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妍手里的是原属于向老爷的令牌,在下人们心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况且这里是向老爷的院子,院子里的老仆都是跟随向老爷多年的,自然处处都依着向老爷的意思。
扯着花翠翠的两名婆子看着向云洲,只犹豫了一瞬。说了句:“对不住了 ,少主子。”
依旧用力把花翠翠拉了出去。
“公子,公子……”花翠翠难以置信,她挣扎着还想喊向云洲,转眼被一个婆子捂住了嘴巴。
向云洲随即一个眼神给了丹青,少年护卫当即追了出去。
见状,花翠翠究竟是被送去客院还是撵出去,花妍也不想计较了。
她收起令牌,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看来拿着它,我在这里还算有点地位。“
“花妍——”向云洲不想和花妍在这里吵闹。但看她如此对待花翠翠,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一直都是我要娶翠翠,她在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过错。”
呵……护的还真紧。
花妍冷笑:“我就是不想看见她,不行吗?”
“你?”
“你放心,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是非霸占着不可。”
对于令牌,花妍早有打算:“既然你父亲把它给了我,他如今又身体不适,我只能勉为其难的先收下。待他身体好转,能够说清楚了,我会还給他。若他实在不收,我会暂为保管,直到——”
说到这里,花妍看了眼向云洲,才继续:“直到你娶了新妻子为止,我会把令牌交到你妻子手上。当然,在那之前,你得再补一份休书给我。
不过我强调一句,那个女人不可以是花翠翠。如果你非要娶她,我只好留下令牌自己保管。因为她是你父亲看不上的人,她不配。”
说到不配两个字时,花妍还特意挑衅的冲向云洲扬了扬眉。
能給花翠翠和向云洲之间使绊子,她今天可真是太高兴了。
“花妍——”向云洲终于被她挑衅的态度激怒。他走近她,眸光深沉的将她锁定,刻意压低了声音:“你就不怕我将错就错,要你履行好向家少夫人的责任吗?”
“可以呀!”花妍迎上向云洲的目光,毫不畏惧,答应的很是爽快。
她还伸手按上了向云洲的衣襟,故意凑近了他低语:“反正在外人眼里,我早就是向公子的女人了。公子一表人才,不管怎样,我都不吃亏。”
四目相对,向云洲没从花妍眼里看到半分羞怯,反而是异乎寻常的大胆直接。
说话间她的手指还不安分的动了动,每一次触碰到向云洲身上,都引得他的心跳出了异于寻常的律动。
看着这样的花妍,向云洲登时想到:她平时和羽六郎在一起时,也是这般大胆直接吗?才会在短短时间,就与那少年相熟亲昵……
下面的事他没有多想,根本想不下去。他下意识抓住花妍的手,压抑着问他:“你同羽六郎,到底是什么关系?”
“呵……向公子想知道?”花妍讥诮着反问。
面对她水灵灵的双眼,一双黑宝石般的眼中全是他自己的身影。向云洲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你当真喜欢他?”
这个问题,呵呵……
花妍也看清了向云洲眼中自己眼带嘲讽的模样,这本不是她该有的样子。可是听到他问起来,她就是想说:“不然呢?喜欢你吗?向公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的心很小,小的只容得下一个人。就算没有羽六郎,也装不下三心二意之人。”
说罢她就用力推开了向云洲。
向云洲被推的一愣怔,明白花妍说的三心二意之人是他自己。
但她前面那句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和羽六郎的关系,并不像他看到的那样?
向云洲心里刚起了猜测,钟神医喊了起来:“公子快过来。”
他来不及想更多,迅速跑过去,依言握住了向老爷的手。
花妍看了向云洲一眼,沉默的坐下喝茶。
她现在根本不在意男人,向云洲也好,羽六郎也好。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现在只想赚钱,搞事业……
向老爷这一次发病虽然严重,好在救治及时,最终转危为安了。
看向老爷的情况今天不可能醒过来,花妍就道:“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向伯伯。”
下人连忙阻拦:“少夫人,不行啊,这府里的事情,还得您来主持安排。”
“不必了,你家公子在,相信他能者多劳,一定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可是少夫人,若老爷醒了您不在,只怕老爷会再受刺激。”
“那就麻烦你们告诉他,我有一双年幼的弟妹需要照料,必须回去看着。老爷想见我,我一定会再来一趟。”
“少夫人……”
无论向家下人怎么挽留,花妍还是执意离开了。
向云洲一直没说什么,直到她远去,钟神医先忍不住先开口:“公子,花妍以后真的就是,少夫人了?”
休书已经被向老爷撕了,连令牌也给了。看着昏迷在床的老父亲,向云洲做不出再忤逆养父的事。只能点头:“是——”
“那花翠翠?”
“只能暂且委屈她了。”
说到委屈两个字,向云洲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想起了向老爷说过的话:“你既然都神志不清了,怎么知道非礼的是她?”
当日在山洞里,他当真非礼的是花翠翠?
仔细回想起来,向云洲记得自己当日虽然神志不清。却依稀能感觉到救自己的姑娘是个烈性子的人,曾不止一次骂他,还对他拳打脚踢。
而花翠翠,动不动就哭?
心中虽然起了疑惑,但为了安抚花翠翠。向云洲还是命人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装了整整一箱子,连同花翠翠一起送回了花家。
“我的天哪,我的好女儿,好翠翠,你可是咱家的大功臣啊……”
这一次花大郎一家人变聪明了,怕值钱的东西再被花老太太抢去贴补花二姑。直接把箱子抬进了屋,关上房门后才打开。
看着箱子里的金银珠宝,一家人险些乐疯了。朱氏捧着珠宝笑的合不拢嘴,花大郎直接就抖起来了。傲气无比:“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是个有福气的,是当大老爷的命。”
花金宝顺着亲爹的话嘿嘿跟着骄傲:“那是自然,爹是大老爷,我就是公子哥。这以后走出去,谁见了都得喊我一声花公子。”
“对了,这些钱咱该怎么花?”
一家人马上算计起来,朱氏提议:“应该买地,买最上等的肥田。能买多少买多少,要能买个几百亩的,咱家以后就是大地主,就可以年年收租祖祖辈辈享福了。”
花翠翠的眼泪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被风吹干了,想起花妍一直在镇上,还做什么香包香粉的生意。她咬牙提议:“不,咱们该买铺子,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