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妍可不怕威胁,她冷眼相对:“你有跟我斗嘴的时间,不如看看我是怎么医的。跟着好好学一学,省得以后你的兄弟们没在战场上被敌人祸害了,反倒被你祸害了。”
“你——好,老子等着瞧。”
孙军医咬牙忍住,气的脸色发青的去洗干净手脸,按照花妍的吩咐把东西一样样的放到伤者身边。
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使柳枝接骨术,本来最怕的就是感染。但花妍有灵泉水,灵泉水对伤者有极好的疗效。用灵泉水,根本就不怕感染。
最容易出事的一关被攻克了,她还有什么畏惧的呢。
等药物,柳树枝等一一准备好。
花妍从容的指点煎药,先喂伤者服下麻佛散。而后清洗伤口,取断骨碎骨。将新鲜柳枝去皮,削切成形,两端浸透雄鸡冠血……”
她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眼看她手法从容老练,伸手在伤者模糊的血肉中操作,脸色丝毫不变。
孙军医在边上递东西,本来还一脸担忧愤慨的模样,渐渐变得惊愕敬佩。
等花妍将柳枝植入,缝合伤口,涂上药膏包扎,放上夹板固定好后。他已经看愣了,喃喃自语:“这就是柳枝接骨?”
“是——”花妍回答的很是干脆:“明天换一次药,下一次七日后换。三个月内卧床绝不可动,六个月后方能长好。”
“你真的会柳枝接骨。”孙军医仿佛被花妍镇住了。他愣愣的看着她,忽然道:“我若会了,是不是每一次战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缺胳膊断腿的兄弟了?”
他目光炯炯的看向花妍,满是热切。
花妍摇头:“就算你会,你也不可能救那么多人的。”毕竟着接骨术要求极高,花妍也是仗着有灵泉水,才敢肆意一次。
不然被接骨的人很难挺过感染关卡。
但她的空间许久没种进新的珍稀药草了,现在灵雀水用一些少一些。救一次人用量比她用来配护肤膏的多好多倍,花妍用的心疼啊!
要不是不忍心看着一个才二十岁将要当父亲的人变残疾,她才舍不得呢。
再不舍,手术后花妍还得咬着牙用灵泉水煎了药給那人喝。
直到亲眼看着那人的烧退下来,她才松了口气。
“李山退烧了,你的接骨术竟然真的有效。”
孙军医看的又惊又喜,随后他一咬,竟然真的跪下了:“师傅在上,徒弟给你磕头。”
花妍不肯认:“我说过,我不收你为徒。”
孙军医不依不挠:“师傅可以不认,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这头我必须磕。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了。”
“呵……”花妍冷笑一声,不想理会他。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继续把先前做好的护肤膏装进蛤蜊壳里去。
孙军医在边上看着,觉得很是稀奇:“师傅在做什么?是吃食么?”
说着他真的拿起一蛤蜊壳护肤膏要往嘴里塞。
“不能吃。”
花妍赶紧拦住:“这是护肤膏,涂手脸的。”
“涂脸,面脂?”孙军医一看就明白了:“师傅做这么多,是要卖。”
“哼——”花妍嗤了一声,不想回答他。
孙军医却兴致勃勃的开始往自己手上涂,隔了一会问:“这卖多少钱一个?”
花妍没好气的回:“五文钱,你们诊金还没付呢,别浪费我东西。”
“才五文钱,应该很好卖啊!怎的还有这么多没卖出去。”孙军医看着另外放着的三篮子没卖出去的,立刻就有了主意。
转身同马峰嘀咕了一句,马峰立刻上前拎起一篮子:“叶郎中,你救了我们兄弟,就等于救了我们。这护肤膏,我们帮你卖。”
花妍不指望大男人能把护肤膏卖出去:“你们军队都是男人,糙的很,用不上这个?可别诊金没付,还想顺走我东西。”
“哪能啊!您医好了我娘。我要真敢黑您的东西,我老娘就先打死我了。”马峰诚恳回:“趁着有空,我这就帮您去卖掉,您放心,保证一个子都不少您的。”
说罢他就一溜烟拎着篮子跑了,看的花妍干瞪眼又不能追上去。
孙军医又开始和花妍套近乎:“师傅,我瞧着您方才用药很特别,能说说吗?”
花妍不理会他:“无可奉告,等李山醒了。你们把诊金付了,赶紧走人。”
同一日的京城,陈国王子宴会后回到住处,竟突然口鼻流血而死。
陈国御医诊断后,愤怒指出:“王子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内脏破损而死。定是大宇护国将军向云洲在宴会比武中暗下了黑手,害死了王子。”
面对指控,向云洲神色从容辩驳:“王子技不如人,明知气力不够举起大鼎,非要勉力为之。结果反害了自己性命,如何能怪我?”
这说法陈国人当然不认:“我家殿下是为了两国相交而来,如今却惨死这里。我陈国虽小,却也有二十万铁骑,绝不会任人欺辱。大宇皇帝若不能处置护国将军,我陈国哪怕舍弃一切,也要为殿下求个公道。”
皇帝看着向云洲,正忧虑的时候。
乾王幽幽开口:“陛下,我大宇与陈国边境才安宁不久,实在不宜再起纷争。此事虽不可能是向将军所为,多少同他有些关系,不好一昧袒护。”
“那依王兄看,要如何处置?”
“暂停护国将军一切官职,勒令回府闭门反思,罚俸十年。”
反正向云洲此时人在京城,除了府兵,他的兵都在边关,本身军职就是个虚名。听得欣然接受:“臣愿认罚。”
陈国人不愿意:“我家殿下的一条命,就换你们一个闭门思过和十年俸禄吗?”
向云洲立马表态:“其实,臣愿出使陈国。亲自护送王子遗体回去,当面向陈国国君道歉。”
他这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安静了片刻。
让他走,还出使边关,这不等于纵虎归山吗?
随后,宿羽声音含笑响起:“将军此言差矣,既非将军的过错,将军岂能亲自去道歉?”
向云洲感叹:“臣并非是以护国将军的身份去,而是以大宇使者的身份过去,向失去儿子的可怜父母解释下比武时的情景罢了。
王子勉力举鼎与臣过招,以至受伤身亡。虽非臣所为,却是因臣而起。死者为大,臣亲自过去一趟,也是給陈国更好的交待。”
见状,太子立刻道:“父皇,向将军说的是,只是以使者的身份去一趟陈国而已,解释清楚两国的误会就回来了。陈国国君丧子,定然悲痛的很,安抚很重要。”
如此,皇帝略略思索后点了头:“那云洲就去一趟吧,早去早回。”
乾王显然不满,听得立刻瞪了宿羽一眼。
宿羽当即起身:“皇上,臣有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