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鸾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君沉渊，之前是不是你？”
君沉渊正考虑着用什么样的方法，将这只黏人的灵兽给弄走，冷不丁凤倾鸾这个问题出口。
哪怕凤倾鸾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君沉渊却好像知道了她的所指。
他整个人略显僵硬的抬头，刚开口，便等于已经招认，“鸾儿，你听我解释。”
凤倾鸾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君沉渊自己承认了，她的心反倒越来越不平静了。
竟然真的是君沉渊，那段时间她觉得反常的雷火龙，不是真的雷火龙，而是君沉渊幻化的。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好像是生气，但又好像没有那么生气。
“君沉渊，你是不是傻，好好的干嘛要变成雷火龙。”
凤倾鸾看着君沉渊的表情，就像是随时有可能扑上去咬他一样。
“鸾儿，当时你不愿意见我，我.....”
纵然早想过纸包不住火，他也曾想过有机会向她坦白，但君沉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凤倾鸾觉察了出来。
既然她已知晓，他自然不会继续瞒她，而是保持诚恳的认错态度，以求她的宽大处理。
凤倾鸾当然能够理解君沉渊的这种行为，那时她对君沉渊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不想见他。
但堂堂苍灵帝尊竟然幻化成一只灵兽，要是被天下人知道，还不知道得有多惊讶。
凤倾鸾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责备。
只能有些无奈跳脚道，“君沉渊，笨死你算了！”
明明还有别的办法，他却便要走这么特立独行的一条路，也不怕有损他苍灵帝尊的威严。
虽然，凤倾鸾明面上并没有说原谅，但这话已经明显是不跟君沉渊计较了。
新年，就这样在这一段段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件中悄然而过。
新年过后，凤倾鸾便要开始认真准备外门转内门弟子的考核了。
原本，像凤倾鸾这种新入院的弟子，至少两年，才能有资格参加升内门弟子的考核。
但因为凤倾鸾各项成绩突出，又是天资超绝的紫灵根，加上容安皇室的特意推举关照，凤倾鸾便成为整个学院中为数不多的先例。
凤倾鸾拿到了升内门弟子的考试资格令，接下来就是在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备考内门弟子考核。
不过在此之前，凤倾鸾答应了莫心，陪她回莫家，查看莫予的伤势。
初六的清晨，莫心准备好的马车早早就在学院门外等候。
凤倾鸾与莫心约定好时间，一同乘马车从学院离开。
随着凤倾鸾上马车落门帘，她没有看到，假装无意从门口路过，却眸光晦涩的纪然。
为了彰显玄明学院院长的地位，他们的马车都有专属的纹样标志。
纪然原本只看到了凤倾鸾上马车，当视线转移到马车上专属于院长的纹样时，他的一双眸眼都撑大了。
他记得前两日无意中听某位长老说过，莫院长家中有事，暂时需要离开学院几日。
所以，莫院长回家省亲，为什么会带着凤倾鸾？
据他所知，两人并没有亲缘上的关系。
难道，凤倾鸾与莫院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个是如花似玉天赋卓绝的野心少女，一个是年轻有为新上任的玄明院长，又上了同一辆马车，难保不让人浮想联翩。
但玄明学院有规定，师辈不能与弟子间有除了师生间的其它关系，否则革职查办，相关弟子退学。
如果说之前过年看到莫院长去凤倾鸾宿舍，已经让纪然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现在的一幕，无疑让种子疯长的更加迅速。
而此刻，行驶的马车中。
凤倾鸾正在向莫心询问莫予的遇难前后的身体变化，并做好详细的记录，针对这些症状，提前着手做些准备。
之前出了雷火龙闹离家出走险些跌下悬崖的事情之后，凤倾鸾这次哪个都没落，将雷火龙跟竹玄一起都带上了。
莫家是当地的望族，书香门第，从外部的装潢到内部的陈设，都自带诗书气质，莫父莫母也都是和善教养极佳之人。
听说凤倾鸾是帮莫心来治疗莫予伤势的，还没等她看到人，便拉着她的手，连声感激不断。
收下感激后，又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午膳，等她吃饱喝足，才带她去看莫予。
莫母是个感性的人，每每看到床榻上一语不发，好似永远陷入沉睡的大儿子莫心时，便忍不住泪眼婆娑，泣不成声。
“我可怜的予儿，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我莫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们莫家。”
要说，莫母这话听的人揪心。
然而实际上，莫家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良善之家，经常施粥捐款帮助穷苦之人，在当地声誉极佳。
“莫夫人，你别难过，让我先看看莫公子的情况。”
凤倾鸾虽然相貌年轻，但莫家人对她丝毫没有如同常人的轻慢抑或不信任之感。
相反，他们很信任凤倾鸾，单反她提的治疗要求，也都是第一时间满足。
凤倾鸾先是上前掀开莫予的眼皮看了一番，然后才开始探查他的脉搏。
凤倾鸾诊治过程，莫家人虽心急，但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耽误凤倾鸾的诊治。
只是，当凤倾鸾在诊脉之时下意识皱了皱眉时，莫母才没忍住，心下“咯噔”了一下。
“凤姑娘，我儿，我儿还有救吗？”
大概是经历太多类似的场景，很多大夫在诊治后露出这样的神情，之后告诉她的便是无能为力。
她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看起来与以往那些大夫气度上感觉都不一样的药师，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想让她断掉。
凤倾鸾没有立刻回答莫母的问题，而是神色凝重的问道，“你们近期都给莫公子喂过什么东西吗？”
这话一出，莫心先反应过来，“有，除了每天一日三餐的流食，寻常时候都是让我哥含着灵参片。”
“之前的一位大夫说，灵参片有续命之效，能帮我哥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