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女佣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起来。
沈云澹只是淡漠看着这一幕。
似乎，对沈念念如此恶劣任性的行径早已习以为常。
“小舅舅，你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坏女孩吧？”
沈念念笑眯眯看向他，一张天真可爱的笑脸很讨喜。
沈云澹不答，只靠在沙发上，将长腿自然伸展开。一只鞋尖差点踢到沈念念，吓得她赶紧退开几步，警惕地搂住自己的胳膊，“昨天的事情我都解释过了，打电话给你那会儿，我还在逛街嘛，就拜托你去拿一下喽。”
她偷眼观察沈云澹面上的神情，见他没有追究的意思，便把剩下的又解释了一遍，“后来我有空，就干脆自己去珠宝店，没想到你已经到了，还带着那个小情人……”
咚的一下，脑门上挨了一下。
疼得沈念念捂住了额头，眼里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看着沈云澹。
“小舅舅，你又打我！”
“管好你的嘴，她不是什么小情人。”
沈云澹淡淡说，语气中隐含几分警告。
沈念念撇撇嘴，并不相信这套说辞。
利风早就透露给她，小舅舅对那个叫程十鸢的女人很不一样。正因为如此，即便知道对方的身份，她也没有丝毫芥蒂，反而送了一枚宝石胸针示好。
沈念念困意上头，小小打了个呵欠后，她就拢了拢睡衣站起来，俨然是打算走了：“这批人我算是敲打过了，但背后偷鸡摸狗的人还没揪出来，剩下的你来负责吧。”
“你倒是会享清闲。”沈云澹嗤笑一声，“这是你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他随性靠在沙发上，表情也是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沈念念踢了他一脚，不满抱怨：“什么我的事？那些人分明是冲着你，连累了无辜的我呢！”
听到这话后，沈云澹不置可否。
沈家内部不乏勾心斗角，他作为沈氏的长孙向来是众人的眼中钉。但自从他不借助沈家的资助建立了沈氏律师行，那些人对他的意见倒是少了很多。
不过，在他身边安插的人依旧不少。
“留着吧。”
思忖半晌后，他缓缓说道。
这些人可以是别人安插的眼线，也可以为他所用。
……
在陌生的房子住了一夜，程十鸢扶着头起床，疲惫地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照出女人略显苍白的脸，眼底还有浓浓的黑眼圈。一切都昭示着这一夜她没睡好。
程十鸢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后，头脑才有清醒的感觉。
昨晚她一夜没睡好，有七八成的原因是沈云澹的那通电话。
几乎一夜之间，她陷入了周未明的麻烦，又失去了沈云澹这个机会。要不是不想让唐姨担心，程十鸢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
“十鸢，我给你做了排骨面，快尝尝味道。”
从厨房里走出来，唐姨把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招呼着刚进来的程十鸢快吃。
“好。”闻着香气四溢的面条，程十鸢的心情好了片刻。
哪怕再难，也不能放弃！
“唐姨，我出门一趟。”吃完早餐，程十鸢在玄关换鞋子。
唐姨还穿着围裙就跑出来，只见她满脸紧张，见到程十鸢已经拉开门，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外面危险，别出去了！”
“你刚从警察局出来，要是没有周未明保释，你肯定被关进局里。这么快就往外跑，那些人万一还守着你打算诬陷你，怎么办？”
她一叠声抛出问题，可见有多着急。
“我只是回去拿东西，很快的。”程十鸢拍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慰，“唐姨，这次我是有备而去，不用担心的。何况，警察才刚把我放出来，不会那么快就再抓进去……”
好说歹说，唐姨终于松口，却不忘嘱咐她：“要是有事，先给我打电话。”
打了一辆车出去后，程十鸢分块回到之前居住的程家大院子。
门前还是一滩滩刺目的油漆，而门上血红的大字很嚣张。
程十鸢咬着唇，站在门口平复了一会情绪，便从包里拿出手机拍照拍录像。
墙上的脏污……
门上的血字……
还有地面上乱糟糟的照片……
这一切，都被她一一记录下来，作为线索。
待她拍完之后，正好李执明也按她的要求做好了事，穿着工作服从屋里走出来。
“摄像头装上了，门口装了三个，屋里……是这些位置。”
说话的同时，李执明就已经将一张摄像头分布图递给她。程十鸢扫过去又仔细看了看，只见到门口的摄像头都安装在隐蔽位置，但可以270度观测门前空地。
至于屋里，则在几个重要房间都安装了。
这套监控设备，确保了这套房子内外都安全。
一旦有人进入，就会发出警报。
“屋内外总共有十几个摄像头，覆盖所有视角，只要他们敢来，就能抓出背后的人。”话虽如此，李执明的眼神中透出担忧，“十鸢，你和唐姨这样还好吗？”
短短几天就接连遇到各种骚扰问题。
他实在没法不担心。
“我有打算，不用为我和唐姨担心。”程十鸢眼眸闪过一抹厉色。这些人屡次骚扰他们，她决心要把人铲除。
……
回到院子里的程十鸢开始收拾东西。她和唐姨昨天才换了住所，几乎没有带任何生活用品。在没有揪出背后人之前，她们暂时要住在那套公寓里。
正在这时，一道滴滴的提醒发出！
程十鸢猛地窜过去，只见主控屏幕上显示画面：门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么快就来了！
程十鸢精神一振，正打算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却在这时候，显示屏正中的人忽然慢慢后退，一个转身，就飞快地离开这里。
他想逃跑！
来不及多想，程十鸢抓起包就追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当程十鸢赶到外面路边时，正好看着那人骑上一辆摩托车，轰然离开。
程十鸢招手拦下路边一辆出租车：“师傅，快，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见她一脸着急，以为那人是摩托车劫匪，正义感瞬间爆发：“看我的！”
车子疾驰而出，飞快追上那辆摩托车。
“要不要拦下他？”
“不用！跟紧他到他的老巢，他应该还有同伙！”
听着程十鸢冷静的分析，仿佛早就有布局一样。司机一下子想了很多，以为是警察追踪，打算将劫匪的同伙一网打尽，神情更加振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