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爷的商业嗅觉,宋傅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一个看似很简单的活计,却直接盘活了好几波人,以至于他不得不又特意找了好些庄户去专门负责挖坑挖渠的工作。
分段干活,分进度施工,这才满足好找上门的人家。
那天,他也不太清楚自家王爷到底跟镇远候是怎么谈的,可是找上门来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看着那些找上门来的人,宋傅都有点想要笑的合不拢嘴。
这些都是好人啊!都是送财童子!
可得照顾好了!
再多些人过来,他感觉都可以把王府重新翻新一变了!
终于可以把腰杆子彻底挺直,再也不用掰着铜板过日子了!
“傅总管,王爷叫您。”有人来报,宋傅不敢耽误,赶紧起身去寻宋轶。
“傅伯,给本王拿三百两银子。”
看到宋傅过来,宋轶摇着纸扇说道。
“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正常来说,下人不应该,也不敢管主人的事情,不过宋傅是看着宋轶长大的,而且宋轶开口要的数额较大,他不由的多问了一句。
在宋傅想来,宋轶可能又发现什么赚钱的门路了,他也有点担心这点银子是不是少了点?
家有余财,宋傅心中也有底气!
换做以前,宋轶一次性要支取这么多银子,那王府上下三个月内就‘别活’了!
“去见识一下京都的烟花之处,本王已经许久未曾去过了。”
宋轶很正经的说着,他到这秦国之后,确实都没有去过那种烟花场所了,作为一个穿越众,一个想要体验生活,感知人间烟火气息的扑街写手,不深入生活,不实地踏查,那能写出烟花味,呸,是烟火味的字词吗?
说白了,宋轶就是好奇!
以前是没银子,现在家底足了,不去见识一番,那对得起自己吗?
扑街圈里有一句话,火了,游艇嫩模,不火,下海干活!
他现在整一个人生赢家,游艇,是没有!该有的嫩模,必须得有不是?
宋轶一脸正经模样,似乎刚才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正经事一样,对于这个情况,宋傅心间就有种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后辈无能,只晓得败掉祖宗家业!
宋傅觉得好不容易才挺直的腰杆子,瞬间就被宋轶给按下去了!
王府当中存下来的这些银子,若是按照王爷这般变本加厉的挥霍的话,估计也撑不住多少次!
哪怕王府底下有赚钱的买卖,也架不住花的快啊!
对于王爷的这种歪风邪气,宋傅觉得他有必要及时制止!
“王爷,您都许久未去那种地方了,何不不再去了?那种地方是是非之地,出点什么纰漏,对您影响也不好不是?”
宋轶抬眼看了宋傅一下,没想到老傅同志,竟然是这种三观颇正的人啊!
真不知道前身为何没有在老傅同志的谆谆教诲下,远离这种不正之风呢?
宋轶‘嗯’了一声,道:“本王倒也不想去,不过一想到哪里有太多太多的女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本王就心痛!本王是一位仁慈的王爷,怎么能够看到那些女子受这种苦呢?”
宋傅气息猛的粗壮了些!
若不是宋轶是王爷,他都想一巴掌扇下去了!
这嘴,死的都说成活的了,黑白颠倒,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还仁慈?
您这要这么仁慈,咱们就打着王府的旗号,在城外开设粥铺,给那些真的穷的吃不起一口饭的人施粥舍米,您这才叫仁慈!
拿着银子去烟花之地,挥霍给那些供人玩乐的青楼女子,还不如把这些银子全部赏给王府的下人,也能多养出一些死忠的人来!
“王爷,那些青楼女子,吃不起饭吗?穿不上衣吗?”
面对宋傅的质问,宋轶眼神躲避,微微咳嗽了一声。
这就是一个借口,老傅同志,你认真了啊!
“本王暂且是这么认为的,傅伯,你先给本王银子,待本王去暗访一下民意之后,才能给你答案!”
宋傅感觉牙齿有点发痒了!
暗访民意?
王爷,您这立意,用词,是越来越有高度了啊!
