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气温逐渐升高,即使气氛再好也有电梯到达的时候,慕云开倒是想让电梯再升降一个来回,无奈玖月跑的太快。
“慕云开,我警告你,以后在公司不许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就辞职。”走进车子之前,玖月恶狠狠的对着慕云开道。
“嘶!”慕云开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说这个要求对于他来说,有些过分。
可是他也知道,玖月是不能被逼急了的。
所以,慕云开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坐上了驾驶位置,无奈又宠溺的看了后视镜里的玖月。
两人闹着吵着离开了地下停车场,浑然不知那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慕云开么?”周翼搓着下巴,细细的眼眸深深,唇角笑容似笑非笑。
“慕云开,男,二十八岁,出生于E市一个普通家里,母亲离异生子,父亲不祥,和印玖月是高中同学,曾经帮助和印玖月,后来因为母亲去世而辍学,跟着家里的远方亲戚去了美国,还没回来和几个好友创办了盛辉房地产公司,效益一直很好,今年夏季时,他结束了在美国的捞金,回到E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印玖月和楚安分手,他们才在一起。”
副驾驶位置上,生活助理尽职尽责的讲解着两个人的过往。
可是,周翼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甜蜜的故事上,而是眉头微皱,“父亲不详?”
他的世界里,不许有任何不清楚的因素在。
“是,先生。”助理回头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周翼一眼,“我们派了很多人在查,可是回来的数据都很干净,他的母亲是个艺术家,那个年代民风淳朴,没有现在的先进设备,知道得就是她曾经去过哪儿,画过的一些艺术品,而这些艺术品极少数的卖了出去,很多都消失不见,所以……”
周翼的眉头皱的越发深,眉眼沉沉,车子里瞬间陷入了沉寂,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自然也没人敢搭话。
“嗡嗡嗡!”就在这时,助理的电话响了,她悄悄接起电话,捂着嘴轻声和对方交谈。
放下电话之后,她转过身来对着周翼道,“先生,那个保洁员出来了。”
“嗯,我们去看看。”车子很快驶离,朝地上而去。
此时,盛辉房地产公司门口不远的花园里,印阿玲不安的坐在那里,她的前面和后面各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
她刚下班出来,这两个人就拦在了她的面前,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架到了这里。
“别胡说,小心你的小命!”然后,他们沉沉对她说完这句话后,就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姿势,将她牢牢的困在了这里。
“咦?阿玲,不回家啊?”正在忐忑不安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印阿玲抬头看去,是同在盛辉做保洁的阿姨。
后背被点了一下,阿玲的笑容有些僵硬,“还没呢,阿姨,我有些事,在这里坐会儿就回去。”
“啊。”那个保洁正是负责慕云开办公室的,见阿玲这么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视线扫了一眼那两个男子,然后就打着招呼走了。
小公园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没多久身后男子的身上响了一声,他们再一次的走向前,无声的把阿玲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印阿玲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恐慌,大声喊了起来,只是一声嘴就被捂住,闷闷作响。
“砰!”她被扔进了一辆车里,身下柔软的坐垫接住了她。
印阿玲连滚带爬的坐了起来,就看见了一个阴柔的男人。
窗外的夕阳余辉照进来,被墨色的玻璃变成了浅蓝色的光辉,光辉下男子面容白皙,眼眸微垂,聚精会神的在修理指甲。
银亮的工具下,是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泛着粉红色的透明。
明明很赏心悦目的画面,可是莫名的印阿玲突然觉得有些可怕,连周身的气温都低了很多。
“跑到这儿来做保洁,这是你的奇葩想法么?”良久,周翼缓缓开口,却没有抬头。
“不……不行吗?”印阿玲磕磕巴巴的反驳着,其实都快吓得窒息了。
“呵……”周翼忽然冷笑,“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啊。”
他说着手下一扔,干净的工具被他扔到了一边,当的一下砸在了车门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印阿玲的身子跟着抖了抖。
忽然,周翼抬起头看向她,视线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娘我不能怎么样,但是你以为你就可以放肆了吗?”
“什……什么?”印阿玲脸色发白,几句话让她发木的大脑更是转不动,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懂?”周翼忽然笑了,双肘支在膝盖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印阿玲,“那么,让他们告诉你,不知道怎么和我说话的后果是什么吧?”
印阿玲的身子一抖,嘴唇也跟着抖的不成样子,惊恐的看着周翼,“我错了,我错了!”
她苦苦求饶,可惜周翼却像是听不见一般,大手一挥,“把她带下去,注意分寸。”
即使他不嘱咐,跟着他这么久的心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印阿玲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夜,对于印阿玲来说,是个恐怖的一夜。
从小到大,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晚滋生出来,将她包围。
周翼只是吩咐将她丢进一个破草房里。
穷极印阿玲所有的认识,她都没想到这个社会,这个年代竟然还有这种房子。
四处破烂不堪,肮脏污秽,偏偏却多的数不清的老鼠,如入无人之境般,堂而皇之的从她的眼前走来走去,黑暗中那一双双豆大的眼睛,泛着绿光森森的看着她,好趁她不备之时,狠狠的咬她几口。
不止老鼠,还有不时掉下来的虫子,爬过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渗人至极。
这一晚上,她喊哑了嗓子,没人搭理她,明明她从门和窗户的细缝都能看见,那一个个带着墨镜,沉着脸守在外面的男人。
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将她放出去。