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时鸣看着眼眶含泪的柳映真,又看了看一脸坚决的晏辞,一脸担忧:“真真,你确定可以自己解决吗?”
柳映真的眼泪适时地流下,她恳切道:“哥,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解决。”
柯时鸣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半晌后,才无奈地转过身去。
眼看柯时鸣拉开车门,柳映真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
然而,憋在胸腔的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就见柯时鸣又把车门关上折返了回来。
他直视着晏辞,目光坦诚:“我刚才的话或许冒犯到您了,但我绝对不是要故意找您的茬。”
“六千多万对您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真真,对于我们柯家,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我才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且,真真是我的家人,我不能留她独自面对这么大的困难,如果确实是真真犯了错,这笔钱倘若她还不起,我也会想办法替她还上的。”
柯时鸣说完,朝柳映真露出一个坚定而又温暖的笑容。
柳映真的眼泪此刻更加止不住了,但她并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太心烦了!
她相信晏辞有实力拍下一个价值六千多万的瓷瓶,也相信晏辞家里确实有这样一个瓷瓶,但是她不敢想象如果柯时鸣非要看被摔坏的瓷瓶,他们该怎么应对。
总不能让晏辞真的把一个价值六千多万的瓷瓶摔碎吧。
这个念头光是在脑中闪了一下,柳映真就觉得头皮发麻,到时候怕是真的要赔晏辞六千多万了。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柳映真突然对着柯时鸣歇斯底里地大喊:
“你非要闹到走正常流程不可吗?你知不知道晏爷爷已经答应我了,让我只赔付一半的金额。”
“你为什么非要来捣乱!是一定要让我背上六千多万的债才甘心吗?”
“你就这么不想我好过吗?”
柯时鸣眼中流露出不可言喻的伤痛,他几步上前,一把握住柳映真的双肩:“真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对你什么感情,你难道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不想你过得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过好。”
晏辞紧绷着脸,看向柯时鸣的眼神像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柯时鸣只怕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晏辞伸手抓住柳映真的手臂,一把将她从柯时鸣的钳制中拽了出来。
他极不耐烦地看向柯时鸣:“演够了吗?”
“晏总,我再重申一次,我们没有在演戏。”柯时鸣受不了别人质疑他对柳映真的感情,此刻脾气也上来了,“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晏总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能告人猫腻?”
晏辞冷哼一声,“我看你不是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不相信柳映真打碎的瓷瓶值六千多万。”
“本来这是我和她的事情,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我才勉强答应私了,考虑让她只赔付一半的价钱。”
“但现在你非要介入,你是准备替她还这笔钱吗?”
柯时鸣看晏辞一直躲躲闪闪不愿意让他介入,更加怀疑柳映真打碎的瓷瓶或许压根就不值六千多万,于是豪气允诺:“如果真真确实打碎了价值六千多万的瓷瓶,我可以照价支付给你。”
晏辞面沉似水:“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你就跟我一起进来看看那个碎掉的瓷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