啊,爱吃辣,除了蒜苔其余的绿色的蔬菜一律不吃,不吃葱,不吃姜,还不爱吃蒜,不吃菌类,不吃老豆腐,讨厌茄子,不吃熟胡的萝卜。
宁远时常会在吃饭的时候吐槽江沅,“就你这挑食程度,迟早有一天把自己个儿饿死。”
虽然今天也这么例行吐槽了,但是宁远还是尽量地避开了江沅不喜欢吃的东西。
“你是不吃青菜这些菜叶子还是不喜欢吃?”宁远嗦了一口牛腩面,抬眼看着江沅。江沅把碗里的两根青菜挑出来,看了看丢进了宁远碗里,“不喜欢吃。”说着夹走了宁远一块牛肉。
“一盘牛肉呢,非吃我碗里的?”宁远瘪瘪嘴笑着说道。
“没听过吗?别人碗里的都香。”江沅呲着牙拿着手机给宁远拍了张照片。
“干什么?暗恋我所以偷拍?”宁远一脸坏笑地看着捧着手机傻笑地江沅。
“想的挺美,我暗恋你个头。”江沅放下手机嗦了一大口面,把盘子里的酱牛肉往宁远的盘子里扔了好几块,“多吃点,嘴别闲着。”
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热,但是早晚温差大,夜里的风卷着凉意,江沅打了个哆嗦,把校服外套往身上又裹了裹,老板娘养的两只鹦鹉在身后的树上叫着,大概是在说话。
身后的树随着风摇了摇茂密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很是好听,来时还在吃饭的客人已经走了,院子里很是安静,出去自然的声音就只有对面还在吃东西的宁远用筷子时和盘子发出的碰撞而产生的清脆的声音。
这时的江沅无疑是放松的,浑身都散发着舒适的气息,不管是轻颤的睫毛还是微卷的唇角都让宁远感到一阵舒适,靠在椅子里看向鹦鹉的江沅眉眼间尽是温柔,初见那日和父亲剑拔弩张的人似乎是另一个长相相同的人。
宁远突然想把江沅画下来,奈何条件不允许,所以他拿起了手机关掉了相机声音把这一刻的江沅拍了下来。
“十点半了,”宁远喝了口茶水,站起身把背包挎在肩上敲了敲江沅面前的桌子,良久,江沅似是初醒一般眯了眯眼睛,宁远笑着在江沅脑门弹了一下,“该回家了。”“嗯。”江沅站起身应了一声。
宁远骑着车,晚风打在脸上有些冷,但是江沅趴在他后背带来的温度又一阵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宁远希望回家的路长一点,甫兮路可以堵一会车,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路上的车少得可怜,甫兮路也不会随着宁远的心情变长。
到底是希望江沅多睡一会还是希望在自己后背多趴一会,宁远自己也说不清,一直两人回家的分叉路口时,江沅还没有醒过来。
“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吧。”宁远心想。普高压力有多大,宁远是清楚的,刘晨夕高三那年甚至因为睡眠不足在学校晕倒,到现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放学回家听说刘晨夕进了医院时自己有多着急。
宁远拐进了林荫路,这是去他家的方向。林荫路是条小路,单行道的那种,路两边一颗挨一颗的树,茂密的几乎要遮住这一小块的天空。
今天的月亮很圆,也很亮,月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洒下来,倒车镜里脸侧在一边的江沅很是好看,月光把他的睫毛映得又密又长,像极了洋娃娃。
到家门口宁远才反手拍了拍身后的江沅,江沅迷迷糊糊地下了车,顺手在宁远肩上拍了拍,“你也早点回去,晚安。”宁远轻笑了一声,“晚安。”
只见江沅熟门熟路地进了门,一直到掏出钥匙准备往小铁门上插时江沅才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