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私底下其实有别的交易。
只不过孙茜茜这个人一切以利益为先，就算和他私下有合作，也不代表会完全背叛沈敏瑜。
过了一会后，程十鸢把事情理清楚了，再度投向他的目光就少了几分生气，多了点探究：“你现在很为难吗？”
现在的沈云澹似乎少了点以前运筹帷幄的感觉，多了一些顾虑。
沈云澹眼底流露出几分疲惫，淡淡笑了下：“可以这么说。”
原本他以为自己最多有四五年的正常寿命，所以做起事情更大胆、无所顾虑。
可是刘适安的出现，以及最近沈念念那边透露的消息，似乎刘适安确实有点办法。如果他体内的积毒能够解除，或许他要重新规划和程十鸢的未来了。
程十鸢看着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没有多说的想法，就也没有多问。
刚才因为孙茜茜出现而产生的小矛盾就这么消失了。
重新坐下后，沈云澹让人送了茶点进来，自己则是靠在沙发上，眉眼间露出淡淡的困惑和无奈。程十鸢捧着杯子，看着他一副疲惫为难的样子，心里也微微有点心疼。
放下杯子后，她绕到沈云澹的身后。
手指轻轻捏在他的后脑勺，力道轻重有度，帮他按摩缓解压力。
沈云澹看到她起身后，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睛里闪过微微的亮光，唇角也有了浅浅的笑意。感受着她尽心的按摩，他轻笑了一声，调侃道：“不生气了？”
听着他的声音，程十鸢的脸不自觉的热了热。
刚才她明白自己是为了沈云澹吃醋了，回想起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我生气还不是因为你？”想到沈云澹之前一句都没有解释，还要她自己去猜去想，程十鸢手指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泄愤似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沈云澹眼眸暗了暗。
安静了一会，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转头看向她，黑眸下有深深浅浅的情绪：“我身上有很多事情没办法告诉你。如果你要我都说出来，我只能说做不到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沈云澹握着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我只爱你一个人。”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像是随口说了一句。
程十鸢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心却重重的跳了一下。
这算是表白吗？
即便沈云澹以前也说过爱她，可是听到他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只爱她一个，心口还是莫名被一种甜蜜的感觉填满，鼓鼓的，身体也像是要飘起来了。
程十鸢看着他黑眸底下的一片坦然，心里涌出了一股甜蜜。
“真的吗？”她红着脸，故意口是心非的说道，“只是现在喜欢我而已。可你以前和孙茜茜谈恋爱，还有后面……听说你也有过不少花边新闻呢，在我之前，你也对她们说过这种话吧？”
想到自己以前和周未明有过一段，她倒也不介意沈云澹以前和别人在一起过。
可是回想起他有过那些花花绿绿的绯闻，还曾经招蜂引蝶……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介意。
沈云澹低笑了一声。
看着程十鸢清澈的双眸，他黑眸暗了暗，忽然语气很认真的说道：“你可能不信，但我从没喜欢过别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真正爱的只有你一个。”
对于孙茜茜，他一度把她当做小时候的那个小女孩，也曾在孙茜茜提出后和她在一起。
他清楚那不是爱情。
不过，那时候他也不需要爱情，只需要身边有个认识的人陪着他。
程十鸢被他拉到怀里。
沈云澹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眸，这双眼睛从酒店初见的那天起，就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得不承认，最开始他确实是被这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所吸引。
可后来，他渐渐的喜欢上了她的一切。
程十鸢被他搂在怀里，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她羞红了脸低垂着睫毛，心跳快得不像话。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可听着他的表白，她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受。
好像第一次，他们如此的贴近。
“哦，对了。”
脸颊上的热度渐渐褪下后，她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
“现在公司的生意不错，我和念念准备把公司的架构重新规划一下，然后想找几个专业的管理人才……你能不能帮我找人？”
“可以。”
沈云澹没有迟疑就应了声，像是早就料到了。
他抱着程十鸢的手掌微微收紧了，低头看着她眼里闪动的光芒，眼眸深了深，低头，在她唇边落下一个浅淡的吻。正当程十鸢害羞的时候，沈云澹忽然突兀的说道：“等到安排人经营公司，你就从里面退出来吧。”
“什么？”
程十鸢抬头，诧异的看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云澹眼神很平静：“不然呢？你还想继续经营公司，每天去看各种数据、产品和营销方案？”
程十鸢眼底浮出一片茫然：“不可以吗？”
虽然一开始她只是为了赌一口气，试着独立赚钱。可是这几个月她亲力亲为，把一个小小的香料铺子做大到了一个公司，花费了无数的心血。
现在，她是真的想要把公司做大做强！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沈云澹皱了眉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此前他只把程十鸢做生意当做是玩票，支持她赚点小钱，甚至亏本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自从刘适安加入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而且……
沈云澹眸色暗了暗。
现在这个公司还只是经营一些普通的护肤和香氛产品，向上升级做私人香料的定制，和众多的其他公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据沈念念说刘适安在研究室做的那些实验……
随着时间的推进，那些事情必定会传到沈敏瑜的耳朵里，到时候如果程十鸢还作为公司的负责人，恐怕沈敏瑜会把注意力放在程十鸢的身上。
看着程十鸢眼底的不舍，沈云澹若有所思，低头，忽然捏着她的手指上的那枚指环说道：“想不想换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