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观众反应过来后哄笑起来。
“哈哈哈这操作太六了！”
“来来回回就是那几瓶，我早就看腻了，终于搞出点新花样了！”
在人群热闹的起哄声中，李大师的脸色却是绿了。
看着手中这瓶陌生的香水，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拿到的纸条只有原定的十二瓶香水的配方，可这忽然多了一瓶，根本无从准备啊！
不管他怎么想，比赛还是开始了。
程十鸢飞快的报出了配方中的每一样香料，然后，趁着李大师还没回过神来，将他直接推到了前方。
“李大师，该你了！”
几个踉跄，李大师握着那个香水，满脸狼狈的站在众人前。
看着台下一双双眼睛，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恨不得直接晕倒。
旁边的主持人脸色大变想冲出去。
程十鸢却早有准备，有意无意的挡在他的前面。
“怎么还不开始啊？快点快点！”
或许是李大师迟迟没有反应，台下的人已经不耐烦的连声催促。
李大师脸色涨得又红又白，只能硬着头皮缓缓的动作，按照之前的操作再来一遍。可手中没有纸条，他的鼻子只能分辨出几种香料。
“这、这是花梨木、玉桂子，还、还有……”
他结结巴巴的开口，紧张之下，频频擦汗。
这么明显的反应，台下有人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报得很流畅吗，怎么现在就说不出来了？”
质疑声发出后一石激起千层浪。
其他人也纷纷提出疑问：“就是就是，人家一个女人都说的那么流利，怎么李大师年纪一大把、还是品香大师呢，报几个配方反倒是结结巴巴的。”
在一片质疑声中，忽然有人发出灵魂拷问——
“之前那几轮是不是作假了？”
台下顿时沸腾起来。
主持人见场面失控，慌忙出来解释：“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
可怀疑扩散后，观众早就不相信他了。
李大师正想趁机跑路，忽然袖子里的纸条“吧嗒”落在地上。
有人立刻过去捡起来。
打开一看，惊呼道：“这里面都是刚才的配方！这个大师是假的，他作弊！”
原本就怀疑他的人群这下证实了猜测，指着他们臭骂：
“哎呀太不要脸了，竟然拿着答案作弊！”
“就是就是，刚才还装模作样找人比赛呢，原来是把我们当傻子忽悠呢！”
趁着下面的人乱哄哄吵成一团的时候，程十鸢悄悄的退到角落，然后溜走了。拆穿了那些人作弊，她也算是解气了，当下也没心思逛街，而是直接回去了。
临睡前，程十鸢躺在床上刷手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商场里那出闹剧。
嘴角刚刚浮起的笑意在看到一条热门讨论的时候，僵住了——
【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骗子，你们看一共三轮比赛，第一轮她说的全对，第二轮全错，第三轮突然就又全对了……水品忽高忽低，不就是博人眼球吗？而且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比品香大师还厉害？肯定是提前拿到了答案。最后被她叫上去的嘉宾，肯定也跟她是同伙，故意去捣乱！】
下面贴的是程十鸢的照片。
这条言论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引导把关注点放到她身上。
下面的水军跟着刷评论带节奏，果真有不明真相的网友信了。
“这些人可真是……”
手指不断下滑，看到那些污蔑的话，程十鸢气得手抖。
可是越来越多的人被引导后果然相信了那些话，将矛头指向她。
那天的主持人也在个人的账号上转发，还发文：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显然是要坐实她是骗子的言论。
看着网上轰轰烈烈的讨论，程十鸢气得翻白眼。
手指编辑了一条想澄清，可发送前，又删掉了。
算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冷处理，等到热度散了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这么想着，程十鸢关掉手机躺在床上睡觉，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抛到脑后。
……
第二天一早，一阵铃声吵醒了程十鸢，她爬起来迷迷糊糊把电话放到耳边。
“程小姐，网上的消息你看了吗？这件事怎么处理？”
耳边传来了公司助理的声音，程十鸢脑子里还不清醒，被这话问的迷糊了。揉揉眼睛连上网一看，顿时整个头都大了一圈——
只见经过昨夜的发酵，那件事情不仅没有平息下去，反倒是越演越烈。凭着商场内拍的几张照片，有网友已经顺藤摸瓜查出了她的个人信息！
有人整理了她近年的简单经历：
曾经的程家大小姐，程氏破产后在城中村。
后来进入了沈氏律所，从普通助理到沈律师的私人秘书，还和傅明华有过桃色传闻。
接着就是开店、创立品牌，如今品牌经营香薰和护肤等。
……
程十鸢看着屏幕中这些断章取义、暗示意味十足的经历，差点被气笑了。
“这不就是想引导别人去造黄谣嘛……”
她嘀咕着，手指往下滑动。
果不其然。
这份经历一经发布，评论区就出现了大量暗示或者明示她发家经历不正的言论。甚至此前店内的产品被恶意刷差评的事情也被重新翻出来，却掐头去尾，暗示她店内的产品质量堪忧。
网上的舆论还在继续发酵。
虽然当时程十鸢口头提过退出公司，可是这公司和品牌是由她一手创立的，所有官方信息都关联她本人。即便她想宣布自己目前已经和公司无关，也没人会信的。
匆匆浏览了网上的舆论后，程十鸢收拾了一番就前往公司。
自从重新建立内部架构和公司规模扩大，目前公司除了原来的总部，还设立了几个分部，还有自己的工厂线了。人员规模也是扩大了几十倍。
“舆情部门已经在处理了，网上的负面言论虽然多，但还在可控的范围。”
刚出了电梯，助理就跟在旁边将情况告诉她。
程十鸢看着有条不紊的职员们，心定下来了。
边往里面走，一边询问：“有具体的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