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个屋子里也确实可以称得上“同居”。
里面还在讨论着。
程十鸢拿着杯子默默的转身离开。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了她，回到办公位的路上，程十鸢似乎感到有不少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程秘书，这份文件给你。”
“下周有一个行程需要沈律师确认是否参加，明天之前你能给我一个答复吗？”
例行的工作中，同事们都一脸平静的和她说着。
可等人走了，程十鸢却感到有人又朝着她的方向偷偷瞟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临近下班的时候，沈云澹回来了一趟。
看着他走进办公室后，程十鸢也跟着走了进去。
“有事？”
沈云澹转头瞟了她一眼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从柜子里抽出一份文件，在手上摊开翻阅起来，并不理会就站在身后的程十鸢。
程十鸢犹豫了一会，还是小声将律所内的传言告诉他。
“有人看见我从你那里出来，然后……现在律所里传言我们同居了。”
难以启齿的说出这句话后，沈云澹却合上文件，偏头朝她看过来，似笑非笑说道：“同居？他们说的也没错。”
“他们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程十鸢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面孔，咬了咬牙：“难道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开？”
毕竟沈云澹和她假装怀孕的事情只是为了应付沈老爷子。
此前程十鸢为了求他帮忙到律所的时候，他总是一副高冷不能接近的模样，明摆着就是和她避嫌……
沈云澹眯眼：“我为什么要怕？”
将文件放回柜子里，他一步步踱步到程十鸢的面前后，在她跟前两步远的时候停住了，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嘲弄，“程小姐想跟我划清关系吗？”
程十鸢咬着下唇。
纵然的沈云澹的反应出乎她的衣料，却还是顶着压力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难道沈律师不担心……”
攥紧了衣摆，她鼓足勇气直视着沈云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说道，“如果我们落实了同居的关系，那么要是我想利用这段关系做什么……”
闻言，沈云澹倒是收起了戏谑。
手指敲着桌子，发出“咚咚”的轻微声响。
他微微吹着眼，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一样。对于仍站在一旁的程十鸢，却是没有投去一个眼神，仿佛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空气一瞬间变得很安静。
咚、咚。
那一声一声，像是敲在心上。
程十鸢轻轻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口的那种紧张。
从一开始接近沈云澹就是为了想办法救出父亲，因此当她和沈云澹加上了一层一层的关系后，那个念头又蠢蠢欲动了……
只是——
还没确定沈云澹的态度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
片刻后，沈云澹将目光重新投到她的身上。
“那么，你想利用这段关系做什么？”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视过她的小脸后，往下滑落在程十鸢紧紧攥着衣摆的手指上，他缓缓说道，“程小姐想必也听说过不少外界的传言，应该知道，想要和我传绯闻的女人并不少。”
“你不妨猜猜，她们成功了吗？”
冷冽的话音缓缓的落下。
程十鸢心头像是被重重击打了一记。
确实如沈云澹所说的，以往关于他的花边新闻从不少见，可是那些女人如同过江之鲫，匆匆的闪现过后，连一个名字也没有留下……
紧紧捏着手指，指节几乎泛白。
她咬着唇不甘心的问道：“如果我利用和你的传言做什么，我会消失？”
闻言，沈云澹淡淡笑了起来。
“倒也不一定。”他不紧不慢说道，“毕竟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们连走到老爷子面前的机会都没有。你身上，还有老爷子送的见面礼。”
见面礼……
程十鸢苦涩的笑了一下。
纵然老爷子送了她那块价值不菲的观音送子玉牌，可从沈老爷子那天在家宴上的态度，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什么也算不上。而老爷子也不是给她面子，而是给肚子里那个“孩子”……
孩子！
程十鸢的呼吸急促了。
头脑中迅速闪过无数个念头。
其中有一个更是让她不可避免的心动了！
却在这个时候，沈云澹挥挥手。
“出去吧。”
仿佛并不想继续和她多说。
程十鸢咬着唇，只能低头往外走去。
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只见沈云澹站在书柜前，伸手又抽出了几分，拿在手里看着。他侧脸的线条冷硬，散发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哪怕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冷淡。
熬到了下班的时间。
程十鸢站在路边准备打车。
如今搬到了沈云澹所住的君悦居，那里虽然并不偏远，但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附近并没有公交车站。想要回去，只能打车了。
正要招手拦一辆出租车，忽然一辆眼熟的劳斯莱斯缓缓停靠。
“上车，接你回去。”
沈云澹握着方向盘，淡淡的说道。
程十鸢狐疑的看着他。
早上才被他骗着走了十几分钟，此刻，她实在是不太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不用麻烦沈律师了。”程十鸢挤出一个虚伪客套从笑容，脚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我一会打车回去就可以。”
“毕竟，我也不想因为和沈律师传出什么谣言，万一惹人不高兴了，被人捏死。”
沈云澹听着她夹枪带棒的话。
嘴唇只是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转头看向她的目光却隐隐带着戏谑和嘲弄，“程小姐想的太多了，我倒是没有给人当司机的喜好。”
“只不过老爷子那里有人盯着，既然做戏，至少也要做个全套。”
原来是为了沈老爷子那边交差。
程十鸢犹豫了一下。
虽然不太情愿这么顺着沈云澹的意思，但她现在确实也没有那么多的余钱，去负担出租车的费用。
“好吧……”
咬着唇思索了片刻，她还是妥协了。
坐在车里的沈云澹，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脸上的挣扎之色，却并不说话。
见他没有要给自己打开车门的意思。
程十鸢眼睛微微一转。
没有走向副驾的位置，反而是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沈云澹低笑了一声：“还真要我当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