“王爷…”
“王爷,镇远候求见。”宋傅刚开口,一个下人便跑过来说镇远候来了。
“镇远候?他来干什么?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到,底下的工程施工也就刚开始啊!”宋轶嘀咕了一句,吩咐道:“请镇远候到正厅用茶!本王稍后就到。”
“王爷,镇远候过来要银子的?”宋傅知道宋轶和张不禄有协定,却不太了解具体情况。
刚才宋轶开口就要三百两银子,现在镇远候跑过来,宋傅自然得紧张口袋里的银子,别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数清,就全飞了。
“不知道!本王跟他约定,工程款超过五百两的,本王一人给他一百两的回扣,少于五百两,高于三百两的,一人回扣五十两,低于三百两的,则给一成银子,每月一结。可能是缺银子吧?现在给他结了也无所谓,反正也没有多少人找王府干活。”
宋轶只知道个大概情况,不过想来钱数也不多,先把银子给镇远候也没有什么事,等王府底下那些人干完活,什么都有了!
宋傅却感觉装银子的口袋似乎又要松上一些了。
正厅。
“侯爷,来本王府邸,不是过来催银子的吧?”两人喝上一口茶后,宋轶开着玩笑问道。
张不禄摇摇头,道:“已经与王爷说定月结,老夫怎么可能提前说这事呢?王爷不必多虑。”
瞧瞧,瞧瞧,这就是古人的信誉啊!
宋轶都已经准备好要给张不禄结算银子了,人家开口就将信誉!
不到时候,绝对不会谈钱!
这就跟他前世的银行一样,不超过日子,绝对不会催你还房贷,车贷,各种贷,可要你还不上钱…
“那侯爷此来所谓何事?”宋轶也是有点好奇了。
他们之间的交际,除了生意上的往来,还算可以外,其他几次往来,可不见得有多宾主尽兴。
“不瞒王爷,老夫以前有位生死同袍,不愿做那朝堂之臣,卸甲之后,便回了家,守着那些田地过活,现在他年纪也大了,也不太干的动了,所以老夫想请王爷给老夫那位同袍修条管道,以解其挑水劳作之苦!”
宋傅眼中有些意外。
镇远候现在贵为候爵,而他口中的那人,现在只不过是一老农,哪怕当年是出生入死的关系,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者之间的差距、关系、地位,只会越来越疏远,但没想到的是张不禄还能这么记挂着那人?
“侯爷重情重义!本王佩服!不过这种事情,命人去开挖一条灌溉渠不就可以了?又怎么需要找上本王呢?”
宋轶没有答应,不过也算是给了一个解决办法。
镇远候苦笑一下,甚至还摇了一下头,这才说道:“老夫那同袍,就是个死性子!若非如此,老夫那些老兄弟便是一人接济他一点,他也能享受吃穿不愁的生活!而他那地距离汲水的小溪,有二三里之远,其中更有多人的土地,若是按照王爷的说法去做,所有人同意,倒还有尚可一试的机会,若是有人不同意,老夫等人再用银子买下那些建造水渠的地来,老夫那同袍打死都不会接受的。”
宋轶对于这点,倒是有些认同,古人就是靠着那点稀薄的土地来维生,没有特殊情况,手中的土地绝对不会卖,甚至是寸土必争!
张不禄能买下想要修建水渠的土地延伸到他同袍土地附近,对于这点,宋轶一点都不怀疑,可这种恩情,对于现在那个只是务农为生的人来说,那可真是天大的恩情了,怎么还都还不了的那种!
甚至可能还会觉得张不禄这是在浪费钱财!
力气这种东西,天天都有,挑水去浇地又不花钱,而修建一条水渠,怎么算都是亏到祖宗家了!
“侯爷,你找本王的人去修建一条只供你同袍使用的管道,这事能成的概率挺高的,不过花费的银子,本王也觉得你那同袍怕也是接受不了吧?”
“这等事情,就不需要王爷操心了!只要王爷手底下的人能够办成这事,老夫就在此谢过了。”张不禄真诚的说道。
宋轶想了一下,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而是转头对宋傅问道:“傅伯,本王底下的庄子,是不是也存在这种问题?”
宋傅点了点头。
不靠近水源地,不在土地当中挖上一个蓄水坑,挑水浇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侯爷,那便请你多等些时日,本王在底下的庄子里头验证过后,再给你答案。”
张不禄对于宋轶的回答有些意外,明明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怎么还需要什么验证呢?
不过看见宋轶那种真挚的眼神,张不禄起身道:“那便麻烦王爷了!”
谈完事情,张不禄也没多留,只等日后宋轶能给他一个好消息。
宋傅见宋轶在思考,也不敢打扰,打算悄悄退去,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可能王爷这段时间不会再提什么烟花之地了!
“哦,傅伯,你先给我去取三百两银子来吧!我觉得我需要换个环境思考一下。”
宋傅:“(╬ ̄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